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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她。” 陸子初聽了他的話,竟是很久沒說話,若不是呼吸聲還在,陸昌平會以為他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陸子初那時候內(nèi)心充滿了感激,陸昌平對此是不知道的,他在掛電話前對陸昌平說:“公司事情處理完,我回家看你?!?/br> “不急,先忙工作吧!” 自此陸昌平和韓淑慧便沒有再出過門,有記者守在門口,出行不便,也實在不想出去。 前一日,在家里看到顧笙現(xiàn)身媒體鏡頭前,陳煜護她離開,陸昌平心境平和,問一旁幫他系襯衫扣子的韓淑慧:“如果顧笙離婚,你愿意接受她嗎?” 韓淑慧聽見了,卻沒回話,系紐扣手勢穩(wěn)得很。 良久,陸昌平說:“我身體最近時好時壞,沒準(zhǔn)哪一日就臥床不起了……” 他這邊還沒說完,韓淑慧只覺得這話聽著很刺耳,當(dāng)即紅了眼:“好端端的,說這喪氣話干什么?” 陸昌平無奈笑了:“我是說假設(shè)?!?/br> “假設(shè),如果,都不行,我不喜歡聽?!表n淑慧鬧起情緒來,竟像個孩子。 陸昌平只得跨過這句話,輕聲嘆道:“說起來,活到你我這把歲數(shù),該經(jīng)歷的都經(jīng)歷了,不該經(jīng)歷的也都經(jīng)歷了,我現(xiàn)在沒別的愿望,只盼著子初能夠早點結(jié)婚,讓我在有生之年可以幫他照顧幾年孩子。” 當(dāng)父母的,對子女只能做到這份上了。 韓淑慧一言不發(fā)的坐在那里,手中活計停了下來,任由沉默一直蔓延下去。 …… 如今依然是沉默,陸子初這次回陸家,夾藏著火氣,來的路上一度以為沒辦法克制,但回到陸家,看到父親氣色不好的臉,心想著,還是需要克制的,他發(fā)火倒是宣xiele,但老人卻經(jīng)不起折騰。 那些飯菜戳戳搗搗,最先放下筷子的竟是兩位長輩,再然后是韓愈,以至于到最后只有陸子初一個人在用餐。 不吃飯,那就喝水吧!薛阿姨往幾人的杯子里倒了熱水,杯口冒出的熱氣,就像隆冬天有人正在淺淺呼吸一般。 韓愈終于開口了:“我母親和徐啟光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現(xiàn)在想知道的是,我爸爸當(dāng)初究竟是被誰害死的?” 他這么直接問出口,韓淑慧念及胞兄,再看了一眼勢如水火的陸子初和韓愈,只覺得從身到心都是冷的。 韓淑慧說:“昌平,還是你說吧!” 于是,有關(guān)于過往被陸昌平道出,韓愈聽的時候,臉色也慢慢的變了,望著玻璃杯口飄出來的稀薄白煙,從未覺得室內(nèi)空氣會那么冷。 那樣的冷,并不是這個季節(jié)該有的溫度,就連指尖也帶著冰冷的氣息,但韓愈的心卻恰恰相反,身心仿佛被火炙烤一般,灼熱燙人。 韓愈艱澀開口:“所以,我父親是被徐啟光害死的?而我母親之所以會自殺,是因為顧清歡告訴了她事情始末?” 這次陸昌平?jīng)]有再開口說話,而是看向了韓淑慧。 韓淑慧說:“常靜那般愛你父親,得知你父親常年收到錄像帶,并為她買單那么多年,換成任何一個人都受不了。但她之所以自殺,并非是因為一盤錄像帶。” 韓愈表情如常,但喉嚨卻不聽話,出口的聲音帶著異樣:“為了什么?” 還有什么事會比錄像帶更讓她覺得難堪? 韓淑慧并沒馬上回答韓愈的話,而是看向了沉默不語的陸子初:“子初,你還記得06年嗎?其實一開始我并不贊成你和顧笙在一起,但后來我默認(rèn)了,你知道是因為什么嗎?” 陸子初聽罷放下了筷子,盯著母親,眸瞳漆黑,逼懾的眼眸里摻帶著疑惑,搖了搖頭。 