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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笑,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年若隨意找了棵大樹,靠著坐下來,邵元松見狀急忙從馬上那了墊子過來。 年若頓了頓,到底沒拒絕他的好意,然后道,“我從沒說過我在年府的生活吧……” “周氏和年茜非常討厭我,討厭到什么程度呢?”年若笑了笑,“討厭到從來不會給我痛快,只用鈍刀子磨,一定要看我受盡折磨才開心,以至于我出嫁后,年茜還不放過我……顧氏,還有上次的小衣,你都見識過了……” 上輩子邵元松雖然知道周氏和年茜不喜歡她,但卻不知道她受過多大的委屈,因為她從來未曾抱怨,帶給他的永遠都是笑臉和對未來的憧憬期待…… “水水……”邵元松覺得難過。 “當年父親說把我許配給呈揚表哥的時候,我很開心,因為我覺得終于可以離開年府了。但當年茜對我越來越差,然后說出我配不上表哥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件事情怕要不成了,而年茜那么喜歡賀程揚,退婚的原因肯定會是我……” “所以,當周氏讓我送佛經(jīng)去正覺寺開光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要來了,畢竟婚期已經(jīng)開始臨近,而年茜對賀呈揚的愛慕毫不掩飾。”年若自嘲道,“周氏在我面前甚至都懶得遮掩,因為對于她來說,我弱小到甚至不需要她多費心神,或者說她更享受看我明知是火坑還不得不跳的痛苦掙扎吧……” 她也曾對生母謝氏的逆來順受恨鐵不成鋼,但當所有的反抗都成為變本加厲的傷害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天真,更何況謝氏還有她這樣一個軟肋,等她長大了,謝氏又反過來也成了她的軟肋,然后她就和謝氏一樣學會了隱忍和順從…… “我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理由和資本,所以輾轉(zhuǎn)反側(cè),忐忑不安一晚后,我還是按對方的要求登上馬車,然后在那里失控……”年若望著山林的另一個方向,當年的事情愈發(fā)清晰起來…… 當突然間發(fā)瘋的馬帶著她沖入林中,車夫干脆利落的跳馬時,她等待的另一只靴子終于落地。而它敲出的聲響將會把她拉入絕望的境地。 因為預想過這樣的可能,所以她的準備還算充分,晚上翻箱倒柜的找了件不透氣的皮衣密密縫了,在車夫趕車的間隙一直偷偷吹氣做成簡易氣囊,在車夫跳車后不久,馬車沖入林中一段,稍稍減速后她便咬牙跳了下來。 應該慶幸她上輩子體育還可以,這具身體的運動神經(jīng)線不說,至少她知道該怎么跳車,應該注意什么,然后在簡易氣囊的緩沖保護下安全落地…… 她只能靠著周氏漏算的這一丁點細節(jié)為自己爭得一絲生機。 然而,也只是一絲而已,在這個時代幾乎沒有出過門的她在樹林中根本不辨方向,不敢往出走,也不敢往里走,因為她不知道陷阱到底在哪里等著她,彷徨間聽到了幾個男人的聲音,猥/瑣粗俗,幾乎可以想象是怎樣不堪的人,那是周氏為她準備的…… 意識到對方開始找她,她再無法維持謹慎,慌不擇路的開始奔逃。然而對方卻不止一人,發(fā)現(xiàn)她后開心的追上來,甚至還充滿閑情逸致的逗弄,不堪入耳的下流話讓她滿心惶恐,絕境中爆發(fā)出巨大的潛能,在林中逃了很久…… 后面的男人們也意外于她的體力之好,后來漸漸失去耐心,全力追了上來…… 將近一個時辰,她的體力達到極限,踉蹌著往前走,身后的危機越來越近,滿心的絕望幾乎要將她淹沒…… 邵元松就是在這個時候,猶如天神一般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第39章 周氏下帖 邵元松聽著年若的講述,想象著她當時經(jīng)歷的絕望,心痛非常,可她以前從未說過…… 那天他正因為怎么都讀不好書而不開心,又不想跟著父親去學經(jīng)商之事,而父親也反常的沒有順著他,狠狠訓斥他一頓后,他一氣之下就帶著幾個小廝來林中打獵散心。 然后就看到了狼狽的年若,即便狼狽,也叫他驚為天人,尤其那一雙眼睛在聽到他聲音時亮起的光芒,讓他心悸。 他雖是個紈绔,但對付幾個市井混混還是輕而易舉,更何況對方見他穿著富貴,摸不清底細,也不敢輕易觸霉頭,很快就四散奔逃。 年若說起這段的時候,臉上帶了些笑意,“你在看我第一眼后,就再不把目光落在我身上,然后趕緊把外袍脫了給我……”那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早就在奔逃之際掛的到處破損,胳膊和胸口都露出了肌膚…… “直到我穿好衣服,你才跟我說話,但也沒說兩句,就滿臉通紅的要離開……”她那時候就想,至少這是個正人君子。 邵元松也能想起當日的心情,他那時候一心向往讀書人,自然按照君子的標準要求自己…… “你怕?lián)p我的清譽,趕忙讓下人去買女式成衣,自己又躲的遠遠的,說怕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讓人看到了于我名聲有損,又說會在遠處看著我,萬一有危險也會及時趕過來救我,讓我不要害怕……”年若想到那時的情景,笑道,“即使你離開了,我身上披著男人的衣服,其實照樣說不清的……” “我當時就想,君子是君子,就是考慮事情有些簡單,可我內(nèi)心深處是無比慶幸的,慶幸你及時出現(xiàn),慶幸你可以帶我脫離年家的泥沼,所以當初我說愿意嫁給你是出自真心……” “水水……”邵元松緊緊抱住年若,“對不起,對不起……”辜負了你的信任,辜負了你一腔真情。 他一直不敢相信她是真的心甘情愿嫁他的,畢竟她那么好,那么優(yōu)秀,還曾有過跟他有著云泥之別的未婚夫,所以隨著婚后的相處,他內(nèi)心的欣喜若狂漸漸被無可抑制的自卑替代,她只是被迫嫁他的,她的性子太好了,從未嫌棄過他一絲一毫,甚至為了遷就他,從來不吟詩作畫,也不提筆寫字,可明明她陪著自己讀書的時候,如饑似渴,也比他通透的多…… 那時他還懵懂,不知道自己面對她是不舒服是源于自己內(nèi)心的自卑和無法給予與她身份能力匹配的生活和精神共鳴,所以遇到另一個“千金小姐”顧氏時,看她吟詩作畫,聽著她對自己俠肝義膽,赤子之心的贊美,才覺得自信和滿足,能得到一個千金小姐的崇拜和愛慕,證明自己還是有魅力的吧…… 結(jié)果他就徹底迷失了自己,還傷害了她…… “沒有什么可對不起的。”年若閉上眼睛,忽略面前寬闊的胸膛,“也是我自己太較真,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平常,我不該……”不該天真的以為憑借自己就可以改變這個時代男人的習慣;不該以為對方可以依賴便全身心的投入信任;最不該的是毫不設防的交付真心…… “不要這樣說,求你!”邵元松收緊手臂,緊緊貼著年若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