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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抓緊時間把她叫過來。 其實不管誰扎針,阿笙都會疼,陸子初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只是在尋求簡單的心理安慰嗎?并不…… 陸子初做事一向有分寸,之所以欽點孫護士,還是源于她扎針經(jīng)驗豐富。 阿笙血管很細,上次在醫(yī)院輸液,護士一連扎了三次才成功,陸子初站在一旁臉都寒了。 吳奈看著陸子初,若有所思,上次就覺得他對阿笙很特別,如今看他,眉眼間透著焦慮,分明是動了情。 在此之前,吳奈從未想過,清高倨傲的陸子初有一天會折身在一個小丫頭身上。 吳奈覺得,他應(yīng)該抽時間找陸子初好好談?wù)?,倒不是阿笙不好,而是……韓家老太太和韓淑慧一直對顧清歡頗有成見,若是陸子初動情阿笙,怕是情路坎坷。 吳奈這邊還在為好友憂心忡忡,忽然聽到陸子初開口說道:“別動,萬一針頭跑偏了,還要重新扎針?!?/br> 原來,孫護士扎針的時候,因為疼痛,阿笙片刻清醒,陸子初擔(dān)心她亂動,按住了她的手臂。 人在生病的時候,對痛覺特別敏感,阿笙也不例外,但再痛也比不過昏昏沉沉的意識?,F(xiàn)如今,她連睜眼看人的力氣也沒有,疼痛消散,等待她的又是新一輪睡意來襲。 輸完液,醫(yī)生和護士先后離開,一時間休息室里只剩下吳奈和陸子初,當(dāng)然還有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阿笙。 吳奈看著陸子初,原本性情寡淡的人,在面對顧笙時,眼眸里竟平添了些許溫暖。 吳奈在看他,陸子初是知道的,好友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也能隱約猜得到。 他并不是一個迂腐的人,師生關(guān)系、家世懸殊,從來都不是什么大問題。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需要什么,誰適合他,誰不適合他,她的特別吸引了他的目光,一顰一笑都被他收藏在了眼睛里,他從不知道,他的動心竟可以維持這么久。 連他自己也沒想到,人生中展開的第一段戀情,竟然會是師生戀。 他有多喜歡顧笙,他并不清楚,唯一敢肯定的是,這么多年來,她是第一個走進他靈魂最深處的人。 那樣的動心和惦念,他知道此生不會出現(xiàn)第二次。 每一次接觸,都能讓他心里開出歡喜的花;大半年時間里,她一寸寸侵入他的人生,越走越深,直到再也走不出來,他這才意識到,不是她不肯走,而是他不愿放她走。 如此深陷其中,懊惱嗎?并不,既然沒辦法與她撇去情愛糾纏,那就守她經(jīng)年。不再隱藏,不再言不由衷,只因他知道,他已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缺席他的人生。 藍鉆得知“陶然”存在,他雖說對“陶然”這個人不感興趣,但事后卻上了心。 于是,通過關(guān)系,他知道了陶然:少年英雄救人溺斃,全校師生墓園送別…… 那天,他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看著燈火人間點綴暗夜,不期然想到她的眼淚,失神良久。 少年美好,選擇這樣的方式離開人世,注定會被顧笙銘記一輩子,而活人是永遠無法跟死人較量的。 很多事情,只能寄托于時間,讓她自己去明白,去想通,然后試著走出來,一如成長,誰也幫不了她。 再然后,大年初一得知她前往墓園看望陶然,掛斷電話,他忽然間明白了,他需要密謀一場愛情,等她看清自己的心,等她主動打開心門。 這孩子抗拒人生中有可能出現(xiàn)的各種意外,防患于未然,所以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她不愿事事拔尖,不愿過早長大,他便逼迫她去成長,去競爭…… 課堂上無視她的一舉一動,偶爾看著她失落的眼神,他會想,他這么做,究竟是對,還是不對呢? 上周四,目睹她不帶情緒的眼眸,他竟開始感到后悔,為什么一定要逼迫她長大呢?在她還不愿長大的時候,就這么守著她,也是很好的。 她的喜悲開始影響他的情緒,看到她生病,心思轉(zhuǎn)瞬間泥濘成災(zāi)。 他想要的其實一直都很簡單,在一起久了,讓彼此成為對方的“習(xí)慣”,安靜度日,在平淡中尋求長久。 所以那個伴他一生的人,不是她,還能是誰呢? “確定是她了嗎?”吳奈語調(diào)散漫,在他身后緩緩響起,帶著不易察覺的隱憂。 語意莫名,陸子初卻瞬間明白了吳奈的意思,側(cè)眸看著他,嘴角撩起笑:“很明顯嗎?” 吳奈暗嘆一聲,只是笑,未作答。 那么毫不掩飾的承認(rèn),讓吳奈意識到,陸子初是真的愛上了,從前的他之所以無愛無歡,是因為生性淡然;現(xiàn)如今眉眼間之所以彌漫著煙火人間,是因為心有所念。 優(yōu)雅含笑的男人,此刻內(nèi)心里一定綻放了一朵花。 吳奈忽然開始佩服起顧笙來,究竟要有多優(yōu)秀,才能抓住陸子初的心。 吳奈挑眉道:“想好了嗎?顧清歡是她姑姑,選擇她,今后你會很累。” “我和她為什么要活在別人的人生里?”語氣淡淡的,看著顧笙,眼神卻是和暖一片。 吳奈笑著搖頭,終于承認(rèn)陸子初這次是真的泥足深陷了。 門口傳來敲門聲,吳奈拍拍陸子初的肩,離開時丟了一句話過來:“阿笙還小,大學(xué)尚未畢業(yè),就這么把你人生中尚未涉足開啟的情感全都交給她,是否穩(wěn)妥?對于這一點,我很質(zhì)疑?!?/br> 落地窗里映照出陸子初的面龐,嘴角隱隱含笑,于是他知道,是否穩(wěn)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相信那個孩子能夠支撐他的情感重量。 為什么這么篤定?因為她是顧笙。 都說他過分冷靜,過分沒有人情味,在法庭上言辭犀利,太過狠毒,冷漠于常人,絕不輕易流露感情,所以像他這樣的人,如果有一天愿意為了某個人交付所有,低頭認(rèn)輸,那么一定是因為邂逅了愛情。 陸子初,你太欺負人了 -5-1116:59:473317 下午兩點,陸子初坐在一旁沙發(fā)上低頭看書,因為陽光潤染,一身琉璃。 察覺有人看他,抬眸,就對上了顧笙的視線。 某人目光平靜,早已不見先前焦慮,“想喝水嗎?” 阿笙沒說話,喉嚨發(fā)癢,輕輕咳嗽著,一雙眸子盯著他,冰冷專注。 陸子初放下書,看出來了,她在怪他釹。 果然,阿笙強忍咳嗽,嗓音嘶啞,醒來出口第一句話竟是:“我以為醒來看到你,我會拿東西砸你?!?/br> 聽到這話,陸子初薄唇微勾,隱隱覺得好笑。 看來這場有預(yù)謀的課堂漠視,終究還是有成效的,至少激發(fā)起了她的壞情緒橋。 還有,阿笙頭腦意識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fù)清醒,但至少證明她沒有燒糊涂。 “你想拿什么物件砸我?杯子還是枕頭?需要我?guī)湍隳眠^來嗎?” 男子含笑看著她,眼眸里的水光仿佛能夠淹沒阿笙,阿笙不便跟他繼續(xù)糾纏下去,懨懨的閉上眼睛:“陸子初,你太欺負人了?!?/br> 聲音微不可聞,近乎呢喃。 那聲“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