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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還有顧笙。 韓愈有一支手機(jī),手機(jī)號碼多年來從未更換過,那個手機(jī)號只有阿笙知道。 有一次傭人看管不力,她險(xiǎn)些走丟,為了讓她記下他的號碼頗下功夫。 韓愈每天對她念叨號碼數(shù)字,她看起來那么不上心,睡覺、神游、發(fā)呆,對此他是無奈的,但某次吃飯的時候,她忽然不經(jīng)意的把手機(jī)號碼念了出來,他也說不清為什么,身心躁動,心跳竟因?yàn)橐淮當(dāng)?shù)字失了以往分寸。 她從未給他打過電話,因?yàn)槲迥觊g她幾乎沒有再走失過,那支手機(jī)常年放在他的西裝口袋里,就像他脖子里的結(jié)婚戒指,早已變成了習(xí)慣。 T市太陽明晃晃的,照在后車座,韓愈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翻飛著,手機(jī)那端傳來女人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br> 手指伸向窗外,陽光穿梭在他的手指隙縫間,似被溫柔相待。 …… 束河大街,興許是到了冬季,街道上顯得很冷清,行人寥寥,步伐悠閑,隨處可見閑著的店家坐在門口曬太陽聊天,慵懶之景,和大城市的喧囂有著天壤之別。 他們牽手走在青石板路上,她說:“如果可以這么一直走下去就好了?!?/br> 陸子初笑,畢竟是比她大了幾歲,“一直走難免會很累,如果你覺得累了,不妨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坐下來好好歇一歇?!?/br> 步行幾條街,淺淺的講著話,也確實(shí)是累了,于是告訴他,兩人找了一家咖啡屋消磨時間。 咖啡屋臨街,有著大大的落地窗,室內(nèi)播放著溫軟的音樂,外面是來自四面八方的游客,心境平和。 要了一壺茶,周圍墻壁上懸掛著厚厚的留言本,阿笙摘下一本和陸子初一起慢慢的翻看著,有人在講述自己的傷心家事,困守死胡同的戀情……滿滿的傾訴,隔著數(shù)不清的年月,有遠(yuǎn)有近,卻因?yàn)檫@些生澀的文字猜測著未曾謀面的“他”和“她”。 桌案上的圓筒里插著幾只圓珠筆,阿笙已經(jīng)很久沒有握筆了,也沒有提筆的興致。 “怎么?” 彼時阿笙已經(jīng)不再看留言本,轉(zhuǎn)動著茶杯,只余一雙眼眸盈盈脈脈,陸子初看著她眼睛時,她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她只是忽然間想起了在“如果·愛”餐廳里,他和她也曾寫下對于未來的期許,所謂“如花美眷”,所謂“細(xì)水深流”,時不應(yīng)景,心情難免郁郁的。 陸子初沒有多問,伸手?jǐn)堊∷募纾挚窟^來一點(diǎn)。 這些年來,有關(guān)于他的緋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難纏的女人無需溫軟相待和甜言蜜語,“利”為源頭,以“錢”結(jié)束;費(fèi)心討好一個女人,他沒做過,也沒那個閑工夫,但總有例外。 簡陋有著簡陋的樂趣,陸子初把桌子拼貼在一起,改造成了乒乓桌,和阿笙仿佛倒退了時光,在室內(nèi)打起了乒乓球。 阿笙說:“如果你輸了怎么辦?” “請你跳支舞?!彼麄兒孟駨奈丛谝黄鹛^舞,就連正兒八經(jīng)的燭光晚餐也沒一起經(jīng)歷過,她說太表面,也太假,像是在做給別人看一樣。 她喜歡平平淡淡,實(shí)實(shí)在在的東西,比其他女人少了太多對于浪漫的遐想。所以有時候想要討她歡喜,真的很難。 “我不會跳?!?/br> “我教你?!?/br> “如果我贏了呢?”