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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跑邊看邊笑,一頭沖入中軍帳,交給葛硯,笑倒在地,“周老|二,竟,竟成了小娘子手中的繞指柔,哈哈,若是讓鐵娘子知道,非得氣瘋不可,不成,我得馬上去告訴她,昨日她還來問周二回來沒有呢?!?/br> 雖說分別四載,但這幫生死之交的兄弟聚在一處,絲毫不覺生疏,開起玩笑來還是這么肆無忌憚。周衛(wèi)極掃了笑得毫無形象可言的鸞鹓一眼,“鸞鹓,我已經(jīng)娶了媳婦兒,莫再開這樣的玩笑?!?/br> “怕什么,嫂夫人在家中,鐵娘子還能拎著砍刀去找她不成?”鸞鹓擦擦笑出來的眼淚,站起身上前拍周衛(wèi)極的肩膀,“快給兄弟們講講,嫂夫人是如何降服你的?” 周衛(wèi)極一甩胳膊,順手一推,鸞鹓便狼狽地摔了個狗啃泥。眾人再也憋不住,他們不敢笑周衛(wèi)極這個腹黑的家伙,但鸞鹓就不一樣了,見他的慘樣,都哈哈大笑起來。 鸞鹓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再來!”說完便沖上前,周衛(wèi)極后收半步,卸掉他的勁道,然后探雙手抓住他的胳膊,順勢將他甩出大帳,眾人嘴巴張大,驚呆了,幾年不見,鸞鹓竟在周衛(wèi)極無還手之力? 這怎么可能!娶媳婦還能助長功夫,周衛(wèi)極咋練的? 周衛(wèi)極掀起嘴角,上前從葛硯手中拿回自己的書信,“不服的,到帳外單挑!” 葛硯雖不會武功,眼光卻極為毒辣,“衛(wèi)極,你這是哪學來的功夫,不是咱們軍中的套路吧?” 周衛(wèi)極微笑,看了一眼驚訝的弟兄們,“自然不是,這可是我的獨門功夫,想學的,拿好東西來換?!?/br> 眾將士雙眼锃亮,哄的上前圍住他,問他要什么東西換,鸞鹓也從帳外進來,擠進去,“周老|二,說,你要啥?小爺跟你換了!” 周衛(wèi)極掃他一眼,“你的話,擋掉鐵娘子,否則免談!” 鸞鹓夸張地仰天長嘯,“你還是殺了我吧,這樣更利索些!” 李金剛被兩個兵士扶著,從帳外進來,“鸞鹓,又不想活了?” 葛硯站起身,扶著李金剛坐在長榻上,“不在帳中養(yǎng)傷,跑來這里看什么熱鬧!” 李金剛哈哈大笑,若不是他大腿的被包的象粽子,哪像個傷員,“就他們這幫兔崽子的嗓門,躺著也睡不著,還不如來看熱鬧。大帥呢?” “去后營,探望柴逸將軍?!备鸪幟碱^皺起,“已去了有一個多時辰?!?/br> 帳中玩鬧的眾人已靜下來,神情肅穆地看著李金剛,“李將軍,給咱們講講,前幾仗都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被困百草嶺?” 李金剛抓了把大胡子,長嘆一聲,“一言難盡啊——”(。) 第六四七章 家國親父 郭南源被川百納從柴逸的帳中送出來,“郭元帥,柴將軍受傷,心情抑郁,言語之間難以周全,您千萬別介懷。”郭南源被圣上授為征契丹軍帥,領禁軍五萬,趕到營所安兵駐扎后便親來探望受傷的柴逸,了解前幾月的戰(zhàn)況,沒想到來了柴逸旁的不講,只口口聲聲將戰(zhàn)場失利的責任推到李金剛身上,言他不服調遣,出兵接應不及時,才害的柴逸本人及軍中將士死傷甚重等等。 軍中何人不知李金剛乃戰(zhàn)王郭南源的得力舊部,柴逸當著郭南源的面如此指摘李金剛,分明就是對他接任征討大元帥心中不滿,故意泄憤。 