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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立刻墜了下來, 落在他的掌心成了一只折紙鶴, 紙鶴上被人施了法術(shù),所以才能飛。 不過被施了法術(shù)的折紙鶴比不上信鴿, 飛行距離和時間都很有限,看來他要聯(lián)系的人距離清荷鎮(zhèn)不遠(yuǎn)。 單邪將紙鶴放在姜青訴的面前,對著紙鶴輕輕吹了一口氣,那紙鶴立刻拆散成了一張白紙,紙內(nèi)的內(nèi)容展現(xiàn)。 “夏老爺親啟: 京都曲家一事想必您已知曉, 吾受曲大人所托,將曲家小荷帶至翩州,現(xiàn)住清荷鎮(zhèn)風(fēng)居客棧, 望夏老爺見信前來,務(wù)必要快! 武書” 字雖不多,信中所述內(nèi)容卻夠多了,在武書后頭還加了一個圖樣,似乎是夏老爺與曲昌兩人才知, 確定真?zhèn)斡玫摹?/br> 姜青訴朝單邪看了一眼,道:“曲昌給曲小荷找了后路, 阿武一路護送, 也不知這夏家是什么人?!?/br> 她死的時候,曲昌還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子, 姓夏的必然是她死后曲昌結(jié)識的,能將自己唯一子嗣托付,恐怕關(guān)系匪淺。 可曲小荷已是將死之人,就算阿武用命給她吊著,也不過才幾百日的活頭,到了夏家找到庇佑又能如何?難道還能安穩(wěn)度過一生?她的生死簿上,注定活不到六歲。 姜青訴想不明白,單邪手指逐漸收攏,那張信紙在他的手心重新變回了紙鶴模樣,正好這個時候,巷子另一頭買了繡花袍子回來的鐘留和沈長釋瞧見了巷子這頭的兩位大人,兩人面面相覷,順著巷子走了過來。 “無常大人,白大人,怎么不在客棧等候,出來有事?”鐘留開口。 沈長釋嘿嘿一笑:“莫非是出來找吃的了?” 順便談個情,說個愛什么的。 單邪聽見沈長釋的話就朝他冷淡一瞥,沈長釋頓時想起來自己的嘴可還欠封呢,于是伸手捂住下半張臉不說話了。 鐘留瞧見單邪手中的紙鶴,嘶了一聲道:“咦?這東西哪兒來的?上面怎么會有尋風(fēng)???” “尋風(fēng)???”姜青訴朝鐘留看過去。 鐘留點頭,手上還拿著燒餅在吃,啃了一口道:“尋風(fēng)印是修道者傳遞消息用的,信鴿識路只識一條路的來回,人間修道者四處游走,不適合養(yǎng)信鴿,故而才有這尋風(fēng)印。將尋風(fēng)印施在紙張上,就可以帶著信紙去往要去的地方。不過不同的修道者寫下尋風(fēng)印的方式也不同,我瞧著這個方式有些眼熟啊……好像在哪兒見過。” 姜青訴道:“阿武施的法。” “??!我想起來了!駱昂用的就是這種!”鐘留一拍大腿,當(dāng)初他輸給過駱昂,追了那家伙一百多里地愣是給他跑了,然后這人就用尋風(fēng)印帶了一張紙給他,里面全是奚落的言辭,所以鐘留到現(xiàn)在還記得。 “只是駱昂的手法,阿武怎么會用?”鐘留奇怪。 姜青訴就更好奇了:“他何止會尋風(fēng)印,他還會用石子布陣,會使給命的陣法幫曲小荷活在人間,這個阿武的身上當(dāng)真有不少秘密?!?/br> 單邪的手指對著折紙鶴輕輕一彈,那紙鶴該去哪兒照舊去了,姜青訴抿嘴道:“也就今晚了,過了酉時,但愿一切都將結(jié)束?!?