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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程家在這縣城西邊有鋪子啊?!彼{怡想著,忽然明白過來,“哼!這交到小七手上的定不是大鋪面,怕是早就有問題的小鋪子吧,否則怎能一接手就出了問題!小七的爺爺就算生病不管事情,不可能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的。他這種態(tài)度,真是讓人捉摸不透?!?/br> 程家的事情夏重瀟了解的多一些,推測道,“應(yīng)是借此機會磨練小七的性子,讓他能夠踏下心來好好地學做生意。畢竟程老太爺?shù)纳碜庸且蝗詹蝗缫蝗?,他去后小七是要獨撐門戶的?!?/br> 早干嘛去了!藍怡心里嘀咕一句,嘴上沒說什么。夏重瀟與她相處久了,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不過他沒有多做解釋。程家的情況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明白的,這些煩心事他也不想讓藍怡過多摻和,徒增煩惱。 “小七讓我告訴你,下月初九他一定去北溝村為先生賀壽?!毕闹貫t笑道,“先生壽辰準備得如何了,藍妹若是有需要幫忙之處,定要直言相告?!?/br> 藍怡搖頭,“恩師不喜俗禮,所以一切從簡,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到時大哥與小七直接過來便好。” 與夏重瀟告辭后,藍怡進到雜貨鋪的雅間內(nèi),陪同她前來的刀無鋒正在雅間內(nèi)喝茶。 “無鋒,沒到雜貨鋪內(nèi)轉(zhuǎn)轉(zhuǎn)?鋪子里好東西還是不少的?!彼{怡笑吟吟地問道。今日她要進城議事,周衛(wèi)極怕不安全,交待刀無鋒陪同前來。 刀無鋒站起身,“轉(zhuǎn)了,鋪子人來人往的很熱鬧。二嫂好本事,竟能開起這樣大的鋪子?!?/br> 聽周衛(wèi)極說雜貨鋪是藍怡與他人合開的,刀無鋒知曉此事后不禁對藍怡又高看幾分。 藍怡微微一笑,與他一起出店鋪,林遠送他們出門,“嫂子,你要的東西我已讓伙計準備齊放在馬車上了?!?/br> “嗯。三弟,明天晚上你和二弟過來一趟?!?***遠出行在即,藍怡不放心,有些事情還是要仔細叮囑一番。 ****遠應(yīng)下,親自送藍怡和刀無鋒出門。藍怡看看天色,與刀無鋒商量道,“現(xiàn)在時辰還早,咱們先去趟書肆,再去旁邊的玉器店取點東西。” 到了書肆門口,刀無鋒往里瞧瞧,見沒有幾個人,便說道,“二嫂,我不進去了,在車上等你。” 他不好讀書,看著書肆四壁和正中擺的都是線裝書便覺得眼暈,還不如在馬車上坐著痛快。藍怡點頭,自己走進去。 藍怡是書肆的???,進去之后與書肆主人打過招呼,便直奔新書而去。新書加上,多了基本當代名士對儒家經(jīng)典的注解,藍怡對這類書不感興趣,翻看幾眼又放下??吹叫∵吤麨榈乃{皮書,頓時眼睛一亮,趕緊伸手去取,卻不料書卻被身旁之人拿在手里。(。) 第四八九章 苦大仇深 藍怡微有不悅,抬頭看向取書之人,眼睛猛地睜大,此人竟是拓跋孝直!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 書肆只有一個門,剛才自己進來時,并沒有看到他在書肆內(nèi),他是何事出現(xiàn)的? 藍怡轉(zhuǎn)頭看向門口,刀無鋒還在門口的馬車上背向門口坐著,也就是說拓跋孝直不是剛進來的,否則刀無鋒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他。 