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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知道方法,卻從來沒有嘗試。 本來這事兒由沈長釋做也行,奈何他被單邪那一鞭子抽得不輕,雙腿還未現(xiàn)形,如今是穿著過長的衣服飄出來的,魂不附體。 姜青訴看著鐘留的雙眼時,鐘留還很不好意思,大胡子下面一張臉憋得通紅。他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好男兒,雖然和沈長釋愛看些不著邊的東西,但卻從來沒有娶妻生子,更沒有過女人,貿(mào)貿(mào)然被姜青訴附身,心里還是有些小激動的。 姜青訴的臉看上去并不是貌若天仙,偏偏那雙桃花眼勾人得很,鐘留手在袖子里攥得死緊,就見那張臉在自己眼前放大,然后逐漸變?yōu)橥该鳌?/br> 胸口猛地一窒,他眼前一黑,意識被鎖,什么也看不見了。 第8章 點梅燈:五 梅莊門前,大雪從上空飄下。 兩名男子面對面站著,都睜圓了眼睛,看向?qū)Ψ健?/br> 沈長釋伸手在鐘留面前揮了揮,有些擔(dān)憂地問:“怎么樣?白大人進去了沒有?” 鐘留先是眨了眨眼睛,隨后深吸一口氣,突然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抖了抖,粗獷的聲音嘀咕了一句:“哎喲,這么冷?!?/br> 沈長釋挑眉:“嗯?” 鐘留原地跺了兩下腳,地上的雪渣子順著草鞋的縫隙進了里面,他頓時不敢動了,冷得牙齒直發(fā)抖,哆哆嗦嗦道:“現(xiàn)在,怎么進去?總不能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吧。” 沈長釋睜圓了眼睛:“你是白大人?” 鐘留點頭,搓著雙手笑嘻嘻道:“你現(xiàn)在想看鐘留做什么?快說,趁我現(xiàn)在還在他身體里,給你掐個蘭花指看看怎么樣?” 沈長釋:“……” 兩人在梅莊門前繞了一圈后,沈長釋指著梅莊側(cè)門旁的一個狗洞,姜青訴倒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心想反正不是她的身體鉆,丟臉也是丟的鐘留的臉。 沈長釋就見鐘留那滿臉胡子的臉挑起眉毛,神色飛舞,心里像是吃了餿了的隔夜飯一樣惡心,吞了口口水后,給姜青訴把風(fēng)。 鐘留身體高大,要從狗洞鉆進去有些不容易,好在這個狗洞旁邊的石塊有些松動,鉆進來的途中拆了兩塊,她便直接進了梅莊內(nèi)。 梅莊內(nèi)的下人并不多,可能是因為側(cè)門這邊太偏,地上的雜草長得快有膝蓋高了也沒人打理,整個院子看過去像是荒廢了許久。 有些房屋邊沿結(jié)著冰條也沒下人把它打下來,姜青訴貓著腰貼著墻角走,順著長廊走到尾,也沒聽見什么動靜。 姜青訴又走過了兩個走廊,才看到了另一個院子。這院子外頭種著爬山虎,如今這個季節(jié)爬山虎都已經(jīng)枯萎了,長長地墜在了拱門前,結(jié)了一層冰,反而形成了一層厚厚的門簾。 她側(cè)耳聽了聽,里面沒動靜,也沒人聲,于是掀開了爬山虎朝里走。 進了院子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什么地方。 李家的祠堂,供著祖宗用的,只是不知道為何會如此荒涼,甚至連個打掃的人都沒有。 院子很小,除了祠堂內(nèi)供奉的祖宗之外,還有院子中間的梅花。 