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8
王林喜的話語大伙都聽明來了,斷不清今天的事,不能給大嫂一個公道,王家就要與花家斷了這門親戚。在花家人眼里,王家人對藍氏改嫁應該是有怨氣的,他們刁難藍怡王家人也該樂見才是,沒想到王林喜卻如此為要改嫁的寡嫂撐腰。斷親,兩家老死不相往來,在村民意識中是十分嚴重的事,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眾人打量和審視的目光,并沒有讓藍怡慌張,她叮囑王林喜:“二弟,花族長他老人家生著病,咱們是該過去問候的。你代大嫂走一趟吧,若周朗中還在,你且等著他給族長診完脈過來再請他過來。族長身體不適,就別麻煩他老人家出門了。你放心。咱行的正站的直,我就在這為姥娘守靈,盡我和文軒該盡的孝道?!?/br> 她抱著文軒。跪坐在本來的位置上,不再說話。王林喜甩開花常業(yè)和花常東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花坡見了心急,對著白壓壓發(fā)呆的眾人喝道:“看什么看!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說完,他跟隨在花常業(yè)身后快步去追王林喜,也好回家問父親這事要怎么處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是騎虎難下了。花家眾人面面相覷,都沒底起來?;ㄕ乖裨沟乜纯雌拮雍投?,轉頭與三個兄弟低聲商量對策。 花坡家的大門蓋得十分敞亮大氣。是花家村頭一號,但凡見過的都不會走錯。王林喜快步走到大門前,恰好碰上背著藥箱的周郎中走出來,身后還跟著幾個等候他去看診的病人家屬。 “周郎中。您老人家還在這。真是太好了。我是北溝村的王林喜,我爹是王民善,家就住在北溝村村北頭。前些日子我和村里人到周家村給您送過草藥,您老還有印象不?”王林喜快步上前,拱手行禮做介紹。 周郎中在附近幾個村子行醫(yī)多年,大多數(shù)人都認得,對這兩年變化甚大的北溝村王家印象尤為深刻,“老夫自然記得。林喜,可是家里有人病了?” 王林喜搖頭。把花家二姨說老太太吃了大嫂送過來的藥突發(fā)去世的事情講了一遍,“我大嫂和孩子現(xiàn)如今還在靈堂跪著呢,周郎中,姥娘去世前您給她老人家診脈開藥,對實情最是清楚,還請您移步過去一趟,否則怕我大嫂和孩子今日出不了花家大門。諸位鄉(xiāng)親,我曉得諸位等著周郎中到家中給家人看病,還請鄉(xiāng)親們?nèi)輦€情?!?/br> 說完,一躬到地。 他身后的花常業(yè)面色不佳,花坡更是站著一語不發(fā)。 眾人紛紛擺手,“周郎中,人命大事,您老先去瞧瞧吧?!?/br> “胡鬧!”周郎周一甩藥箱,快步走向花展元的家門,王林喜緊隨其后,眾人見有熱鬧可看,都呼啦啦地跟著。 花坡見眾人走了,一跺腳快步走進家門,去尋老父親。 花展元院內(nèi),眾人心不在焉地各自悶頭忙碌著,院內(nèi)四位僧人不算響亮的誦經(jīng)聲和木魚聲聽的十分清楚。 “周郎中來了,周郎中被找來了?!睙o知好事的孩子們先跑進來,嚷嚷道。 花展元幾個兄弟還沒有商量出頭緒,現(xiàn)在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藍怡跪坐在地上,沒有起身。 “周郎中,您且說說姥娘的病情和死因,讓這滿屋子的人明白明白?!边M入靈堂后,王林喜朗聲說到。 周郎中掃視眾人,“老夫寫得明白,老太太幾日前身熱起伏,頭重身重,困乏納呆,胸悶脘痞,腹脹便溏,渴不思飲,苔白膩兼黃,脈象濡滑,乃飲食不周、外感冷氣而起的傷寒濕熱之癥?!?/br> 眾人無語,周郎中之言晦澀難懂,他們哪里聽得明白。 王林喜接著問道:“周郎中,姥娘為何今早沒有醒來就去了?花家二姨說是我大嫂送的草藥害的,那草藥您也知道也見過的?!?/br> 花家姨母眼巴巴地看著周郎中,眾人都屏住呼吸等著他下定論。 藍怡此時卻有點走神了?,F(xiàn)代醫(yī)患關系緊張,一旦病人突發(fā)死亡,病人家屬通常會把悲傷轉化為對醫(yī)生和醫(yī)院的怒氣,認為醫(yī)生無醫(yī)無德害人性命,不大鬧一場誓不罷休。而在大周這里,若郎中醫(yī)術和醫(yī)德得到眾人認可,即使他治療的病人去世大伙也不會怪罪到郎中頭上,反而出現(xiàn)眼前這一幕。 跨越兩千年,這里邊的差異,不得不引人深思。 周郎中接著說到:“老夫人年逾花甲,正氣虛虧,身熱夜甚,神昏不語,乃邪氣勝精氣衰之狀,其脈在皮膚,似有似無,乃無根之脈,老夫早上便已言明此乃大限將至。王家大嫂送的藥老夫看過也給鄉(xiāng)親們開過,屬防病固本之方,何來害死人一說,純屬無稽之談!” 周郎中晦澀的前半句話眾人沒聽明白,但是后半句大伙聽得清清楚楚——花老太太的死與藍怡送來的藥,并無半點關系。 既然周朗中早上就說明白了,花家這么鬧,到底是為了什么?大伙面色神情十分精彩,不住打量靈堂內(nèi)或跪或坐的眾人。 藍怡這時才站起身,給周郎中行禮:“小婦人多謝周郎中道明實情?!?/br> 花家姨母從靈床前站起身,猶自不信地怒問周郎中:“您老可不能昧著良心胡說,我娘身子骨好好的,怎么就忽然到了大限!” 周郎中氣得胡子顫抖,“老夫行醫(yī)多年,良心二字從未失過!你等若是不信,自去報官,請衙門仵作前來驗尸便知。老夫告辭!” 等著看病的眾人隨著周郎中離開,王林喜平靜地站在靈堂中,“周郎中的話大伙都聽見了,姥娘去世與我大嫂送的藥并無關聯(lián)。” “怎么會是這樣的,我不信!”花家姨母的眼神不住在花家大舅母和何氏等人身上轉悠,“明明是藍氏害死娘親的,你們說話啊!” 花家眾婦人不自在地往后縮縮身子,不敢抬頭。 藍怡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站起身,“諸位舅舅、舅母,二姨,若是還有疑問,我馬上去縣衙擊鼓報官,連夜請仵作前來查看,姥娘尸骨未寒,外孫媳婦再不孝也不敢耽誤明日老人家的小斂?!?/br> 花家眾人無語以對,現(xiàn)在事情是明擺著呢,他們哪里敢去見官丟人,但是讓花家姨母和花展元開口承認是冤枉了藍怡,他們拉不下這個臉面。 王林喜見他們這副樣子,怒道:“大嫂,咱們趕牛車快點,天黑前還能到衙門?!?/br> 花常業(yè)急了,“爹,您老倒是說句話啊!” 花展元咳嗽一聲,不自然地說道:“見什么官。林山家的,這事是你姨母不對,你姥娘去世她悲傷過度,迷了心智,難免語氣重了點。你們做晚輩的這時候該多擔待幾分。” 聽花家大舅一句悲傷過度迷失心智,就要將所有事情含糊過去,藍怡心中發(fā)涼,面色更冷了。 王林喜望著藍怡,見大嫂搖頭意思是不去見官,他也知道見官不過是嚇嚇這些人,不過看花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