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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找到肖恩,肖恩愿意承認罪責,無非是消除了父親的詐騙罪。他是事務(wù)所合伙人之一,客戶資金被挪用,他雖不知情,卻需要承擔相應(yīng)的責任。 對阿笙來說,父親能夠減刑畢竟是恩賜的希望。他已人到中年,哪里還有所謂的50年,就算有,只怕他也經(jīng)不起牢獄折騰。 那天是個陰天,離開時狂風卷起,阿笙抬起手臂擋在眼睛上方,很快就有雨滴砸落,一場大雨轟然而至。 韓愈沒說錯,隔天喬治公司門口外,韓愈坐在車里果然等到了阿笙,齊烈問:“接下來要去哪兒?” 2月4日,韓愈去了一趟顧家。 那天他對沈雅說了什么,很多年后沈雅都忘的差不多了,她只知道倒給韓愈的那杯茶,他從頭到尾喝都沒喝過,離開前他說:“肖恩在我手里,我可以讓他自首認罪,但前提是我要你女兒?!?/br> 當晚阿笙回來,手臂有擦傷。 沈雅追問,她只說不小心跌了一跤。也確實是跌倒了,眼見喬治離開公司,她急于上前,推搡中起了小摩擦。 沈雅沒多問,晚上見她低頭發(fā)短信,眸色微閃,問她:“你爸爸說,你在國內(nèi)交了男朋友?” 阿笙抬眸看著沈雅:“對,他最近比較忙,過一段時間他會來美國親自探望你和……爸爸?!甭犇赣H問起男朋友,阿笙原本心情松闊了許多,但說到父親,心事難免沉甸甸的。 沈雅沉默吃飯,很久都沒有再說話。 這天晚上母女同睡一床,沈雅摸著阿笙的頭發(fā),輕聲問她:“你很愛他?” 這是母親第一次過問她的感情,對此阿笙多少有些別扭,但終是低低的“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對母親說:“他對我很好,你若見到他,一定會很喜歡?!?/br> 沈雅輕輕抱著她,臉頰貼著她的發(fā),“睡吧!等你睡醒了,明天我們一起去看你爸爸?!?/br> 被子上散發(fā)著陽光味,入睡前,阿笙還在想,哪怕身處絕境,她也不能放棄希望,明天她還會去見喬治,如果他肯松口同意賠償,她可以找姑姑,可以找子初…… 晚飯時和陸子初通電話,他說:“有事給我打電話,只要用錢能解決的事,就都不是大事?!?/br> 這話他本來說著無意,無非是想到顧行遠住院,怕顧家手頭緊,這才委婉說出這番話寬慰阿笙,卻不曾想如此貼合顧家目前困境。 可問題的關(guān)鍵是,縱使把錢全部歸還給投資方,父親依然要承擔指控。 把臉埋在母親的胸前,試圖遮掩淚意。現(xiàn)如今顧家只有她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也只有她可以依靠了。 …… 07年2月10日是小年夜,距離顧笙最后一次跟陸子初通話已經(jīng)過去了6天。這幾日陸子初給顧笙打電話,一直是關(guān)機狀態(tài)。 想到顧行遠病重也說不定,再見外婆這幾日病情比較穩(wěn)定,便買了機票飛往美國。 顧家住址他是知道的,阿笙曾對她說過,抵達舊金山那天是上午,敲門多時,未見有人開啟,猜想他們可能不在家,便在外面等著。 這一等沒想到竟等到了黃昏,期間有人從他身旁走過,抬眸看了一眼顧家,嘴里嘟囔道:“這兩天終于消停了?!?/br> 陸子初微微皺眉,透過院墻,只能看到顧家二樓一角,覆蓋著厚厚的窗簾,顏色很暗,什么也看不到。 這句話他并未在意,母親給他打來了電話,問他在哪兒? 他說:“國外?!?/br> “見顧笙?”電話那端韓淑慧了然于胸。 “嗯。” 韓淑慧并未多說什么,掛斷電話前對陸子初說:“明天晚上你外婆做手術(shù),你要記得趕回來,別誤了時間?!?