梅莊內(nèi)有梅花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這梅花的每一節(jié)枝丫上都長滿了花,且開的很鮮艷,黃色的蠟梅味道甜膩,順著微薄的風(fēng)在院子里回蕩。幾片花瓣落在了樹根的積雪上,乍一眼看過去,倒是個精致的園景,不過姜青訴看得可不是乍一眼。 她仔細(xì)打量了一下那株梅樹,發(fā)覺出了梅樹周身縈繞的氣息有些怪,是她從未見過的。 可能在地府待久了,沒見過什么好東西,這么看過去,那束淺淡的光竟然有些吸引人。 姜青訴朝前走了幾步,站在了梅樹旁邊,伸手撥弄了一下花瓣,胸腔傳來一陣劇烈的顫抖,鐘留的心臟狂跳,像是要沖出口中一般。 她連忙將手收回來,腦海中一閃而過些什么,那模糊的畫面里有張熟悉的臉。姜青訴閉上眼睛仔細(xì)想了想,終于想起來那張臉是她在奈何橋上有過兩面之緣的李慕容。 捉到了線索還能讓它斷了? 這回姜青訴沒有猶豫便將手覆蓋在了樹干上,手掌傳來的一股熱流刺痛了她的神經(jīng),指尖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吸力栓在了梅枝上,不論她怎么用力也拔不出來。 她的另一只手捂著胸口,心臟跳動的太快,噗通噗通的聲音幾乎要將她淹沒在其中,這回不是開玩笑的了,這感覺像是要死了一樣。 姜青訴連忙想將手抽回來,偏偏不論她如何用力,那只手也絲毫不能動彈。 眼前的梅花頓時變得模糊,這片白皚皚的雪開始泛花,變成了一道道人影。 姜青訴疼到雙腿支撐不住,單腳跪在了地上,她清晰的聽見了耳畔有吵鬧聲,一聲又一聲,無比熟悉的聲音,就在她的身側(cè)喊著她。 “姜相說得這是什么話!難道禮部尚書做得不對嗎?” “此乃一國之母皇后娘娘的壽誕,許某人又怎么會不按禮法來辦!” “姜相,你雖位高權(quán)重,可這手也不能直接伸到禮部來攪弄風(fēng)云吧!” 姜青訴一回頭,看見的是滿朝文武對她的不滿,她早已惹了眾怒,根本就不將這群人放在眼里。她位高權(quán)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朝中有能者無不與她有一二分交情,幾個年邁的頑固說的話,又何須聽在耳里,放在心上? 姜青訴看向周圍這些眼熟的人,心臟不可遏制地狂跳起來,她順著那群人的目光一同看向高臺之上穿著明黃朝服的男人,他背對著光,那張臉根本叫人看不清。 他低沉的聲音就只說了四個字:“聽姜相的。” 聽姜相的。 聽她姜青訴的。 一時間群臣不滿,姜青訴緩緩勾起嘴角,心里卻疼得滴血,目光所及之處,無不是那些老臣對她的鄙夷與憤恨,目光所及一人,姜青訴怔住。 方大人?不是在她死后的第二年就去地府報道了嗎? 是了! 她死了,她已經(jīng)死了。 姜青訴習(xí)慣性地抬手摸一摸脖子上的傷痕,觸手是臉上掛下來的胡子,頓時讓她清醒了不少。 白雪覆蓋在鐘留的身上,周圍的場景也都熟悉了起來,是李家的祠堂,還有她身側(cè)古怪的樹。 鉆心的疼痛從她的脖子后頸處傳來,仿佛有刀正在砍一般,冰涼的雪順著她的衣領(lǐng)滑下,融化為液體,就像那日她在去地府前看見自己無頭尸首跪在午門,鮮紅的血液順著脖子滑入領(lǐng)口一般。 那血是燙的,和她的眼淚一樣。 李家祠堂內(nèi),身形高大的鐘留跪在梅樹前,壓低著嗓音嗚嗚地哭泣,隨后像是承受不了痛苦一般哀嚎起來。 皚皚白雪包裹的祠堂中央,紛飛的黃色蠟梅花瓣卷了一地雪沙,姜青訴的魂魄像是被抽走了一樣,逐漸無法依附在鐘留的身上。 高大粗獷的男人與他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