郭南源不動聲色地微微點頭,“川軍師言重了,柴將軍乃就事論事而已,言語周全與否又有何干?你好生照看柴江軍,他乃本帥麾下不可或缺的干將,本帥望他早日康復,上馬揮槍迎敵?!?/br> 川百納不敢怠慢,連連稱是。郭南源帶著十名紅衣親衛(wèi),回到自己的營中,便聽見李金剛正在講他受傷的事,“柴將軍半日三道急令,催我馬上帶兵八千去陣前支援,包圍契丹軍一舉滅之。但當時契丹大將耶律根已率五千騎兵埋伏偷襲我軍運押來到營的糧草,軍中所剩守軍不過一萬,若出八千,營中空虛,定被契丹乘虛而入。上命不敢不從,我一面派人說明情況,一面急派張棋率兵五千前去支援,再帶兵四千去迎戰(zhàn)耶律根,迫他敗走后急急趕去支援前軍,才知柴將軍已中了對方的埋伏,被困百草嶺?!?/br> 紅衣親衛(wèi)挑帳簾,郭南源邁虎步而入,眾人站起行禮,郭南源抬手讓眾人落座,對李金剛道,“你接著講?!?/br> “是?!崩罱饎傄蛲仁軅瑑膳缘娜朔鲋⌒淖?,接著道,“當時情況危急,柴將軍的左臂受傷,我便請命向西山口突圍牽制契丹軍注意力,柴將軍帶領主力從東面破包圍圈而出。我率四千兵士在百草嶺抵抗十日,兩日前草糧斷絕,幸虧衛(wèi)極帶兵來救,否則難逃此關。” 眾人沉默不語,李金剛被圍十日,柴逸未派兵去援救,顯然是把他當做了棄子!如此行徑,怎能不讓軍中將士心寒! 鸞鹓一拍桌子,“氣死某了!還好衛(wèi)極趕到的及時,否則李將軍危矣?!?/br> 戰(zhàn)王郭南源則問道,“衛(wèi)極,你是如何帶兵出營的?” 周衛(wèi)極臉色也不好看,“末將到營中時,張棋說李將軍已斷糧三日,而他幾次請戰(zhàn)都被柴將軍駁回,末將請戰(zhàn)也被駁回,只得與柴將軍對上,說奉了您的軍令,到營之后速帶兵營救李將軍。柴將軍見我無兵符,自然不肯出兵,末將只得立了生死狀,用劍逼他出兵?!?/br> 戰(zhàn)王點頭,事急從權,周衛(wèi)極當時的做法確實不妥,但若非如此,李金剛此時還生死未卜,“方才見柴將軍,本帥已跟他言明你確是奉命出兵的,以后不可如此莽撞?!?/br> “是?!敝苄l(wèi)極站起彎腰行禮。 葛硯捻須,柴逸托病不救李金剛,為的就是把本戰(zhàn)失利的責任全都推到他的身上!此人氣量心胸,難擔大將軍之名。 梁任抓了一把大胡子,“奶奶的,他這樣的,是怎么混到現(xiàn)在的位子的?” 鸞鹓斜了梁任一眼,“他在夏州小勝兩戰(zhàn),有人替他在圣上面前美言幾句,便成了。” 柴逸乃是皇親國戚,朝中自然有人幫他說話,梁任不屑地翻個大白眼,“哼,出身好,運氣好罷了?!?/br> 葛硯警告地看了左右將士中幾個不服不忿的幾眼,“管好你們自己的嘴,出帳不可亂講,若是哪個惹事亂軍心,定斬不饒!” “是,末將遵令?!北娙苏酒鹦卸Y,先后退出軍帳。周衛(wèi)極留下來,低聲道,“大帥,軍師,末將有事稟報?!?/br> 戰(zhàn)王揮手讓軍中的親衛(wèi)退出去,帳中只留下李金剛、周衛(wèi)極。周衛(wèi)極這才言道,“末將救李將軍時,敵軍右翼被人sao擾,才能順利而出。突圍之后,我回首遠望,在右山梁上見到刀無鋒的身影?!?/br> 戰(zhàn)王虎目發(fā)亮,“你如何確定是他?”百草嶺戰(zhàn)王也熟悉,其右面山梁甚遠,眼神再好,也分辨不出人的身形樣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