/br> 說完這話,她率先順著巷子朝客棧走過去,單邪也離開了,鐘留和沈長釋緊跟上,到了客棧里頭姜青訴才將兩人手中的袍子拿過來。 想了想,她現(xiàn)在要將袍子給曲小荷換上,阿武勢必不肯,搞不好曲小荷也會生疑心,她不想逼迫對方,小小姑娘,弄哭了可不好,最好還是用哄騙。 姜青訴將繡花的袍子披在了自己身上,長袍衣擺繡了桃花圖樣,粉花一片,倒是好看。 沈長釋愣了愣,眨巴眨巴眼睛問:“這不是給曲小荷的嗎?” “是啊?!苯嘣V輕輕嘆了口氣:“等阿武走了,就是曲小荷的了?!?/br> 阿武給命時陣法對他損害極大,會致使他現(xiàn)出原形,他半人半獸的模樣若是被曲小荷發(fā)現(xiàn)了,曲小荷就算壽命沒到也會被他給嚇?biāo)?。今夜住客棧不趕路,他又寫了一封信給一位姓夏的,必然是會在此地等姓夏的過來,曲小荷只能放在客棧中,而他必然離開。 姜青訴扶著樓梯扶手正欲往上走,屋外轟隆一聲居然開始打雷了,風(fēng)順著街道刮過,客棧一樓大堂的窗戶打在窗框上啪嗒啪嗒響,小二趕緊跑過去關(guān)上窗戶,嘆了口氣:“瞧這樣子,晚上恐怕得下大雨了?!?/br> 姜青訴將身上的長袍收攏了點兒,單邪與沈長釋鐘留他們已經(jīng)上樓入了房內(nèi)了,正在曲小荷和阿武所住的旁邊。 走到了曲小荷的房前,姜青訴伸手敲了敲門,沒一會兒阿武就將門打開了,他抬眸朝姜青訴看了一眼,瞥見她身上繡著桃花的粉色長袍微微皺眉,姜青訴笑道:“外頭刮風(fēng)了,不久就要下雨,天有些涼,所以我多穿了一件?!?/br> 阿武挪開視線,擺出一副并不感興趣的模樣,側(cè)身讓姜青訴進來。 姜青訴瞧見曲小荷了,她就靠坐在軟榻上,軟塌被阿武挪到了窗戶邊,床上的被子一半給她墊著,一半給她蓋著,小女孩兒手里捧著一杯熱茶,黑色的袍子還罩在她的身上,蓋住了一半頭發(fā)。 瞧見姜青訴進來,曲小荷立刻笑了起來:“姨姨!” “姨姨聽見打雷了,所以過來陪陪你?!苯嘣V嘴角掛著微笑,朝曲小荷走過去,坐在了曲小荷的身邊,曲小荷道:“要下雨了,今天回不了家了,不過沒關(guān)系,剛才仙鶴已經(jīng)回家?guī)臀腋嬖V爹娘,小荷只在外面多貪玩一天,明天就能回去了?!?/br> 明天……明天也回不去了,或許過了今晚酉時,大昭曲家,乃至有關(guān)于曲家的一切,她都回不去了。 姜青訴道:“姨姨給你講個故事聽吧?” 曲小荷一聽有故事可以聽,立刻打起精神來了,她喝了一口熱茶點頭:“好呀好呀,我要聽故事!” 姜青訴朝阿武的方向瞥了一眼,那人顯然有些坐不住了,恐怕正想著措辭要與曲小荷分別一陣子呢。 姜青訴道:“姨姨給你將個梅靈的故事吧,你可知道這世間,其實除了人、畜,還有其他?” “是鬼嗎?”曲小荷縮著肩膀有些怕。 姜青訴搖頭:“不對,這世間是沒有鬼的,那都是大人嚇不聽話的小孩子胡編亂造的,小荷這么聽話,姨姨不嚇你。姨姨給你說的,是梅花,一株漂亮芬芳的梅花,被人悉心照料長大,逐漸長成了一個漂亮姑娘的故事?!?/br> 阿武聽見這話,朝姜青訴看了一眼,他沉默了許久,甚至坐在椅子上沒動,直至聽到姜青訴與曲小荷說到那變成了人的梅靈為了感激,不惜損害自己的生命報答對方這里,突然站了起來。 曲小荷朝他看過去,阿武走到軟塌邊上蹲在了一旁,伸手摸了摸曲小荷的頭,然后轉(zhuǎn)身朝外走,曲小荷不解,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