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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初寫完辯護詞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之后了,又給外婆打了一通電話,老太太絮絮叨叨說了很久,陸子初脾氣是很好的,含笑聽著,偶爾聽到此起彼伏的貓叫聲,還會覺得有趣。 自從外公逝世后,外婆就一個人守著韓家老宅,家里養(yǎng)了很多流浪貓,冬末夏初,群貓發(fā)起春來,尤其是母貓,會繞著院落“嗷嗷”直叫,叫聲撕心裂肺,韓愈直呼受不了,覺得影響睡眠。 前年春節(jié),韓愈被貓叫聲吵得夜不能眠,直接把母貓關(guān)在了籠子里,這下好了,母貓聽到公貓叫聲,狂暴的抓著鐵籠,急于逃出去。 此事驚動外婆,韓愈為此被老人接連嘮叨了好幾天,說他沒愛心。 韓愈說:“奶奶,如果你喜歡養(yǎng)貓的話,我改天給你送幾只好貓……” 可憐韓愈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人劈頭蓋臉好一陣訓(xùn)斥:“什么叫好貓?名貴一點的貓就是好貓嗎?我告訴你韓愈,我就喜歡養(yǎng)土貓怎么了?你小時候在我這里,也是被我和你爺爺放養(yǎng)長大的,別以為喝了幾年洋墨水,就忘了本宗姓什么?!?/br> 陸子初當(dāng)時靠在門邊,有兩只母貓圍著他打轉(zhuǎn),在他腳旁溫順的廝磨著。 男子嘴角笑容微不可見,這世上敢罵韓愈的人很少。罵他,他還不敢頂嘴的,大概只有老太太一人了。 電話里,老太太聽說陸子初后天晚上過去,興奮不已,樂呵呵道:“我這就給韓愈打電話,到時候你們一起過來,多住幾天,也好陪我說說話?!?/br> 陸子初笑了笑,韓愈縱使答應(yīng)前去看望老太太,只怕想到那些流浪貓,也會念而怯步吧! 前往父母臥室,韓淑慧正在更衣間挑選首飾,年前應(yīng)酬多,她晚上需要參加商務(wù)宴會,陸昌平也比較忙,晚上應(yīng)酬纏身,必須出席。 韓淑慧正在試戴項鏈,見陸子初進來,轉(zhuǎn)頭問他:“給你外婆打電話了嗎?” “嗯?!标懽映跽驹诟率议T口,首飾柜上已經(jīng)放了很多首飾,微微扯唇,他母親明顯是挑花眼了。 果然,韓淑慧開始求助兒子了,拿著一條項鏈虛掛在脖子上:“這條怎么樣?” “不錯。”陸子初有些意興闌珊,對韓淑慧說:“既然你和爸爸晚上要參加宴會,那我先回去了?!?/br> 韓淑慧放下項鏈,轉(zhuǎn)身喚住了陸子初:“別急著回去,今天晚上你爸爸需要應(yīng)酬,你陪他一起去?!?/br> 陸子初皺眉看著她,不說話。 看出兒子隱隱不悅,韓淑慧認真道:“你爸爸這兩天腸胃不舒服,我擔(dān)心到時候別人敬酒瞎起哄,你說這酒,他是喝,還是不喝?你陪他一起去,我比較放心?!?/br> 韓淑慧話已至此,陸子初又能說什么?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下樓找陸昌平去了。 這天晚上,似乎每個人都很忙,陸子初陪父親出席酒局,在飯桌上淺笑言談;韓愈公司即將上市,通宵忙工作;阿笙接受劉依依家人盛情邀請,晚上和劉依依同宿一床,說了半宿話,最后累了,默契停止談話,雙雙入眠;許飛望著劉依依熄燈的窗戶,失眠大半宿;也有這么一個人,為了營造驚喜,此刻正在三萬英尺高空上…… …… 回家第二天,許飛和劉依依幫阿笙收拾房子,半年沒住人,家里蒙了薄薄一層浮灰,阿笙感慨萬千。 