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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出水的分子式及氫氧化鈉的分解式了。 這題目陳珂是知道答案的,可她不打算繼續(xù)寫了。 她也沒忘了自個身份,這如果一個六十歲村里老太太突然博覽群書似的物理化學都開竅,那多奇怪。 所以堪堪停筆時,何柏書就見陳老太的額頭上冒了密密麻麻的汗,手在抖,連著筆在抖,桌子都在抖。 陳老太擦了把汗,“何老師,這我不會啊?!?/br> 何柏書一看,果然是物理和化學,李思靜同學說的陳春華同志懂物理,大約是聽之前的知青提過一嘴吧。 “不要緊的陳同志,這題本就是超綱的,我看你語文和數(shù)學題答得相當好!” 看陳老太低落,何柏書繼續(xù)說道:“陳同志,你若是沒有斷了學業(yè),定是有一番成就的。” “真的嗎?” 對著人欣喜的眼神,何柏書正色:“這是當然的!” 陳老太:“何老師,我自知物理和化學是遠遠達不到老師的標準的,但我陳春華志愿成為優(yōu)秀的語文老師和數(shù)學老師,教授孩子們簡單的知識,讓咱魯山村的孩子,脫離大字不識的文化局限?!?/br> 何柏書酸澀,因那件事而被迫下放,他也從未氣餒,只要有一方天地能傳書育人,那就代表他還有價值。 如今,村里的一個老太太與他產(chǎn)生共鳴,何柏書是沒有想到的。 何柏書正色:“陳春華同志,我會立即與公社通報你的情況,還請做好準備,隨時上崗!” 陳珂連忙站起,布著皺紋的臉上突然精神煥發(fā):“黨叫干啥就干啥,做好齒輪螺絲釘!” - - 老李家的陳老太真要成為一名光榮的教師了! 這消息在魯山村如駘蕩春風一般拂過每一居村屋,也讓蹲在山下魚池的鐘林忍不住驚訝,他想到陳春華同志那積極向上的面容,卻又心生感悟。 “陳同志,是黨的好兒女?!?/br> 試驗小組組員忍不住向李衛(wèi)國李衛(wèi)城打聽,這倆大個沒杜娟那樣的厚臉,相視一眼,黑紅著臉說:“媽本來就是厲害的,是為了這個家,才沒發(fā)揮她的才能?!?/br> 鐘林笑著對兩人說:“你們也得加油,可別被你們的母親陳同志給比下去了!” 如今李衛(wèi)國和李衛(wèi)城憑借自身踏實努力,已得到了整個試驗小組的認可,甚至,連原先瞧不起人的龐清都改正了焦躁心態(tài),會時不時與兩個村里漢子說一些他們學的知識。 李衛(wèi)國與李衛(wèi)城自然努力接收,這不,不懂的來不及問,就回去問陳老太。 “媽,生物與環(huán)境統(tǒng)一原理,是咋回事啊?” 正吃飯的陳老太沉默片刻,她看著一臉真心向?qū)W的李衛(wèi)國:“這術(shù)業(yè)有專攻,要不你還是問鐘同志吧?!?/br> 行了,整個老李家集體成為了五好學習型家庭。 別說,對于陳老太成光榮的人民教師這件事村里人還是半信半疑的。 可多了一個陳春華,縣里的學校竟還能多收好些七八歲的孩子識字,而且學費都不用,只要拿一雞蛋就行。 這是人民公社給魯山村貧中下農(nóng)民爭取的福利。 原先班級不動,現(xiàn)再加一個學字班,教師就是陳春華,這下,魯山村的農(nóng)民們紛紛將家里還干不了啥事,希望能學點字的孩子都送了過來。 能送過來的都是家里喜歡的,陳春華一看,大多都是男孩。 這重男輕女的情況過三四十年也無法全部杜絕,但總會越來越好的。 何柏書領(lǐng)著幾個老師就立在后頭,看陳春華同志教書。 陳珂面對這群茫然而懵懂的眼睛,笑容慈祥和藹,“咱先學寫自個的名字,報到名字的上臺來?!?/br> 落在木制黑板上的板書端端正正。 等下了學,這群孩子全開心得七嘴八舌說起來了,都歡天喜地說他們的名字是啥意思的,原來二狗不是賤名,是家中老二,威風凜凜的意思,有他在便能守護爺奶爹媽。 這都能說出花來,到了家,家里幾個老人還一頭霧水呢,但是取名就是賤名啊,咋方便咋取的,怎么就是威風凜凜了?還有這陳老太能不能行,這上課就教人讀名字可不行,他們花了一個雞蛋呢! 二狗撲閃亮晶晶的大眼睛,熊熊地作出頂天立地的姿勢:“我是威風凜凜軍人,保護爹媽爺奶!” “當軍人保家衛(wèi)國,好志氣!”二狗他爺爺立馬拍手叫好。 二狗爺爺是全家的頂梁柱,他拍手了,全家也齊齊鼓起掌來,于是,二狗立志做軍人的決心更強烈了。 - - 陳珂半夜躺在炕上,系統(tǒng)悅耳的積分提醒如同催眠曲一般哄人入睡。 突然,外頭雷聲大作! “轟隆隆——”差點沒把剛剛進入睡眠的陳珂嚇跳起來,她原先有心臟病史,所以格外小心使人受刺激的事兒。 可陳老太沒有,陳珂捂著心臟,感受到里頭平穩(wěn)的跳動,她緩緩呼出一口氣。 再看外頭,土窗外頭的雷電怪嚇人的,像一條條帶電的鞭子似的撕裂黑夜,而在劇烈的雷聲之后,大雨宛如河水倒灌“啪”地摔在了魯山村山坳里。 這一下卻沒叫醒村里勞累了一天的農(nóng)民,陳珂盯著窗外半晌,也緩緩睡了過去。 等到天蒙蒙亮,雨水散去了,空氣里透著沁涼。 一陣秋雨一層涼,這眼看著冬天都要到了。 陳珂從炕上起來,照舊喝了靈泉水,頓時神清氣爽。 “媽還沒醒么?” “還沒呢,咋慌慌張張的,不是去上工怎么回來了?” 李衛(wèi)國焦急地看著春花:“鐘老同志出事了!昨晚上下那么大雨,他一老人竟偷偷跑到下面魚池里,過了好長時間才回咱村里,現(xiàn)在昏迷不醒了!” 陳珂一頓,鐘林昏迷不醒了? 她拉開門,李衛(wèi)國轉(zhuǎn)過頭,眼睛一亮,像找到主心骨似的:“媽,鐘老同志昏迷不醒了,咱是不是把人送縣里衛(wèi)生所去?” “早該送去了!他那些學生等著做啥?” 陳珂皺眉,跟著李衛(wèi)國就往試驗小組住的屋里走,原來不是學生不肯帶鐘老同志去衛(wèi)生所,鐘林同志看著沒醒卻緊緊攥著床不肯走,大喊“不去衛(wèi)生所”呢。 陳春華對組員喊了聲:“這人都神志不清了,打了扒開走唄!” “陳老同志,這不尊師重道。” 陳珂都快笑了,但看那學生十分焦灼又嚴肅的面容,她也明白了,這時候的學生相當一部分對老師是敬畏的, “命比道理更重要,趕緊的!” 學生手忙腳亂地把鐘老師給抬到了一壯實男青年的背上,整個組都風風火火地跑去衛(wèi)生所了。 等過了一天半,鐘林才不再昏沉,他不肯住衛(wèi)生所,但衛(wèi)生所里頭的知道他是上頭派下來的試驗小組也硬扯著他不讓走,拿小黃豆熬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