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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從靈山回來已經(jīng)過了三天的時間。 她幾乎都沒合過眼,再加上失血過多,她本就消瘦的身體,更加的單薄了。 眼窩也深了許多。 “沈大夫,吃點東西吧?!?/br> 沈言抬頭,干澀紅腫的眼睛看著麒麟端著一個大托盤。一臉沉重的走了進(jìn)來。 “嗯?!?/br> 雖然,她一點胃口都沒有,雖然她根本就什么都吃不下。 她還是每頓飯都盡量的多吃。 她要把自己吃的胖胖的,她才會有更多的血,慕錦塵才會給她更多的時間。 看著沈言努力的一口一口的吃著飯,麒麟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堂堂七尺男兒,眼圈就是一紅。 背過身子,仰起頭,讓自己的眼淚不會這么輕易的掉下來。 王爺跟沈大夫這一路是怎么走過來的,他最清楚。 他真的無法接受,王爺會以這樣的方式結(jié)束生命。 不過,多余的話,麒麟一句都沒有說。因為他知道,現(xiàn)在這個狀況,最受不了的其實就是沈言。 救的了天下人,卻救不了自己最在乎的人。 擱誰,都會承受不住的。 抹了抹眼淚,麒麟就轉(zhuǎn)過了身。 而沈言,已經(jīng)再吃第二碗飯了。 “沈大夫,你別擔(dān)心,爺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會有事的?!?/br> “嗯?!?/br> 點了點頭,沈言的勾起嘴角,對著麒麟笑了笑。 不過眼淚還是不自覺的滾了下來。掉進(jìn)了盛著飯的碗里。 此情此景,讓人疼到了心窩子里。 麒麟低著頭,就默默的退了出來。 一看見他出來了,外面坐在臺階上的朱雀跟慕云煥兩個人就都站了起來。 “怎么樣了?沈大夫說,爺,爺還有救么?” 朱雀一直都不敢進(jìn)屋,別看他人高馬大的,他其實內(nèi)心比麒麟還要脆弱。 慕云煥更是接受不了,在他的心里,如同神一樣存在的十四叔,會出什么事。 可他們得到的回答,就只是麒麟的搖頭。 靜默。靜默之后,就都是無聲的哽咽了。 ……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每當(dāng)太陽落山的之后,慕錦塵的精神就會好一些。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沈言才是最高興的。 端著改了很多次方子的湯藥,沈言掛著笑容,走到慕錦塵的床邊。 而慕錦塵則已經(jīng)在床上坐了起來,正看著一本醫(yī)書。 “呦,王爺這是要搶我飯碗啊,都看起了,以后沈氏醫(yī)館,是不是要王爺開堂坐診了?!?/br> 把藥碗放在了一邊。沈言就從慕錦塵的手里拿過那本醫(yī)書。 拿到手里,沈言才看見,這本書其實是她的。 “怎么,在你這?” 沈言一臉詫異的看著慕錦塵,這本書,是最早沈言住進(jìn)王府的時候看的。 那上面還有很多她寫的注解跟分析。 在她離開王府的時候,這本書就沒拿,就放在這了。 再看看這本書磨損的程度,應(yīng)該是被經(jīng)常翻閱的。 慕錦塵笑著,就又把書拿了回來,放在了自己的枕邊。 “嗯,你留給我的東西不多。我想你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出征的那五個月,我一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看著這本書度過的?!?/br> 他的語氣很平靜,說出的話也是淡淡的。 可沈言的心里,已經(jīng)是碎的不成樣子了。 強迫自己用笑臉面對著他,就又把藥碗端了起來。 “以后,不會再給你機會想我了。 我每天啊,就纏在你身邊,讓你看到煩為止,好不好。 來吧,喝藥吧。” 說著。沈言就用瓷勺舀了一勺還冒著熱氣的藥液,送到了慕錦塵的嘴邊。 前一秒,慕錦塵臉上的表情還是掛著笑的,可是聞到了帶著腥氣的湯藥的時候。 他的劍眉就是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猶豫了片刻,還是張開了嘴。 整整一碗,他都喝了,喝的一滴都不剩。 放下空空的藥碗,沈言的眼睛里才流露出了欣慰之情。 “苦吧,我去給倒杯水?!?/br> “小言。” 沈言剛要站起來,慕錦塵就拉住了她左邊的手腕。 可是他最后留在他手中的,就只有母妃曾經(jīng)給她帶在手上的那個翠玉的鐲子。 他記得,以前,她怎么摘都摘不下來。 結(jié)果現(xiàn)在…… 沉默了許久,慕錦塵才啞著嗓子,開了口。 “不要,不要再給我煎藥了?!?/br> 話音落地,他捏著手里的鐲子,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其實這就是沈言最怕的,她就怕慕錦塵會因為心疼她,而不再喝混著她血液的湯藥。 “我沒事的,我最近在減肥啊,你看,我瘦了不是更好看了么? 還有這鐲子,終于拿下來了。我也不用再擔(dān)心,你會砍我的手了。” 沈言一邊說,一邊笑。 她又坐回到了慕錦塵的身邊,從他手里拿過鐲子,又重新的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我是認(rèn)真的,不要,再給我煎藥了?!?/br> 收起了臉上的表情,慕錦塵冷著臉看著沈言。 他還記得,他跟沈言在桃花村第三次見面的時候。 他咬了她,第一次,他嘗到了她血的味道。 再后來,她為了救自己,幾次三番…… 他夠了,沒辦法看著自己最愛的人,用自己血給自己續(xù)命。 她不欠他什么,要說欠,也是他慕錦塵欠她的。 屋內(nèi),只剩下了兩個人呼吸的聲音。 沈言低著頭,不敢去看慕錦塵的眼睛。 “錦塵,再給我點時間吧,行么? 我一定會找到方法的,行么?” 抬起眼,已經(jīng)是一片淚光了。 帶著乞求,帶著卑微。 “小言,我清楚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正在經(jīng)歷著什么。 答應(yīng)我,就算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你也要好好的活著。 不為了別的,只為了我?!?/br> 拉著她似乎比自己還冷的手,慕錦塵頭一次哽咽了。 “嗯,好,我答應(yīng)你,我,我外面還在煎藥。我去看看,你先休息一會?!?/br> 再也承受不住這種無能為力的痛苦,沈言逃一樣的,出了慕錦塵的房間。 她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疼,疼的她都無法呼吸了。 就在這個時候,正好趕上了阮輕煙帶著清池來王府看看沈言跟王爺?shù)那闆r。 誰知道一進(jìn)王爺住的院子,就看見沈言蹲在竹林下面,捂著嘴哭。 “相公。” 阮輕煙快步的走到了沈言的身邊,就扶住了她的身子。 “輕煙……” 壓抑的情感終于得到了宣泄,沈言抱著輕煙的身子,哭的傷心欲絕。 “我救不他,輕煙。我救不了他。 怎么辦啊,輕煙,我該怎么辦……” 她真的憋的太久了。 自從慕錦塵從靈山回到王府之后,她就一直堅強著面對著一切。 她真的熬的太辛苦了。 哭道最后,終于是體力不支的,暈厥在了阮輕煙的懷里。 清池在旁邊,也哭的稀里嘩啦的。 要是能用自己的命去換王爺?shù)拿?,清池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是,老天卻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一夜之后,沈言才蘇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