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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羅氏出嫁那天一樣。 明明是歡喜的笑,可段婆子怎么看都覺得觸目驚心。 羅氏突然收起了笑,也收回了刀。她皺了皺眉,用手掩住了鼻子。 段婆子這才后知后覺到自己原來尿了褲子,如今柴房中充斥著尿sao味。 段婆子連忙露出一副諂媚嘴臉,“姑奶奶,都是奴婢的錯,污了您的鼻子?!?/br> 羅氏卻像沒有聽到她這般話似的,反而問道:“段mama,你說我犯了什么錯?” “姑奶奶您沒錯!姑奶奶哪能有錯?。 ?/br> 羅氏笑得很溫和,“我就是愛上一個男人而已,我錯了嗎?” 段婆子也顧不得脖子上傷口的疼痛,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錯,沒錯?!?/br> “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在老爺來昌邑迎親的時候才遇見他?!?/br> “不該,不該!” 羅氏看向段婆子。 段婆子忙改了口,“應該早點遇到?!?/br> 羅氏的臉上又露出甜蜜的微笑,就像她初遇章鈺峰那天一樣,“你不知道,當時老爺穿著一身大紅喜服,樣貌俊朗,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就像和煦的春風一樣,把我冰封的心都吹化了?!?/br> 段婆子忙跟著附和點頭。 卻見羅氏眉頭又是一皺,“可他迎娶的卻不是我?!?/br> “那是他的錯!” “而后這好幾年,我也試圖忘記過他。可是我做不到,我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寐?!?/br> “姑奶奶是深情之人?!?/br> “可嚴佳靈她憑什么?她從小錦衣玉食,從來都是眾人眼中的大家閨秀,她身上的光環(huán)都是家族給她的?!?/br> “她哪里能比得上我們姑奶奶。” “她心里的人根本就是宋義,卻還要霸著我的心上人?!?/br> “是她的錯?!?/br> “既然忘不掉,不如就得到?!?/br> 段婆子依然點著頭,“姑奶奶做得對?!?/br> 羅氏依然笑著,卻揮手將段婆子身上的繩子砍斷了。 粗繩落地,段婆子身子一松,順勢跪在了羅氏的面前。 她以為是連番的馬屁拍得奏效了,長吁口氣的同時連連給羅氏磕頭,“求姑奶奶放過!姑奶奶要是放過老奴,老奴這后半輩子一定為七姑娘做牛做馬?!?/br> “你也知道我活不成了?” 聽見羅氏的話,段婆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微微抬起頭來。 卻看到羅氏已經(jīng)收起了剛剛溫和的笑容,她面露猙獰,目赤欲裂。 段婆子心下一驚,耳邊響起羅氏尖銳刺耳的聲音,“可我最后得到了什么!” 這次,段婆子還沒來得及開口,眼前寒光一閃,一柄砍柴刀便剁向了她的頭顱。 段婆子身子一翻,躺在了地上。 鮮紅鮮紅冒著熱氣的血液哧哧從她的頭上冒出來,段mama蹬著腿,只剩下一口氣。 完了!活不成了! 她瞪眼看向羅氏,卻只見她又舉起那柄染了血的刀。 而羅氏的臉上也有她噴濺出的血液,和著眼淚,就像從眼中冒出了血珠子一般的可怕。 好可怕! 段婆子在最后一絲意識中聽到羅氏哭著吶喊:“是我愛錯了!” 段婆子眼睛一翻斷了氣。 羅氏將那柄刀直直的插入自己的胸膛上,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 再回到泓浵院自己的東廂房時,華錦感覺自己像做了一場夢。 菱香正在幫她收拾東西,拿了那只蝴蝶風箏上前詢問:“五姑娘,這只風箏收在哪里?” 華錦看著那只栩栩如生得馬上就要振翅欲飛的蝴蝶風箏,收回了思緒,伸手摸了摸蝴蝶翅膀,“先放在庫房中吧,春天的時候再拿出來放?!?/br> 菱香笑著應了,正準備拿了鑰匙去院子里的庫房,卻被迎面跑進來的嫣然撞了一個正著。 手上一松,風箏砸在地上,又被跌跌撞撞的嫣然踩了一腳。 “嫣然今個兒是怎么了?”菱香撿起地上的風箏,卻發(fā)現(xiàn)翅膀已經(jīng)斷了。 這么漂亮的風箏,好可惜! 菱香剛想埋怨嫣然兩句,卻看到她有些驚恐的小臉。 嫣然掐著腰勻著氣,好不容易才從震驚慌張中回過神來,“五姑娘,不好了!”她顫聲道:“羅氏她歿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結束 ().., 羅氏歿了? 華錦坐在炕邊,微微凝眉。 菱香剛剛拾起的風箏又掉落在地上,蝴蝶風箏一只翅膀栽歪著。 正在奉茶的白桃手微微一抖,銅壺里的熱水險些灑了出來。 正幫華錦揉著腿的之桃瞪大了眼睛,手上力度一重,“這么快就歿了?” 眾人都有些意外。 華錦看向嫣然,“不是綁去柴房了嗎?” 嫣然有些發(fā)愣的點點頭,“是大廚房的廚娘們做完午膳發(fā)現(xiàn)的。” “去看看。”華錦從炕沿邊站起身來。 白桃忙找了披風給華錦披上,“五姑娘不怕嗎?” 華錦淡然笑笑,“怕什么?” 之桃不解氣的道:“就是,做錯事的是羅氏,這個結局也是她咎由自取?!闭f完又幫華錦系好披風,拉上兜帽。 華錦在之桃攙扶下向外走去,剛跨出院子就看到匆匆而來的哥哥。 華錦看了看四周,卻突然發(fā)現(xiàn)對面西廂的門開了一條縫又被關上,那是華蕊的屋子。 “哥哥可是為了羅氏的死訊而來?”華錦收回目光。 華琛頷首,少年的面容上有幾分愁容,“歿了?!彼f,語氣有些復雜。 華錦又回眸看了一眼華薇的院子,見里面安靜的很,便再次收回目光和哥哥一同往外頭走。 直到出了泓浵院,她見左右無人才喚了一聲:“哥哥……今日走上黃泉路,都是羅氏自己造成的?!彪m是這樣說心中的情緒卻也有幾分復雜。 羅氏是她的對手敵人,是謀害原身生身母親和原來那對姐弟的兇手,可以說是死不足惜。 但前世的她,經(jīng)歷的是職場傾軋,只有你上我下,沒有你生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