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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箭劈面而來,要完全避開幾乎不能,他只得一個(gè)扭身,欲以肩膀相迎。君初瑤突然一聲輕喝,“劍!” 下一瞬,兩人同時(shí)提劍,“鏗”一聲兩劍相擊沖撞出一道火花,大力使得兩人身子俱是一震,而那箭,竟被生生卡在兩劍中間。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有笑意,為這一刻最默契的配合。 但這一下大力相撞,令兩人不得不提前落地,cao弩人趕緊抬手又射出第三箭,與此同時(shí)兩人一個(gè)對掌,又是一著看似自相魚rou的招數(shù),使得箭落了空,從兩人中間擦過去。 君辰朗聲笑道:“三箭已到,拿命來!”話音未落,他已再次掠去,轉(zhuǎn)瞬那劍便到了cao弩人眼前,但無可避免的,君辰整個(gè)身子也完完全全暴露在射箭口之前。 cao弩人似也做了必死的打算,不避不讓,反倒抬起手預(yù)備再來一箭。這一箭若射出,縱使兩人配合再無間,也絕無可能逃過,且以此刻君辰離□□架的距離,這一箭射出的力道足夠穿心而出。君辰的劍卻在即將砍到他肩頭時(shí)一個(gè)扭轉(zhuǎn),再度落下時(shí),砍在了他的雙手上。 他的笑霎時(shí)僵在臉上,這一刻震驚太過,似是忘了被剜去雙手的痛。 血濺三尺,君辰輕輕扭身避開,拍拍褲腿上的灰道:“說好的三箭,我又不傻!” 此時(shí)君初瑤也到了,她一劍橫劈,落在cao弩人頸上,一顆頭顱生生被挑起來飛到半空。 剛說完“我又不傻”的人這下傻了,看一眼半空中飛起的頭顱,又看看君初瑤,干咽下一口口水,瞠目道:“初……初瑤,你……” 君初瑤背過身,語氣微冷,“把弓/弩處理了吧?!?/br> 君辰應(yīng)一聲,愣愣地去拆□□,不理解從前殺只雞都覺得殘忍的人為何突然之間變得如此暴戾,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她的背影,“你……沒事吧?” 這一句剛出,高臺(tái)上忽然傳來一陣驚呼,兩人霍然抬頭,便見半空中一玄一黃兩道影子。 容煬親自出手,挾持了梁王。 君初瑤顧不得回答君辰的問題,趕緊掠了過去。 容煬一手拎人,一手將劍擱在梁王頸上,落向了先前君初瑤立過的石柱,面上仍是不改笑意,“讓他們都停手?!?/br> 梁王連眉毛都沒動(dòng)一下,這一刻父子情分全無,再出口時(shí)已改了稱呼,“這是燁兒的軍隊(duì),我也不再是一國之主,他們不會(huì)聽我的。” “我從不留無價(jià)值之人,既是如此,便休怪我無情了?!?/br> “你大可以殺了我,但即便如此,你也得不到王位。煬兒,蒼羽和云龍來了,想必你也知曉了,燁兒他沒有死,這是一個(gè)局,從頭至尾都是。你眼下挾持我卻又遲遲不落劍,也不過是為了逼他出來?!?/br> “可他似乎沒有要出來的意思……您說,他是不是也盼著您早些死呢?” “煬兒,你可知,這么多年來,你一心想要除了燁兒,他卻為何從未對你下手?” 容煬瞇了瞇眼,沒有出聲,似在等他繼續(xù)往下說。 “不是他無能,也不是他仁慈。而是因?yàn)槲以鴮λf,若他想做這一國之君,便該有能力以不見血的方式處理好王室中的紛爭。如若他只能靠手中劍解決問題,那他就無能為這一國之君,更不必提天下之主。事實(shí)證明,他做到了,煬兒,這就是你一直不甘心的原因,也是你不如他的地方。” “夠了!” 他似被激怒,手中劍一抬,堪堪要落下去,驀然聽見君初瑤的聲音:“容煬,你看這是誰!” 他手一頓,瞇起眼朝宮門望去。