韓淑慧說:“顧清歡找過我,她請求我接受顧笙?!?/br> “所以你同意了?”這話其實質(zhì)疑意味深濃。 “我怎么可能同意?我對她一直都存著心結(jié),先是介入你舅舅家庭,后是間接逼死我朋友,有些恩怨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化解的。我也始終認(rèn)為,女人有著敏感的直覺,當(dāng)她覺得家庭被陌生人侵入時會坐立難安,常靜當(dāng)初酒后做下糊涂事,就算不是顧清歡直接造成的,卻也是她間接害的,但我后來明白了,其實常靜出軌和顧清歡沒有任何關(guān)系?!表n淑慧說著看向韓愈,“你母親出軌之前,顧清歡和你父親見面次數(shù)十根手指頭都能查的過來,每次見面大都是點頭之交,你母親之所以會疑神疑鬼,是因為你父親車禍后便不曾……” 話到了這里,有了片刻終止,韓淑慧眼神復(fù)雜,那樣的復(fù)雜不僅讓韓愈皺了眉,就連陸子初也沉了眸。 “不曾什么?”韓愈聲音一改平常沉穩(wěn),許是天氣緣故,聲音竟比外面的雷聲還要緊迫。 韓淑慧咬了唇,終是沉聲道:“不曾和你母親有過夫妻生活?!?/br> 她這么一說,餐廳可謂寂靜到了極點。 韓淑慧壓低了聲音:“韓愈,如果我告訴你,顧清歡一直到死都是黃花大閨女,你相信嗎?” “……”韓愈的臉色一下慘白如紙。 那一瞬,陸子初同樣靜默如石。 韓淑慧眼眶紅了:“那場車禍奪走了你父親的腿,也讓他喪失了作為一個男人的能力……” “別說了?!?/br> 陰沉的嗓音從韓愈牙根蹦出來,就連眼神也帶著一股子煞氣,他身體更是微微顫抖著。 有些話既然說了,就沒有回頭功,韓淑慧很快又說道:“他和你母親離婚的時候,內(nèi)心深處依然愛著你的母親,錄像帶是你母親的傷,也是他的傷,他看到了自己的殘缺,除了面對他還能做什么呢?他是一個驕傲的男人,無法對妻子開這個口,在和你母親疏遠(yuǎn)的年月里配合醫(yī)生治療,可迎接他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絕望。有關(guān)男人的尊嚴(yán)和隱晦,他能說給誰聽呢?妻子?他如果說,你母親還會離開他嗎?豈非是害了你母親一生?說給你聽嗎?他身為父親,怎能說得出口?所以他選擇了離婚……” 說到這里,韓淑慧看向韓愈:“他是沒辦法和顧清歡成為夫妻的,顧清歡嫁給你父親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知道了你父親隱藏多年的秘密,可他們還是結(jié)婚了,顧清歡說你父親太苦,她想光明正大的陪著他,那些不能與人訴說的,可以在無人時說給她聽,不再一個人憋在心里;這樣兩個人,與其說他們是夫妻,還不如說他們是親人?!?/br> “轟隆——” 一道驚雷,震得人心神俱裂。 韓愈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揪了出來:“奶奶知道嗎?” “知道。” “你看你們都知道,獨獨我不知?!表n愈近乎咬牙道:“為什么不早一點告訴我呢?” 韓淑慧忍不住說道:“如果一早就告訴你,你會怎么做?你這樣的脾性,斷不會輕饒徐啟光,如果你找到他,你會怎么做?” “……”韓愈不說話,牙齒咬在唇上,瞬間鮮血刺目,抬眸看著韓淑慧,厲聲道:“所以你們就瞞著我?” 韓淑慧正色道:“韓愈,你是我們親人,我們能為親人做的實在不多,但真正為你做的最多的其實是顧清歡。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認(rèn),真正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