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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蟲卻跑走了。 她瞪大了眼睛,耳邊能感受到他的心跳,頭頂是他平穩(wěn)的呼吸。 就這么睡了? 就完了? 費這么大功夫就……就這樣? 她的心情現(xiàn)在有點復(fù)雜,不自覺地眼神往下飄,雖然現(xiàn)在沒有光線什么也看不見,但是她忽然有了一種擔(dān)憂。 他……別是根本就不行吧。 ☆、三十二天 秦蒙忘記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了的, 只知道陸子由是在天剛亮?xí)r離開的。 因為他故意把窗簾拉開, 蛋清色的晨光從窗戶透過來,酒店的白色被單映出微微青色的色差。 她把手放在眼睛上揉搓,被暖風(fēng)吹了一夜, 嗓子里像有塊糖塞著, 又干又膩,她艱難地開口,發(fā)出的聲音喑啞干澀,“快拉上啊?!?/br> 一只手臂伸過來, 撈起她的脖子,把人支撐著半坐,然后她感覺到唇邊溫水的一丁點熱氣蒸過來, 像是在沙漠里走了十五天的人終于見到水源,連忙努了嘴巴去喝。 一整杯水下肚,終于算是活了過來,脖子下邊的胳膊抽走, 她長舒了一口氣, 重重的跌回枕頭上。 “拉窗簾啊?!?/br> “不要?!?/br> 咦?要造反啊這是,秦蒙橫眉豎眼地扭過頭去, 假裝粗聲道,“不拉窗簾,老子就把你吊在窗戶外面。” 哪知陸子由根本就不懼怕,一邊打著領(lǐng)結(jié),又一個眼神輕輕飄過來, “這就是對你昨晚不好好睡覺的懲罰。” 現(xiàn)在想想,他都覺得自己可以修仙了。 小姑娘在他懷里幾乎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藝,尤其是那種時不時地觸碰,假裝不小心地離開,又假裝不小心的繼續(xù)碰,簡直要把人的命也勾走。 還好他不是一般的男人。 領(lǐng)結(jié)打好,他把西服外套穿上,最后把黑色的羊絨大衣拿在手里面,行李箱拉起來,跟小姑娘說再見。 秦蒙悶悶不樂地窩在被子里,露出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幾乎要溢出水來,“你這么快就要回去了?不能再多陪我兩天嘛?!?/br> 站在玄關(guān)無奈地挑眉,陸子由也很想沖過去抱抱她。 但是就像她所說的,愛情里的人首先都得是獨立的,才能更好地融合在一起。 “好啦,我要回去工作,這樣以后才能養(yǎng)你?!?/br>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有意無意的瞟過電視柜下面那些價值不菲的瓶瓶罐罐。 “哦,那你趕緊走吧?!?/br> “……” 秦蒙開心地揮手送別,“你要好好掙錢,我美容院的卡該續(xù)費了?!?/br> “親親男朋友,要加油喔!” 說完還作死的握拳作加油狀,好像剛才那副依依不舍的樣子才是吃錯了藥。 毛病。 陸子由拖著行李箱離開,關(guān)門的時候特像一個被母親趕出家門維持生計的倒霉兒子。 //// 秦蒙照舊還是每天去片場,并且看得特別仔細,她手里只有前半部分的劇本,后半部分謝天一直沒有給她。 說是還在寫,劇組的演員也沒收到。 明明大家都為了進度拼了命的在趕戲,連逸已經(jīng)連著拍了三場大夜戲,黑眼圈連粉都遮不住,偏偏他一直拖拖拉拉。 不只是秦蒙,導(dǎo)演也頗有微詞,一根根的抽煙。 有時候當(dāng)場戲不太重的,就會趕去酒店,親自壓著謝天寫。 于是拍到一月底的時候,劇組已經(jīng)過上了有一章拍一章的生活。 大家還是頭一次看見這么拍戲的。 “他大爺?!边B逸坐在椅子上,身上披著到腳踝長度的羽絨服,劇本狠狠往桌子上面一摔,很是氣憤的樣子。 旁邊她的經(jīng)紀人連忙四處看了下,確定沒有狗仔偷拍,才翹著蘭花指嘮叨起來,“哎呦,你不要罵臟話嘛。被人拍到明天又要上熱搜,你這個月已經(jīng)因為爆粗口上了四次熱搜了?!?/br> 連逸瞥了一眼,沒理他,一把將正在看上一章劇本的秦蒙拽過來。 “你說是不是很過分,他工作室那么多小編劇,怎么不叫來啊,一群人陪他在這里過家家啊,他大爺?!?/br> 拍了拍她的手,秦蒙安慰道,“魯哥說得對,你這樣被拍到又要被人指指點點了?!?/br> “我沒罵人!我說的是謝天他大爺把他安排進來的,所以才說他大爺!”連逸受傷的解釋道,對于大家都不了解她的幽默這件事真的很郁卒。 咳,原來是這個意思,秦蒙和魯哥尷尬的低頭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不過確實也不能這樣繼續(xù)下去。 進度一直拖不說,秦蒙翻了下現(xiàn)在的劇本,真是越到后面越敷衍,好多細節(jié)一跳而過,后面的劇情發(fā)展都銜接不上,為此她每天都要跟導(dǎo)演溝通修改,而那位副編劇早就跟謝天撕破臉回家了。 原因是謝天不肯接受他的任何意見。 “導(dǎo)演拿他沒辦法嗎?”秦蒙捏著眉頭問。 魯哥搖了搖頭,一臉的難色,“謝天的大爺……大伯,是這次贊助商的高層,點名要他的工作室來接這場活。咱們導(dǎo)演,你也知道,雖說是有名望,但這種市場說話的社會,他又能怎么樣呢?” “我要跟他理論理論?!边B逸猛地站起來,古裝的裙擺把椅子絆倒,寒風(fēng)下她鼻頭凍得通紅。 這種嚴寒的天氣,每個演員都在盡職盡責(zé)的拍攝,工作人員在等待之余還在不斷地找事情做,企圖讓這個幾乎要斷掉的拍攝看起來還不至于冷清。 大家都在為了把這部作品拍出來而努力。 秦蒙手指在桌子上點了幾下,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 行或者不行,姑且一試吧。 她打開手機淘寶買了個上百粉絲的微博小號,然后沖連逸伸過手,“把這幾天的劇本借我一下。” 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連逸還是把那個文件夾拿過來遞給她,人也不自覺地湊了過去,正看見秦蒙在挑挑揀揀,沖著劇本里經(jīng)由她更改過并且原著里有的細節(jié)拍照。 連拍了九張。 “你這是干嘛啊。” 秦蒙頭也不抬,把哪個微博號登陸上去,然后把圖片上傳好,編輯文字——偷拍到的劇本,挑了幾段發(fā)給大家先睹為快啊。 看到這里,連逸好像有點明白了,迷迷糊糊地看著秦蒙,分明還是那張巴掌大的小白臉,此刻怎么帶著股狡猾的黑氣。 簡直就跟她工作室那群公關(guān)的人精可以坐在一起啊。 然后秦蒙又登錄了自己的作者號,點了個贊。 “這樣行嗎?”連逸坐回去,有點擔(dān)憂地說,“這樣會不會太委婉,不然我先讓工作室買點水軍,熱度拱上去再說?” 沖她擺了擺手,秦蒙很是自信,拿過旁邊的暖水壺給兩個人都加了點水,“不要小瞧我家書粉的腦洞,上次有個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