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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哪里?”兩人既然定了親,就算周衛(wèi)極的性子再悶也會跟藍怡交待一下才是。 藍怡面帶憂色,“咱們黃縣出了水匪,專門劫掠過往運送衣物、皮毛和食物的船只,周二哥帶人進山捉匪去了。三哥要尋他怕是不容易?!?/br> “水匪?”雷天澤又坐下,“四妹且說來聽聽。” 藍怡雖不知他為何又好奇水匪的事情,但是她知道的也不多:“先是咱們這不遠的花家村的四艘大船被劫了,聽說對方有二三十人,身穿黑色衣服黑布蒙面夜半從水里竄出來,不主動傷人性命,只搶東西。后來又有兩隊商船出事,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br> 這大冷的天,水寒刺骨,這些人真是不怕冷。 雷天澤面色凝重,“花家村被搶的船只,是在哪天?” 藍怡想了想,“應該是十月二十一日或二十二日夜里,過去六七日了。” 雷天澤目光閃過焦急,站起身告辭,“四妹,此行著實倉促,并未覓得佳句,三哥慚愧,無法請四妹雅正了。” 詩詞本就是興之所至,有感而發(fā),倉忙之間沒有靈感很正常,藍怡笑著問道:“三哥可要帶些什么吃的、用的東西?” 雷天澤一愣,搖頭失笑:“若是四妹烤好了鴨子,三哥倒想帶上半只?!?。。) 正文 第二零八章 鶴鳴九皋 雷天澤辭別藍怡,飛馬直奔黃縣縣衙。 周衛(wèi)極正與知縣周長海、縣尉趙彬在縣衙內密談捉匪之計,有衙役報說縣衙門口有人尋周衛(wèi)極,言有密事告之。 密事?俱是目帶血絲的三人對視一眼,周衛(wèi)極蹙眉,“二位大人,卑職先去瞧瞧。” 周衛(wèi)極邁虎步到縣衙門前,瞧見白衣白馬的雷天澤,挑挑眉,他怎么來了? “多日不見,周兄風采依舊。”雷天澤見著周衛(wèi)極,抬眸笑道。 周衛(wèi)極最見不得他這副白臉書生樣子,又瞧著他手上戴的新手套,面色黑了幾分,“雷夫子歸來,不去義學教書,跑這里尋周某何事?” 雷天澤也不在意,依舊一臉笑容,“班頭,咱們還是進去說吧,這里人來人往多有不便。” 周衛(wèi)極點頭,帶著雷天澤進到衙內。 “周兄,聽四妹說你們進山捉匪,后事如何?” 周衛(wèi)極又蹙眉,他打聽這些事做什么,“雷夫子,此乃衙中官事,恕周某不能相告。夫子有何密事,不妨直言?!?/br> 雷天澤收起笑意,“雷某剛從西域邊塞經(jīng)夏州而歸,不知周兄?”雷天澤刻意加重了“夏州”二字,果然見周衛(wèi)極變了神色。 “你到底是何人?” 雷天澤略一頓,認真說道:“天澤乃是我的小字,雷某名雷晉,字天鳴,京中人氏?!?/br> 周衛(wèi)極沒有驚訝,只上下打量他一番?!苞Q鳴九皋,聲聞于天的雷天鳴三年前忽然銷聲匿跡,沒想到你躲到了這里?!?/br> 雷天澤苦笑?!爸苄忠娦α?,咱們還是說正事要緊?!?/br> 周衛(wèi)極點頭,直接帶他到后衙見周長海和趙彬。 “二位大人,此乃京城開國郡公雷盛的三公子雷天鳴,剛從夏州歸來。夏兄,此乃黃縣知縣周大人,縣尉廂軍指揮使趙大人?!?/br> 周長海正色。趕緊舉袍袖見禮,“卑職見過雷三公子?!?