藍怡此時并不害怕,書肆內(nèi)還有七八個人,刀無鋒又守在門口,他不可能將自己抓走。且,從他的身上,藍怡感受不到初見之時凜冽的殺意,不過他對自己也絕對無善意。 拓跋孝直臉部堅毅的線條緊繃著,垂目翻看手中的,低聲嘲笑道,“糊弄無知愚昧的古人尚可,想不到你現(xiàn)在會竟相信這些東西?!?/br> 藍怡微微握拳,“古人”二字挑動了她的神經(jīng),面上卻不露聲色,不管拓跋孝直是什么意思,她都不能在他面前露怯。 “信與不信,與你何干?” 拓跋孝直左右掃視,見旁邊的人都在看書,而自己又處在刀無鋒看不到的位置,便身體前傾,貼近藍怡,語調(diào)更低,接著嘲諷道,“還是你打算用書上的‘怪事’取悅于現(xiàn)任的‘夫君’?怎么,周衛(wèi)極也喜歡聽故事?” 說話間,他如鷹的雙目鎖住近在咫尺的藍怡,雙手十指緊扣,手中的書都被他抓成一束,若不是場地不宜。他真想擰斷她的脖子。 藍怡感受到他身上透出的陣陣惡意,毫不畏懼地瞪視他,也含笑譏諷道?!巴匕闲⒅保阄抑两裰徊贿^見過兩次,你卻處處相逼,乃是為何?哼,該不會是因為去年被我夫君等人擒拿后耿耿于懷,所以才這副小人嘴臉,想從本夫人這里找回點面子吧?” “若不是你在背后出謀劃策。我等怎會一敗涂地!不過,”拓跋孝直看著藍怡含笑的小臉,強壓住心中翻騰的怒意。直視著藍怡的清澈雙眸,想看透她的內(nèi)心,“既然你在這里,我自然先了結(jié)咱們之間的‘恩怨’再出海也不遲。” “我和你之間。有何恩怨?”藍怡淡淡道。想探知他到底為何這樣針對自己。 看著她這樣子淡定,拓跋孝直握書的手更加用力,十分肯定地道,“你既然記得用牡丹籽榨油、用山楂串糖葫蘆、用油布代替塑料布制作溫室,又怎會忘記你自己是什么人,身上背著多少血債!” 縱使猜測過拓跋孝直可能是自己的“老鄉(xiāng)”,但聽他這樣直言道之,藍怡還是忍不住瞪大眼睛。抿唇后退半步,眼中戒備之色升起。人生有四喜,但這也得是遇到善意的故知啊。這廝對自己,絕對沒有任何善意。他到底把自己當成了誰?又為何如此之肯定呢?藍怡思索著要不要表露身份。 沒有必要,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把自己當成了誰,自己都沒必要置身于危險之中,“你別裝作一副與我苦大仇深的模樣,若真的有憑有據(jù),盡管到衙門去告我。” 拓跋孝直見她如此,薄唇微挑,“真憑實據(jù)么?呵呵,你當真以為自己做得滴水不露么,芝子?” 芝子?藍怡眨眨眼,應(yīng)該是拓跋孝直的仇家吧,聽著不像是中原人士。又聯(lián)想到那塊可能是他留在石窟之中的祖國版圖的黑石和其上的刻字,藍怡臉色一沉,有了一種可能的推斷,不過還有待進一步驗證。 “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芝子?!彼{怡肯定地說道,目色坦誠地看著拓跋孝直。 拓跋孝直看著她,完全不信,“哼,別以為你還能用這雙眼睛欺騙我,你也就騙騙周衛(wèi)極那等莽夫罷了。呵呵,我很好奇,若他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還會不會待你如珠如寶?!?/br> 不待藍怡開口,書肆主人朗聲道,“讀書之人當愛惜書本才是,若是不喜歡就請將書放回原處,你這般折損乃為何故?!” 店內(nèi)選書讀書的幾人聞言,都將目光集中到拓跋孝直手上,看著被他握皺的新書,均露出憤慨和不認同,低聲譴責。 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