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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的,七個月大,胎死腹中,被醫(yī)生取出來后......所有殘酷的言辭都不足以描述那種震驚和恐懼。 時隔多年后,每次想起,他還會做噩夢,更何況是顧笙呢? 手術(shù)室門口,她安靜的躺在那里,臉色蒼白,語氣輕飄,孩子的夭折,讓她的靈魂失去了應(yīng)有的重量。 她說:“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br> 那時候,她已不會哭,只一遍遍念叨著,她在呼喚孩子的靈魂,天堂一定是群花芳菲,孩子若是喜歡,可慢慢欣賞,但一定要記得回家的路。 住院期間,她開始患有嚴重的抑郁癥,病情時好時壞。 一場車禍,不僅帶走了她的記憶,也帶走了她的健康。出院后,她依靠輪椅大半年,逆來順受的配合醫(yī)生,做著各種檢查。 有時夜間醒來,會看到她坐在輪椅上,一圈圈的游蕩著,問她為什么不睡覺,她會仰起臉,用陌生的眼神看著他。 她失眠,長時間失眠導(dǎo)致精神越發(fā)暴躁,她的夢境,他無從得知。最初的兩年時間里,她常常會半夜尖叫醒來,再想費力哄她入睡,是很艱難的一件事。 長時間生活在一起,沒有摩擦和不快是假的。有時候,他會覺得她是在故意折磨他,她安靜的時候,會讓他覺得曾經(jīng)的顧笙又回來了。 他親吻她的唇,會看到她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主臥室床上,伸手覆在她的胸衣上,她會在溫情的揉捏力道中睜著迷蒙的眼眸,抬手撫摸他的臉:“子初......” 聲音低柔,清晰。 宛如一盆冷水沿頭腳下,再炙熱的***也會在剎那間轉(zhuǎn)化成滿心滿眼的灰敗。 床笫之歡,讓他成為陸子初的替身,他接受不了。 給她時間,似是一場沒有前路的救贖。 一次,兩次......次數(shù)多了,他終究還是爆發(fā)了,拖著她的頭發(fā)問她:“我是誰?顧笙,你說我是誰?” 她似是不覺得疼,看著他,目光驚奇,很久之后嘴角揚起一抹笑,“是啊,你是誰呢?” “陸子初”三個字是他和她之間的導(dǎo)火索,微微提起,就會瞬間爆炸。最長一段冷落接近兩個多月,他回來那天,家里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她。后來把監(jiān)控影像調(diào)出來,鎖定她沒有出門,他和家傭在主臥室里翻箱倒柜的找,最后還是在衣柜最深處找到了她。 她蜷縮躺在一堆衣服里,懷里抱著一個枕頭,臉上有著潮濕的淚,呼吸輕淺,偶有哽咽,就那么睡著了。 他以為他的心早已堅硬如石,每次看到她雖然又愛又恨,但卻會在某個瞬間里溫潤成災(zāi)。 喜歡一個人,往往說不出理由,他無法忘記她。怎能忘?日積月累生活在一起,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身邊有一個她,縱使在西雅圖,也能隔三差五獲知她的消息,但如今......已是半年過去了。 那一夜,她離開時,他曾讓齊烈尾隨,但終究還是跟丟了...... 韓愈醒來的時候,伸手擋在眼前,陽光刺眼,燙的眼睛睜不開。 沒吃早餐,齊烈開車送他去公司,任洋打來了電話:“查出來了,最近陸子初頻繁前往杭州,可能跟前段時間盛景旗下施工地發(fā)生命案有關(guān)?!?/br> 韓愈看著窗外,晚上沒睡好,以至于有些頭痛欲裂。陸氏發(fā)生這么大的事,T市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可見陸氏公關(guān)工作倒是做的很到位。 “你看著辦吧!” 半年來,陸氏和鑫耀私底下斗得你死我活,早已撕破臉,媒體面前公諸于世,也是早晚的事。 韓愈曾和陸子初在商業(yè)派對中數(shù)次碰過面,在外人眼里也曾看似心平氣和的聊過天。 名利場,掉進去的商人們習(xí)慣在鏡頭前演戲,演給別人,也演給自己。 陸子初:“我們應(yīng)該時常約著出來坐坐,很多時候只有面對面溝通,關(guān)系才能更加親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韓愈:“看到我,不會覺得如刺在喉嗎?卡在喉里那么難受,何必呢?” 陸子初:“好辦,把刺拔掉?!?/br> 韓愈:“拔不掉呢?” 陸子初:“方法還是挺多的,比如說把刺咽下去?!?/br> 韓愈:“可惜,看來我們沒辦法做到?jīng)芪挤置髁??!?/br> 陸子初:“沒辦法,我心眼小,喜歡對敵人趕盡殺絕。” 韓愈:“小時候,我記得每次見到我,你都會叫我一聲哥?!?/br> 陸子初:“所以說物是人非,那聲‘哥’在07年全都被你揮霍完了?!?/br> 韓愈:“名利場,要么粉身碎骨,要么扶搖直上,我能不能在商界裨闔縱橫,安身立命,你說了不算?!?/br> ...... 廣場街道媒體墻上,韓愈看到了陸子初。 陸氏集團負責(zé)人,T市商賈大亨,身價難以估算,出了名的大慈善家,外表看來謙和禮貌,私底下呢?私底下精于算計,花費六年時間在商界建立起屬于自己的繁雜社會關(guān)系。 那雙藏在金絲眼鏡后面的眼睛很多時候代表的不是溫潤,而是孤僻和殘忍。 韓愈閉上眼睛,2011年年末到2012年年初,私宅主人被陸子初逼得家破人亡,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韓愈就知道:身為一個男人,他們爭得從來都不是輸贏,而是一口氣。所以他和陸子初若不是敵人,還能是什么呢? ...... 北高峰之行讓阿笙接連腿疼了好幾天,回到家里第一夜,她忍著疼不說,陸子初想到她腿會不舒服,端了熱水,蹲在她面前幫她洗腳...... 阿笙是有些尷尬的,縮了縮腳:“我自己來?!?/br> “別動,很快就好。” 他幫她按摩受傷的腿,對她說:“如果疼,一定要告訴我?!?/br> 她應(yīng)了,也知道他的力道很輕,但還是疼的鉆心。 陸子初是第二天早晨發(fā)現(xiàn)她腿腫起來的,眸子里有著壓抑的光,抱著她去醫(yī)院。 排隊等待就醫(yī),她晚上疼了大半宿,在醫(yī)院里有些困了,他伸出手摟著她,讓她靠在他的肩上,脖子貼著她的額頭,輕輕拍著。 走廊醫(yī)者病患走過,會忍不住多看一眼,如此平淡,如此溫暖。在很多人眼里,他們是相愛的。 ...... 他了解她,從不勉強她跟他回T市,但這個男人卻在不動聲色間,再次成功進駐了她的生命。 在杭州停留的幾天時間里,他抱著筆記本電腦忙碌工作的時候,她并不打擾他,沏好茶端到他面前,然后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陸子初偶爾抬頭尋找她的蹤影,會發(fā)現(xiàn)她一直沒閑著。她腿還沒好,好在是在他面前活動,倒也允了。 她跪在地上擦拭地板,偶爾停下來歇歇,喝完一杯茶繼續(xù)擦;做清淡的食物;給花草澆水;坐在沙發(fā)上看書,她有各種方法可以把生活過的很平靜。 很多時候,她都會呆在廚房里研究食譜,做好飯菜端到他面前,若是他喜歡吃,下次用餐時必定會多上那么一道菜。 陸子初意識到,這樣的平淡生活才是她最想要的。 來到杭州第三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