她想起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陸子初眸色深不見底,勉為其難道:“那你請我跳支舞?!?/br> 阿笙:“……” 房間里煨了木炭,很暖和,rou團(tuán)蹲在火爐旁,瞇著貓眼打量著他們,似乎因?yàn)橐姸嘧R廣,所以才會這么漫不經(jīng)心。 阿笙贏了,贏人者皺了眉:“你是故意的?!?/br> “技術(shù)不佳?!蹦橙诵θ轃o害。 柔和的音樂,陸子初摟著阿笙,她赤腳踩在陸子初的腳上,在地毯上輕輕的移動著,目光對視間,似乎所有的情全都落在了眼底的暮色中,陶罐里的鄒菊因?yàn)楸荒咎繜釟庹舭l(fā),開始有清香漂浮在空氣里。 她輕輕開口,語氣溫軟:“我是你第一個女性舞伴嗎?” “……”有笑容在陸子初臉上融融蕩開。 她換了一種詢問方式:“除了我,你還和誰跳過舞?” 話音剛落,他就偏首親了過來,腰間的手臂緊了緊,加深吮吻,良久后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她的唇,“我不跳舞,今天是例外?!?/br> “誰信?。俊北凰羌t,添了顏色的嘴角卻有著笑意,若他這般對待女人,有誰能受得了他的蠱惑? 真心話被質(zhì)疑,注定是要付出代價(jià)的,唇被陸子初再次封住,聲音含含糊糊的:“信不信?” 她說不出話來,片刻后摟著他的脖子,伏在他肩上輕輕順著氣,剛才呼吸差點(diǎn)要被他吸沒了。 “除了顧大膽,有誰敢把腳長時間放在我的腳背上?”熱熱的氣息貼近她的耳廓,聲音磁啞。 她笑意微微,就那么摟著他不放,仿佛最居家的人,隨著音樂緩緩移動著身體,放任身心的去信任他,溫暖nongnong。 …… 藤椅寄往T市了,阿笙最近嗜睡,回去的路上,眼睛半闔,似乎隨時都能睡過去。 離客棧還有段距離,他彎下腰背她回去,還要不時的跟她說著話,太陽雖好,但風(fēng)還是很大的。 他跟她說話:“想去麗江嗎?” “不去了?!彼銖?qiáng)睜開眼睛,手臂圈著他的脖子,輕聲道:“這里挺好的?!笔娱_發(fā)晚,比麗江要清凈許多,她是喜歡這里的。 那天客棧房間里,她蜷曲在他的懷里睡著了,他在那天晚上做了一個夢,竟然夢見懷里的她,身體僵硬,沒有了呼吸,當(dāng)即嚇得一身都是汗,忽然從床上驚起,近乎倉惶的看著她。 她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那里,像個嬰兒,室內(nèi)除了他的呼吸聲,幾乎聽不到她的,興許是對于噩夢心有余悸,他竟一時分不清現(xiàn)實(shí)和夢境,抬手輕輕放在了她的鼻息處,心跳如雷。 淺淺的呼吸吹拂在他的手指上,他笑著笑著,眼睛竟有些莫名的濕潤。 曾幾何時起,他竟變成了膽小的人。 …… 束河傍晚,天色微暗,阿笙陪梁茉外出買菜時,看到了許多賣報(bào)人,每個人的手里都拿著厚厚一撂報(bào)紙,吆喝著當(dāng)天熱門新聞。 來到束河后,阿笙沒有再看過電視,就連手機(jī)也是持續(xù)關(guān)機(jī),通過報(bào)紙她得知:泰國曼谷反政府示威局勢越演越烈;美國底特律破產(chǎn)保護(hù)獲批,成為美國歷史上最大的破產(chǎn)城市;南非前總統(tǒng)曼德拉因病逝世,享年95歲;中非首都班吉暴力沖突事件至少造成300人喪生;朝鮮判處張成澤死刑,稱其謀圖政變;韓國全國鐵路工會罷工…… 國際新聞永遠(yuǎn)都透著緊繃和灰暗,梁茉說:“還是看娛樂報(bào)吧!國際新聞看多了太壓抑?!彪S手抽出一張報(bào)紙,還未看圖片,目睹標(biāo)題就忍不住笑了,把報(bào)紙遞給阿笙:“你看看,豪門情變,兄弟爭一女,多有話題性?!?/br> 阿笙看著報(bào)紙,嘴角沉了下來。 爭議,抵擋流言殘酷 -8-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