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一邊的人，說。

    第13章

    學(xué)校二樓廁所。

    “你們聽說了嗎？原程以前是社會上混的。臥槽，簡直不敢相信！”一個男生邊洗手邊跟身邊的人道。

    “靠？你確定嗎？為什么我聽到的是他小時候被人虐待過??！”另一個男生邊擦手邊說。

    “啥？不是他跟人打架身上留了好幾道刀疤，長都長不好的那種嗎？”從廁所隔間出來的另一人也接話。

    幾個人面面相覷，皆是在想誰聽來的東西更靠譜。

    末了，沒什么結(jié)果。先說話的男生聳聳肩，“反正不管哪個是真的，都夠讓人震驚了！你說原程看上去就是個好好學(xué)生，怎么會過的這么亂七八糟呢？”

    其他人搖頭，“誰知道啊。看上去人模狗樣的，私下居然是個狠——”

    他話未說完，廁所門被人一腳踹開，緊接著就是那頭不打聚光燈也格外顯眼的泡面頭。

    就見初然站在廁所門口，手里抱著一沓試卷，清冷的面目下，極度隱忍道：“你們在說什么？”

    ·

    “大消息！！初然跟14班的茍利動手了??！”

    從外面得到消息就奔回7班的某位同學(xué)，站在講臺上大叫。

    一時間，7班炸開了鍋，大家紛紛往外跑。

    顧見一馬當(dāng)先，跑在最前面，原程和唐媛緊隨其后。

    而14班教室，初然正拽著茍利的衣服，冷著臉又問了一遍，“你他媽到底說沒說！”

    本來利用下課時間補覺的茍利，莫名其妙的被沖進(jìn)班里的初然拎起來當(dāng)頭一頓臭罵，懵逼期間很是不爽，又加上被問了好幾遍，他煩躁的吼了回去，“你他媽到底在說什么！什么說沒說？老子沒說！”這條瘋狗！

    初然抬手就是一拳打到他臉上，茍利懵了一下，什么不打女人的狗屁思想全都拋到了一邊，上來就跟初然扭到了一起，嘴里還不忘罵，“你他媽是瘋狗吧亂咬人！老子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一對一，即便對方是個身強體壯的男生，初然也從來不虛，更何況茍利在她眼里就是個弱雞。躲開他的拳頭，她指了指在外面圍觀的剛才廁所里的那幾個男生，“他們說從你這傳出去的，你別在這兒給我裝！前兩天我就警告過你了，你他媽不亂動手了現(xiàn)在又開始亂說話了？”

    茍利趁喘息時間，看了眼外邊，那幾個男生皆是躲開他的目光。結(jié)合初然后面那句話跟今天早自習(xí)打盹時迷迷糊糊聽到的一些閑言碎語，他有些明白了。

    扭頭深深盯了躲在后邊欲言又止的趙強一眼，茍利猝不及防的吃了初然一腳，他也沒再發(fā)作，稍微冷靜了一點后，站遠(yuǎn)了一點，揚起下巴看著頭頂冒火的初然，“我再說一次，我沒說過！信不信由你！”

    活動了一下手腕，初然看向他身后的趙強，似笑非笑道，“那是誰說的？”

    側(cè)身擋了一下她的視線，茍利硬氣道，“誰他媽知道?！绷T了他又嘲諷一笑，“再說，別管是誰說的，那不都是事實嗎？要不然你急什么？”

    一直知道茍利嘴賤，但賤到這種程度純屬討打。登時，初然神色一變，幾步上前一把揪住茍利的衣領(lǐng)，陰沉著臉目光殺人咬牙切齒道，“你他媽再說一遍？”

    茍利心里頓時犯起了怵，但依舊梗著脖子說，“我說，那都是事實，原程他爸本來就是個殺人犯，他身上那些傷都是被他殺人犯爸打的，他爸就是個變態(tài)，他性格又這么陰森，說不準(zhǔn)以后——臥槽你大爺！！”

    后半句話被初然一胳膊肘撞回了肚子里，他還要罵什么時，人已經(jīng)被初然踹到了墻角。在他來不及做任何反應(yīng)時，眼前瘦瘦弱弱看起來格外的可怖女生，速度極快的扼住了他的脖頸。她通紅的臉上除了憤怒沒有絲毫多余的表情，眼看著她那捏緊的拳頭就要砸上來了，茍利下意識的抬起胳膊擋在前邊，他甚至感覺她輪下來的拳頭帶著厲風(fēng)。

    然而，快一分鐘過去了，那近在咫尺的一拳卻沒有砸下來。茍利挪開胳膊，就看到初然的手腕被人緊緊捏住，那人的手格外白，是慘白的那種，跟他此刻臉的顏色一模一樣——是原程。

    “夠了?！痹梯p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這話聽到誰耳朵里誰都覺得是說給自己的，大家都悄悄閉上了嘴，乖乖的看熱鬧。

    顧見上來乘機踹了茍利一腳，在原程一把將初然拉過去時，對茍利冷嘲熱諷道，“嘴挺賤的嘛！小心有一天再也沒機會開口！”

    “呸?！逼埨凰砷_后吐了一團(tuán)口水，當(dāng)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過也是，他在這幾個人面前第二次下不來臺，他這人又極好面子……下一秒就見他站起了身，瘸著自己被初然和顧見踹了的那條腿，按住要離開的原程，“別走啊，你還沒說我剛才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呢！”說到這兒，他自問自答，“我剛才說了什么你聽見沒？沒聽見我再說一遍，那我再說一次你聽好咯?！?/br>
    一直想攔卻又猶豫不決的劉旭終是沒忍住，上來拉住茍利，低聲道：“你行了！閉嘴！”

    茍利沒理他，甩開他的胳膊邊喘邊開口，得得瑟瑟的搞的就像是說出來他就占了天大的上風(fēng)似的。結(jié)果一個字都還沒吐出來，原程邊上的人就掙開了他的手，“我cao你大爺！”罵人時，跳起來就要一腳踹過來。

    茍利迅速抽身，劉旭也閃到了一邊，還接連吃了唐媛好幾個冷笑。

    而這一腳沒踹中后，初然不甘心脫了校服直接上手。

    她越是動怒，茍利就越得意，“如果沒有，你激動個什么勁？！”

    初然幾乎是要暴走了。茍利這樣，完全就是把原程還沒愈合的傷疤扯了個干凈利落丟在大家面前，她現(xiàn)在腦海里除了“把這個嘴賤的家伙打的他再也張不了嘴”之外，大腦基本上是空白的。因此，打人的勁幾乎是抽了她全身的力氣。

    但這似大氣球的力氣還沒釋放出來，就被原程戳破了。

    他雙手將她拉了回來，然后捏著她的肩膀把她塞進(jìn)了靠窗那邊的位置，又拿了幾張桌子攔在她面前后，這才轉(zhuǎn)過身，面無表情的拉開拉鏈把外套脫了。

    一瞬間，鴉雀無聲。靜的外面的上課鈴聲響起時都格外清脆。

    在初然一聲“原程！”跟大家紛紛投過來的震驚目光下，原程面不改色，語氣四平八穩(wěn)道：“還想看哪兒？后背？”說完就要去脫僅剩的一件夏季校服。

    “原程！”

    “原程！”

    初然和顧見異口同聲的阻止。

    原程沒有回頭，捏住衣角的指尖泛白。

    心揪疼，初然翻過課桌，嘴上制止不了那就上手。還沒等她攔下來，就聽外面好幾聲怒吼，“初然！顧見！你們倆給我滾出來！”

    頭一次，初然覺得老楊的聲音是如此的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