/br> 黃縣乃戶不滿千的中下縣,知縣品級為從八品??h尉從九品,雷天鳴雖未入仕,但其父乃是開國郡公、現(xiàn)任從三品戶部侍郎之職,周長海有此舉動也屬常情。 雷天澤點頭?!岸淮笕朔Q呼雷某天澤即可。我的身份還請二位大人暫未保密。” 周長海知到他隱瞞身份的原由,不禁好奇地偷眼打量雷天澤,他確實是一表人才,難怪,難怪。 趙彬乃武將出身,性情耿直,他伸出大手一把拉住雷天澤,“三公子從夏州回來??芍r卑拓跋氏可有內亂?” 周衛(wèi)極解釋道:“黃縣水匪經(jīng)我等查知,乃為拓跋氏將領屬下。足有幾百之眾。” 雷天澤也沒隱瞞,“雷某奉命護送京中高僧前往高昌回鶻,一月前,契丹與高昌亦都護毗伽孫古律結盟發(fā)兵八十萬攻打夏州,破城前夏州大將拓跋孝直保李繼沖遁秘道出逃,不知所蹤。” 夏州乃大周西境邊界,西據(jù)高昌回鶻,北接契丹,地理位置關鍵,早在李唐時期,因黨項部首領拓跋思恭平黃巢起義有功,被唐僖宗賜姓李,封夏國公,拓跋氏一直是夏州藩鎮(zhèn)實力。周世宗柴榮大定天下后,夏州李氏即拓跋氏“俯首稱臣”,換得在夏州的統(tǒng)治地位?,F(xiàn)任夏州知州李繼沖對大周表面恭順,暗謀稱王,只其行事小心謹慎,并未敗露。 周衛(wèi)極三人色變,他們只聽說夏州戰(zhàn)起,朝廷派三萬禁軍前往,卻不知夏州已被契丹攻破。 周長海圓胖的臉上怒容大起,“夏州知州李繼沖竟棄城私逃,置兵民于水火之中,任敵屠戮,其罪當誅。” 雷天澤點頭,“雷某一路追查李繼沖等人行蹤,奈何總是遲了一步,至真定查無所蹤。雷某在夏州時得蛛絲馬跡,李繼沖或曾密見女真族人,所以雷某推測李繼沖許會投奔女真,這才一路查訪歸來?!钡侵菥硟鹊纳抽T島乃是與女真通海處,李繼沖若想繞過契丹奔女真,沙門島是他的最佳選擇,且這兩年大周開海禁,出入商船甚多,若讓他尋得機會混入商隊,賊計可成。 黃縣乃登州治下小縣,民風淳樸,不屬軍事要地,經(jīng)濟也不算發(fā)達,呆在這里確實容易隱藏行蹤,他們在這里蟄伏伺機混入出海商隊,確是一條穩(wěn)妥之策。周長海三人對視,皆驚出一身冷汗。 雷天澤接著問道:“大青山內的水匪,其實如何?” 周衛(wèi)極不再隱瞞,“前日晚間,周某追蹤匪船入大青山二十里,得知其所在之地。昨日經(jīng)過查訪熟悉山形的獵戶,得知那處再西行五里,有地下巨窟,四通八達,不知其深。周某昨日后晌和夜間孤身前探,進入巨窟,見其防守嚴密,無法察知詳情,為怕打草驚蛇故退回。剛至衙內與二位大人商量對策,雷兄便到了?!?/br> 雷天澤點頭,“李繼沖此人極為扎手,拓跋孝直對他忠心耿耿,驍勇善戰(zhàn),咱們這次不可失手,否則后患無窮。” 周長海點頭,“我已派人快報登州,至今還無回信,黃縣廂軍一指揮,趙大人已派出大半秘守出山要道,以防匪人出逃。但大青山連綿無邊,地形復雜,只怕——,雷三公子,咱們需及早想出良策?!?/br> 一指揮,也就是五百廂軍,派出大半也就是三百余人。三百余人守住出山要道并不能算穩(wěn)妥,且以李繼沖和拓跋孝直的警覺,或許早已發(fā)現(xiàn),正在圖謀后路。若他們狗急跳墻,要整個魚死網(wǎng)破,這點廂軍定不能防。 雷天澤深知這一點,“不知趙指揮使手下廂軍戰(zhàn)力如何?”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