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4
道:“難道朗爭意不用下地獄?” 單邪垂了垂眼眸:“不必?!?/br> “他可殺了三條人命啊。”姜青訴愣了愣,單邪道:“白大人生前似乎也殺了不少人。” 姜青訴一聽,撇了撇嘴:“說他的事兒,與我扯什么?” 單邪轉(zhuǎn)身朝她看過去:“因?yàn)槲蚁胝f你的事?!?/br> 姜青訴愣了愣,一雙眼睛睜大看向單邪, 心里稍微有些慌:“單大人……是什么意思?” “白大人昨夜說的話又是什么意思?”單邪問。 姜青訴眨了眨眼:“不是……都已經(jīng)說開了嗎?” 單邪道:“所以,我正在順心而為, 不想提朗爭意的事, 從白大人進(jìn)來那一刻,就只想提關(guān)于白大人的事, 便這么開口了?!?/br> “你提我生前殺人呢……”姜青訴扯了扯嘴角,這可不是什么好話。 “殺人的是你,救難的也是你,都是你,并無差?!眴涡罢f罷,伸手輕輕拍了拍姜青訴的肩膀道:“回去吧?!?/br> 他說完這三個字,便轉(zhuǎn)身要離開客棧房間,姜青訴看著對方的背影,正好被一縷陽光照在了肩上,漆黑的發(fā)絲染了一層光,姜青訴眨了眨眼,伸手捂著心口的位置,總覺得那處跳得有些快。 這人一本正經(jīng)地說話,為何卻總能讓她品出些許甜言蜜語的味道在里頭? 作別鐘留,這回單邪沒讓他繼續(xù)查關(guān)于城主府那位突然出現(xiàn)的高人之事了,反正先前好幾次鐘留也沒查到個所以然。他道人間之事便順其自然,心中隱隱也覺得,某些恰好出現(xiàn)的人,便如天意一般,事不由他起,也不由他結(jié),沒他卻不成。 沈長釋先姜青訴一步離開,打算在許鳳遙投胎轉(zhuǎn)世之前,讓朗爭意先離開地府。 姜青訴為了不讓兩人碰面,帶著白玉簪子過了奈何橋才將許鳳遙放出來,許鳳遙見自己走過了奈何橋,又瞧見了忘川河,眼看地府里四通八達(dá)的道路與灰暗的亭臺樓閣,心中震驚,原來人間與陰曹,并無什么區(qū)別。 許鳳遙對著姜青訴與單邪行了禮算是道謝:“多謝兩位大人了,今生之事已經(jīng)聽夠看夠,我亦不想留著這回憶難受,還是早些去投胎轉(zhuǎn)世的好?!?/br> 姜青訴心想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帶著許鳳遙去了輪回井處,孟婆湯攤位前,沈長釋與一人圍著孟婆來回轉(zhuǎn),姜青訴瞧見了朗爭意,心中一怔,側(cè)頭朝許鳳遙看過去。 那人也一直看著朗爭意,手中攥著一塊玉,緊緊的。 沈長釋道:“你別給我鬧,不然我讓鬼差把你給押下去!” “這位大哥,我是真怕,只要有一個人從前頭過去了,我立刻就過去,真的!我沒去過,我心慌!”朗爭意雙手扶著孟婆的肩膀,孟婆一把年紀(jì)了哎哎直叫,沈長釋嘿了一聲:“你這小子生前分明不是這頑劣性格??!” “我生前做什么的?”朗爭意問。 “我為何要告訴你?你給我投胎去!”沈長釋一把拽著對方的袖子,朗爭意掙扎,抖著袖子就要跑,結(jié)果把袖子里的一樣?xùn)|西給抖出來了,玉佩落在了地上,剛好掉在了姜青訴與許鳳遙的跟前。 那塊玉佩并不值錢,就連穗子都很舊了,上面還刻著一個鳳字,許鳳遙瞧見了,渾身一震,眼眸沉了沉,然后撿起了那塊玉佩,握在手中片刻,才走到了孟婆跟前那兩個正在拉扯的男人身旁。 “你的玉?!痹S鳳遙看向朗爭意,即便十九歲,對方也是年少不知事的樣子,歡快且活潑,聽見他說話,朝許鳳遙看過來,對上視線的那一瞬,兩人都靜止了。 許鳳遙先回過神來,將玉佩交到了朗爭意的手上,然后走到孟婆面前,眉眼彎彎,似是放下心中重?fù)?dān),緩緩笑了起來:“能給我一碗湯嗎?” 孟婆哎喲一聲,給了許鳳遙一碗湯,然后用勺子指著朗爭意道:“你瞧瞧人家!” 許鳳遙沒有任何顧忌,仰頭便將一碗湯喝下,趁著自己還有記憶的時候,大步朝輪回井前走。他沒有回頭,每一步都異常輕松,這一生的痛苦與無奈,自私與自尊,愧疚與悔恨,全都在那一碗湯中化為烏有。 人影在輪回井中消失,姜青訴才走到沈長釋的身邊問:“讓你辦事兒怎么搞的?還打上了?” “這人喝了湯之后失憶又反悔了,偏偏不肯投胎,說怕,想第二個去?!鄙蜷L釋也很無奈,結(jié)果說完這話,卻聽見方才還與他吵鬧著等一等的朗爭意開口:“我投胎!我要投胎!快快快!怎么去?” “突然變得這么積極了?”沈長釋皺著眉頭一臉不可置信。 朗爭意手中握著玉,姜青訴瞧見了,顯然不是他剛才袖子里掉出來的那一個,玉質(zhì)上乘,金線穗子,上頭雕刻的是‘意’字。 朗爭意急了:“我直接過去就行了嗎?我跟在他后頭走便可以了?他是誰家的公子?投胎到哪一家去?我能與他比鄰而生嗎?讓我離他近一些!” 姜青訴一驚,開口問他:“不過才一眼,你就喜歡了?” 朗爭意咧嘴笑了笑:“我從未見過這么漂亮的人,你看了難道不喜歡?” 沈長釋撇嘴:“膚淺!要追就快些,順著那兒跑進(jìn)去?!彼o朗爭意指了條路,朗爭意連忙點(diǎn)頭,然后笑呵呵地往輪回井跑,還不忘回頭對沈長釋道:“方才扯著你,對不?。 ?/br> 沈長釋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等到朗爭意也投胎了,他才嘆了口氣,對姜青訴道:“總算結(jié)束了?!?/br> 兩人回十方殿的路上,沈長釋突然想到了什么,嘶了一聲:“我就說怎么剛才那畫面那般眼熟呢!原來我先前見過!” “見過?”姜青訴好奇。 沈長釋點(diǎn)頭:“對對對,二十年前,上一任白大人看見了鳳嬌娘,一連夸了好些句漂亮,死活不肯干了,跑到閻王爺跟前就辭官投胎去,與無常大人都沒打招呼也沒被允許,便自己喝了孟婆湯追過去了?!?/br> 姜青訴聽沈長釋這么說,愣了愣,快步朝十方殿過去,沈長釋哎了一聲:“白大人您跑什么呢?” 姜青訴道:“有話問單邪!” “不可直呼無常大人……罷了,反正說了也沒用?!鄙蜷L釋搖了搖頭,他還是慢慢走吧,只可惜回來的快,忘了帶點(diǎn)兒吃的過來,想念柳城的包子,味道真不錯。 姜青訴回到十方殿,沒瞧見單邪,他們在前往十方殿和輪回井的岔路就分開了,也沒瞧見那人往這邊走,頓了頓,姜青訴想起了忘川河岸的彼岸花,想來那人說不定是去那兒了,便往忘川河岸邊上跑。 姜青訴心中有疑惑,她知曉了許鳳遙與朗爭意之間的關(guān)系,也知曉了許鳳遙在柳城發(fā)生的種種事情,明白朗爭意設(shè)下鎖魂陣的真正原因,卻忽略了單邪曾說過,他認(rèn)識許鳳遙。 經(jīng)方才沈長釋的無心提及,姜青訴醍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