君初瑤人在半空,手中不知何時(shí)多了一條白綾,白綾擲出,倏爾到了宮門背面,她手一勾一繞,大力一引,白綾上又多了一道水藍(lán)色的身影。 然后她一步未停,扯著白綾朝容煬對面的石柱掠去。容煬臉色霍然一變,四面又響起一陣驚呼。 容泠一雙眼哭得通紅,還未緩過神來,一抬頭看見君初瑤手中白綾所纏之人,驚得抽泣也停了,呆呆地望著。 君辰蹭地向前邁出一大步,也瞪大了眼睛,“初瑤你瘋了?那是你姐!” 她看君辰一眼,看到他微微發(fā)紅的眼圈,看到他難以置信的神色,突然覺得心頭一震,隨即她撇過頭不再看他,手中劍出鞘,同樣擱在所挾之人的頸側(cè),平靜地注視著對面。 容煬先前那一驚很快過去,面色早已恢復(fù)如常,此刻正略帶贊賞地看著君初瑤。他一直站在一個(gè)能夠輕易關(guān)注并掌握全局的位置,而君硯藍(lán)是被縛了雙手,綁在宮門背面的,按理說這樣的動(dòng)靜他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但他確實(shí)未曾注意到,因?yàn)橛心敲匆豢蹋欠至松竦?。那一刻,君初瑤對他出手,一劍直指他的咽喉。他?dāng)時(shí)也覺得奇怪,她似乎不是沖動(dòng)之人,也應(yīng)該自知不是他的對手,怎會(huì)貿(mào)然出那一劍?眼下倒是明白過來了,原來那一劍不為取他性命,而只為得他半刻分神。 想清楚這些,他勾起嘴角,“看來還是小瞧了你,不過……你這是做什么?拿這個(gè)女人要挾我?你竟覺得,她配我為她收手?” 君硯藍(lán)的神色比眼下任何一人平靜,她好似根本未注意到擱在自己頸側(cè)的劍,偏頭對君初瑤莞爾道:“我說過,他不會(huì)在意我的性命,你打錯(cuò)了算盤?!?/br> 君初瑤也是一笑,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個(gè)死人,“那也好,殺了你,好歹能解氣?!闭f罷手中劍鋒一側(cè),那雪白的脖頸立時(shí)洇出一道鮮紅。 “等等!” 這一聲出自君辰,他訥訥地朝石柱走來,始終保持著仰視君初瑤的姿態(tài),“初瑤,她是你姐。我知道你是為情勢所迫,可是……殺了她,你讓娘如何看待你,讓將軍府如何看待你?殺了她,你將背負(fù)一生罵名,為千夫所指!殺了她,你定會(huì)悔恨終生,一輩子不得救贖!” 容泠也抹了抹淚站起來,“初瑤jiejie,阿辰說的對,不要……千萬不要。你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你已經(jīng)為燁哥哥,為我們?nèi)菁?,為梁國做得夠多了……”她朝四面望望,不住地喃喃,“燁哥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快出來啊!?/br> 君初瑤纏在白綾上的手似是一顫,劍卻仍穩(wěn)穩(wěn)抵著君硯藍(lán)的咽喉,這一刻語氣冷若霜雪,“他不會(huì)來的,蒼羽和云龍是我?guī)淼?,今日之事,從頭到尾與他無半分瓜葛,他死了,死在谷里,正如你們得到的消息那樣?!?/br> 君辰和容泠,包括容煬手下的梁王,齊齊一怔。他們自然都得到了消息,在最初的震驚與哀慟過后,不是沒有過懷疑,再加上今日突然出現(xiàn)的蒼羽和云龍,令他們都開始相信,這其中定有隱情,或許容燁沒有死。但此刻卻聽到這樣殘酷的字眼,從一個(gè)最不希望他死的女子口中。 “連我都已接受了現(xiàn)實(shí),你們還在自欺欺人什么?”君初瑤一笑,看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