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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者手執(zhí)一柄木梳,輕輕的為其梳頭,一梳,兩梳... 杜清圓感受著頭皮上傳來的輕輕拉扯感,心跳微微加速,從今天起,她就要成年了嗎? 心中這樣想,杜清圓卻絲毫沒有耽擱早已經(jīng)熟記于心的流程,她轉(zhuǎn)向東面而坐,有司端著一個托盤走了上來,上面是羅帕和發(fā)笄。 而正賓在一旁高聲朗誦祝詞: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br> 之后開始跪坐,為杜清圓梳頭加笄。 杜清圓的笄冠,乃是由京城最大的珠寶樓打造,杜家為此不惜花了千金,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心疼。 是已,當(dāng)流光溢彩的笄冠被輕輕放置在她頭上時,更襯的她明眸善睞,人比花嬌。 江陵作為今日的賓客,他一直靜靜地坐在臺下,當(dāng)那華美的笄冠戴到杜清圓頭上時,他也免不了心潮起伏。 當(dāng)笄禮結(jié)束,前廳在宴請賓客的時候,杜清圓回了后院,而江陵看了眼杜清圓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杜家院子,江陵實在是太熟悉了,在杜家,他甚至算半個兒子,因此即便是府中的下人看見了他也視若無睹。 “圓兒!” 江陵輕輕叫了一聲,卻讓杜清圓猛地停下了腳步。 此處正是杜家的花園,如今春光乍暖,爛漫的桃花早已盛開。 江陵走到杜清圓的身后,見她就頓頓的停在那兒,卻不肯回頭看自己。 “圓兒,轉(zhuǎn)過來看著我?!彼?。 當(dāng)杜清圓對上江陵氤氳的鳳眸時,不知道為什么,一股羞意涌了上來,她很快的將視線移開,輕輕叫了一聲,“陵哥哥!”一如她曾經(jīng)叫的每一次。 江陵神色復(fù)雜地看著面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少女,嘆道:“一晃眼圓兒竟然已經(jīng)及笄了,可你曾經(jīng)拽著我的袖子哭鼻子的場景仿佛還在眼前。” 杜清圓被他說的羞惱,將頭垂得更低。 江陵的眸中有憐愛,他想伸手摸摸她的頭,可見她梳得整齊的發(fā)髻又無奈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圓兒既已經(jīng)及笄,陵哥哥自然不能沒有絲毫表示,可陵哥哥如今身家不豐,思來想去,也只能將這個送給圓兒了。”江陵從袖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杜清圓好奇地接過來,她先是看了江陵一眼,然后像是受鼓勵般慢慢打開盒子。 ——里面是一塊玉,出手溫潤,一看便是上好的珍品。 杜清圓驚訝的看向江陵,她從小與江陵一起長大,自然是認(rèn)得這塊玉的,這是陵哥哥從小戴到大的玉配。 而在大夏,自古便有這樣的習(xí)俗,男子若送女子貼身玉佩,是意為愛慕,并在暗中求娶。 如果女子收下了這塊玉佩,便是二人情投意合,女子愿嫁給男子的意思。 江陵此時終于不再壓抑心中的情感,他灼熱地看著杜清圓。 杜清圓只覺的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快燙地要將她燒起來。 她心中閃過這么多年與江陵相處的一幕幕,可以說江陵貫穿了她成長的每一個部分。 她心中有羞怯,有欣喜,種種情緒紛雜在一起,最后卻化為了想通的平和。 她看著眼前這高大俊美的男子,這是她的陵哥哥,從出生便伴她至今,一直照顧著她,保護著他,為她遮風(fēng)擋雨,如今這個男子在她成年之日向她表明了愛慕。 她喜歡江陵嗎?答案無疑是肯定的,也許這份喜歡早已深種,只待時光讓它茁壯生長。 她與陵哥哥曾經(jīng)一直相伴,而現(xiàn)在、未來,她們都會一直在一起。 于是,她笑靨生花,將木盒輕輕扣上,清脆的一聲響,伴隨著杜清圓甜美的聲音。 “陵哥哥的心意,圓兒自然卻之不恭!” 江陵覺得,天籟之聲也不過如此了吧! 微風(fēng)徐徐,桃花紛紛,樹下的一對男女,宛若璧人。 ☆、圣意 杜清圓和江陵互相明白對方的心意后, 格擋在二人中間的薄紗終于掀開, 他們之間的互動也開始頻繁了起來,雖然其中一些小動作并不過火,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 但是這二人氣氛的變化怎么可能瞞得過杜清圓的那些朋友? 首先發(fā)現(xiàn)的就是陳書, 然后杜清圓就瞠目地看到,這小子竟然一點都不驚訝。 “你怎么這么淡定?”杜清圓驚異的問。 “這不是遲早的事嘛!”陳書不以為然,陵大哥看護清圓就跟老母雞看小雞一樣,盯得死死的, 小時候是他傻,一直不明白陵大哥為什么一直看自己不順眼,長大后就明白了。 這不明擺著是看上了杜清圓, 其他異性和她走得那么近,陵大哥不吃醋才怪! 后杜清圓扭扭捏捏跟方嫻微說了這個消息后,方嫻微表現(xiàn)的也很淡定,只在心中暗道, 江陵這廝到底是下手了。 后面的幾位朋友如何調(diào)侃方嫻微自是不提。 正清宮。 乾元帝正伏案批閱奏折, 眉頭緊蹙著,整個宮殿鴉雀無聲。 殿門外突然探出一個腦袋, 乾元帝的貼身太監(jiān)易燃看見了,眼皮狠狠一跳,這位小祖宗怎么來了! 來的正是當(dāng)今乾元帝最喜歡的嘉禾公主,圣上對其多有寵溺,如若不是這樣, 在她還沒靠近宮門口的時候就會被侍衛(wèi)給架出去。 易燃趕忙迎上去,貼著笑臉道:“公主怎么來了,圣上正在批奏折呢!” 白心怡擺擺手,“那勞煩公公給我通報一聲吧!” 易燃不自覺松了一口氣,就怕這位小祖宗突然闖進去,到時候她沒什么事,他們這些伺候的下人可就要遭殃了。 當(dāng)白心怡進去的時候,乾元帝見了她,也不說話,只點了點旁邊的凳子,意思是叫她坐下,白心怡不敢違逆,聽話照做,只是視線不停在殿內(nèi)搜尋著,似乎是要找尋什么人。 眼見著乾元帝又很快投身那一沓堆地高高的奏折中,白心怡終于忍不住,不滿地叫了一聲,“父皇!” 乾元帝這才想起來自己旁邊還坐了個人,“心怡是來?” 哪知白心怡的目光突然就躲閃起來,然后面露羞意,“父皇,我,我喜歡上了一個人!”白心怡攪著手帕,半天才說出這句話。 “哦~皇兒看上了哪家俊才?告訴父皇,父皇給你指婚?” 白心怡卻并不正面回答,卻是問:“不知父皇身邊的江修撰在何處?他不是給父皇做筆錄嗎?” “今日他跟朕請了一日的假,說是有重要的事,朕便準(zhǔn)了!”皇帝的腦筋果然轉(zhuǎn)得快,他電光火石,瞬間就想到,“心怡喜歡的男子莫不是江陵?” 白心怡測了測身子,然后羞澀的點了點頭。 乾元帝呵呵笑了,“你的眼光倒是好,江陵可是我見過的這一輩中最優(yōu)秀的俊才了,長得也是玉樹臨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