/br> 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抬起手腕查看時間了,心里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莫名煩躁。他注定不能在這里久待,心想著若是見不到阿笙,只能等外婆動完手術(shù)再過來一趟了。 天色漸暗,沈雅回來,離得很遠就看到有人站在家門口。 走的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位長相清雋的年輕人,實在是太俊,她走到門口時,又朝他看了看。 陸子初這時候也在看沈雅,見她要開門,已經(jīng)猜測到了她的身份。 “您好阿姨,我是陸子初,阿笙男朋友?!闭f這話時他面帶微笑,態(tài)度更是得體有禮。 若不是天色昏暗,陸子初或許能看到沈雅微變的臉色。 但那天沈雅平復(fù)情緒,看著陸子初,溫和道:“子初是吧?我聽阿笙之前提過你,你是來找阿笙的嗎?很不巧,她哥哥在外地,前兩天她外出找她哥哥,指不定什么時候才會回來。” 陸子初頓了幾秒,笑道:“阿笙手機沒帶嗎?打電話好像一直都在關(guān)機?!?/br> “留在家里了,這孩子跟她哥哥一樣,有時候做事容易丟三落四?!?/br> 陸子初笑了笑,想到阿笙,其實很想對沈雅說,阿笙是一個做事很細致的人,雖然有時候會丟三落四,但又何嘗不是一種可愛? 這話終究無法對沈雅說出口,看著沈雅,聲音沉穩(wěn):“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去醫(yī)院看望一下顧叔叔?!?/br> 沈雅歉然一笑:“你顧叔叔已經(jīng)睡了,精神不太好,下次吧!” 想了想,陸子初說:“也好,我急著回國,如果阿笙回來,麻煩阿姨告訴她,我來找過她,如果可以的話,讓她給我回個電話?!?/br> “好。” 夜色下,沈雅站在門口,看著陸子初一點點的消失在她的視野里,心里忽然很難過,轉(zhuǎn)身開門,死死咬著唇,才不至于讓眼里的淚意轉(zhuǎn)瞬滑落。 就在今日,她剛剛才見過韓愈:“能不能放過我女兒?我把命給你,你讓肖恩自首好不好?” 韓愈冷冷的看著她:“你的命很值錢嗎?” 沈雅在晚輩面前失聲痛哭,她沒辦法了??! …… 陸子初不曾知道,07年,被他忽視的顧家二樓,在那層厚厚的窗簾掩飾之下,顧笙蜷縮在地上,高燒數(shù)日,因為先前幾天不??藓?,以至于嗓音短暫失聲,昏迷了大半日。 這天晚上沈雅做好晚餐,準備了感冒藥,上樓端給阿笙。 她進去的時候,阿笙靠著床腿,死死的盯著她,因為高燒,眸光銳意退減。 “你還是不是我媽???” 那聲音也不知道是從哪里發(fā)出來,弱的幾乎聽不見,但她分明用足了力氣,以至于憋得臉色通紅。 沈雅只覺得內(nèi)心慘淡,把食物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上午離開前,她端給阿笙的午餐,阿笙動也未動,起先她在房間里大吵大鬧,但凡能看到的東西全都被她憤怒的摔碎了,她哭著拍打著房門,她一聲聲的叫著:“媽,你為什么要這么對待我?” 說到最后,語氣憤恨無比:“你放我出去?!?/br> 鄰居以為家里住進了一個瘋子,阿笙把樓上窗戶給打碎了,鐵欄桿束縛了她的自由。 5日清晨之前,她又怎知,一大早醒來竟會被自己的親生母親囚禁在了房間里。 起先沈雅隔著門勸她:“等你結(jié)婚了,就會明白,再偉大的愛情也抵不過柴米油鹽。感情可以慢慢培養(yǎng),只要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