進屋,爺爺和***黑白照片擺放在桌案上,笑容親切。觸及眼簾,潤濕了阿笙的眼睛。 許飛拍拍她的肩:“你可別哭,不是還有我們嗎?” 阿笙抬眸,劉依依抱著需要清洗的床單,站在門口,笑容溫暖。 阿笙笑了笑,轉(zhuǎn)身擦拭家具:“你以為我眼淚比水龍頭還厲害嗎?說來就來……” 都說歲月無情,有些人可能會慢慢淡忘在時光里,但某個回首的剎那間,卻會從心里翻涌而出,永不逝去。 原來,那些以為能夠遺忘的過往,那些今生再也無法相見的人,其實早已成為身體里的一部分,被歲月鑄成了生命里刻骨銘心的溫暖。 整整忙了一上午,中午在許飛家吃飯,許飛提前回家?guī)兔ψ霾?,依依在天臺上曬床單,阿笙蹲在院子里清洗鍋碗瓢盆時,手機響了。 顧城打來的電話,阿笙撈起沾滿泡沫的雙手,隨便往圍裙上擦了擦,接通電話,顧城并不急著出聲,阿笙還以為電話出了什么故障,“喂喂”了好幾聲,直到不經(jīng)意間看向院門口,那里不知何時竟已站著一位男子,遠遠看著她,笑容溫潤,眉目俊秀明朗。 “你不是說,你不回家過年嗎?”阿笙心里明明很高興,卻濕了眼角。 “想我meimei了?!彼患辈宦恼f,掛斷電話,提著行李,一步步走近阿笙。 抱緊她,顧城聲音里帶著笑意:“胖了?!?/br> “冬衣太厚?!卑Ⅲ蠐е?,也輕輕笑了起來。 “我回家過年,你高興嗎?” “嗯。” “看到我,高興嗎?” “嗯。” “半年不見,有沒有想我和爸媽?” “……想?!狈浅O搿0涯樎裨陬櫝切厍?,因為已有液體奪眶而出。 顧城輕拍她的背,親人相聚,顧城情緒受了感染,竟也濕了眼眶:“不該留你一人呆在國內(nèi)。” “我很好?!彼p聲說。 顧城嘴角笑容微不可見:“我看到了,是真的很好?!?/br> …… 天臺上,竹竿撐起一張張床單,涼風(fēng)融在陽光里掀動著床單,溫柔的親吻著依依的臉頰。 擔(dān)心床單曬干后會起褶皺,依依踮起腳尖扯著床單,水漬調(diào)皮的彈跳在她的臉上,依依覺得有點癢,微微瞇著眼睛。 似乎有人上了天臺,慢慢走近,依依透過床單,看著那道人影越來越清晰。 “小哥?”那樣的身高,不會是阿笙,那么只能是許飛了。 風(fēng)吹動,床單卷起,觸及那人面容,依依瞬間呆滯,不敢置信道:“大哥?!?/br> 那人只笑,不應(yīng)聲。 依依皺眉,以為自己因為思念出現(xiàn)了幻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掀開床單,鼓足勇氣,用濕涼的手摸了摸男人的臉。 指腹傳來淡淡的溫?zé)帷?/br> “站在你面前的人,是顧城嗎?”男子在笑,陽光下笑容仿佛沾染了水汽,朦朧迷離,依依似乎看到有很多小泡泡在圍著他打轉(zhuǎn)。 可能在太陽下站的太久,依依臉色漲紅,有些頭暈?zāi)垦!?/br> 這么明朗溫暖的笑容,注定是屬于顧城的。 真的是他,他回國了。他之前不是對阿笙說,他不回來過年嗎?她為此還難過了很久…… 天很藍,暖陽高照,一張張床單在冬風(fēng)輕拂下,輕輕擺動著,依依看著忽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顧城,內(nèi)心波瀾起伏。 有些人,注定會在心中發(fā)光一輩子,在依依心中,永不消逝的并非只是經(jīng)年深戀,還有他唇角的一抹笑,比任何東西都要來的真實溫暖。 再見顧城,依依微笑的同時,卻有眼淚奪眶而出。 她說:“大哥,你能回來,我真的很高興。” 關(guān)于愛,命運喜歡開玩笑 -5-812:37:57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