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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痛,但那樣的痛卻被母親毫無重量的提起,這讓他原本已經麻痹的痛覺神經再次變得敏銳起來。 他自嘲的笑笑:“你說得對,是我害了阿笙。我太緊張她,太想保護她,所以存了自私的壞心思,把她關在陸子初的天地里,對她縱容溺愛,生活上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出了事情盡可能的幫她善后,我太怕失去她,所以才會加倍對她好,希望她的眼里只有一個我,我和她的感情世界里容不下任何人。我以為只要我們愛的深,誰也不能把我們從彼此身邊搶走。因為我愛她,所以我可以包容她的一切殘缺。但我的愛卻把她逼瘋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不會那么痛苦的活著。我看到那樣一個她,我不痛心嗎?有多少次我想當著她的面,什么也不管,就那么抱著她嚎啕大哭,但我不能……我太怕嚇壞她了,她的痛苦不叫痛苦,但在她的眼里,我的痛苦會被她加大好幾倍。我早就知道我是一個卑鄙的人,比韓愈還要惡劣上千倍,但是媽……” 陸子初嘴角揚起一抹笑,卻讓人從心底泛起了一股涼意。 他說:“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的態(tài)度但凡惡劣一些,都不至于讓她變成今天這副模樣?;貒螅敲唇渖骺謶?,努力嘗試著跟我重新開始,你以為是因為她自己嗎?她心里對愛情哪里還有什么期待?她放不下的只是我而已。她沒有道德廉恥嗎?她不知道在有丈夫的情況下不能與我太過親近嗎?她什么都知道。我出車禍,她絕望迷茫,她就那么無計可施的看著我,她說只要我好好活下去,她不會再纏著我……她要有多無助,才能說出這番話?和我在一起,她沒享受過心安理得,她如果自私,明知我中了魔,她就應該死死的抓住我不松手,你說什么,她都可以一笑置之,不會因為顧慮我的感受,被我的親人傷害?!?/br> 韓淑慧移開眸子,覺得一雙眼睛酸澀的很,是因為陸子初的話,還是因為其他原因,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陸子初收斂了冷漠,語氣舒緩平和:“你們是我父母,是公眾眼中的慈善家,你們關愛弱勢兒童,關愛殘疾人,面對被病痛折磨的患者,你們會流淚,會覺得心痛,媒體說你們心存仁慈,可這樣的仁慈,為什么就不能偶爾施舍給阿笙?她是我喜歡的人,你們愛我的同時,是不是能做到少許的愛屋及烏?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真的無路可走了,原以為我可以和她就這么手牽著手一直走下去,但她病了,你看似為我著想的話語全都變成了她的傷。” 韓淑慧眼眶生疼,她不承認冒出來的水汽是眼淚,耳邊響起陸子初的聲音:“09年,爸爸甲亢半身麻痹送醫(yī)急救,你嚇得接連三天沒敢合眼,不僅僅是因為夫妻情深,是因為你深深的眷戀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阿笙回國后,她的舍友和朋友們通過各種途徑想要和她見面,我想讓她走出去,但又害怕別人會傷害她;想帶她去看心理醫(yī)生,卻又擔心她會恐懼不安;她不見了,我會發(fā)瘋一樣去找她;她差點出車禍,命懸一線,我只能發(fā)出一道聲音,那就是她的名字。我不是沒有理智的去愛她,是太明白,七年對我來說已經是最煎熬的時間段,我沒勇氣再經歷一次七年。將心比心,我有多矛盾,你們真的感覺不出來嗎?如果你們懂,怎么能勸我離開她,言語施壓阿笙,讓她放開我的手?” 陸子初面容原是清俊異常,但他今天晚上卻氣色很差,話語就算說的再如何平靜,也帶著幾分咄咄指責。 韓淑慧沒表情的笑了,眸子水霧彌漫:“人這一輩子會愛上很多人,你又怎么能保證她是你的最愛呢?” “你錯了,她不是我的最愛,而是只愛。” “一意孤行,總有一天你會毀了整個陸氏。”這話是陸昌平說的,對他的孤注一擲和不管不顧,多少有些失望。 陸子初扯了扯唇:“那好,從今天起,我不再是陸氏負責人,顧笙的人生,我自己負責,不給陸氏添黑。” 聞言,陸昌平和韓淑慧呼吸一緊,客廳悄無聲息,靜的駭人。 天涯咫尺,屬于他們的幸福時光 -8-412:17:064873 人活一世,注定被現實所苦。 生活中每個人都不是善茬,就算是最脆軟的人也會擁有強大的破壞力,當今社會沒有所謂的弱者。 坐車回望江苑,陸子初開始明白,現實總會與愿望背道而馳,預期中的美好暴露在陽光下,偶爾會像泡沫一樣不真實,繽紛但易碎。 陳煜一路沉默,他在陸家詭異的氛圍中預感到了什么,很難有人能夠完全擁有陸子初的內心世界,或是在他的靈魂里自成一局。 多少年了,他身邊來來去去那么多女人,每個人為了得到他的目光,都會把自己放的很低很低,卻注定得不到他的心。 他把他的心給了另外一個人。那么多條路他不走,偏偏選了一條最難走的路,因為唯有這條路才能讓他看到希望鑠。 車里,陳煜忽然開口問道:“陸先生,您覺得陸氏目前大盤走勢還算正常嗎?” 陸子初眸色一閃,大概沒想到陳煜會忽然說起這個,但還是應了一聲:“正常?!?/br> 陳煜緊接著又問道:“如果意外出現行情結束的跡象,陸氏該怎么做?” “控倉避險,不過行情結束的概率很低?!焙笞鶝]有開燈,陸子初整個人隱身在朦朧的光影里,如夢似幻。 沉默了片刻,陳煜看著后車鏡:“周三鑫耀大盤沖高回落,從高點到收盤,回落點較多,您怎么看?” “典型誘多下殺,殺傷力大才能振出浮動籌碼,鑫耀這次洗盤手法兇狠,主力已經浮出水面了,大盤短線突破那么多均線,出現一次大力度洗盤很正常?!闭f到這里,陸子初語速緩慢下來:“下周走勢,陸氏最好根據每日收盤做好應變準備?!?/br> 陳煜抿唇,過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陸先生,您是一個cao盤高手,在商界游走那么多年,早已和陸氏經營理念融為一體,說離開陸氏是氣話,您心里很清楚,對于陸氏,您根本就放不下。” 陸子初望著窗外,陳煜跟隨他多年,拐著彎勸他留在陸氏,他是知道的。 月色打在陸子初冷峻的臉龐上,柔和了之前的冷硬,他說:“07年,我應該跟她一起去美國,于是一別多年,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錯過了溫柔對待她的機會,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從前是天涯,現在是咫尺,我不想再錯過?!?/br> 他的聲音百轉千折,出口后在車內久久縈繞不散。 陳煜握著方向盤,手指微不可見的緊了緊,他終于意識到,陸子初是認真的。 …… 回到望江苑,阿笙之前吃的藥里有安眠成份,睡的很熟,陸子初俯身貼上她的唇,把她摟在懷里,聲息很輕:“阿笙,我?guī)闼奖?,好不好??/br> 寒冷的夜,他把大衣蓋在阿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