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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衛(wèi)極見他如此,便推測道:“依周某推測,應是有人將春桃三人引入深山后再害她們從山上失足跌落。之后,文軒的娘傷到后心,只余一口氣;春桃頭部磕到石頭,傷勢不輕而昏迷;文軒不滿周歲定難獨活。既然三人已是死局,所以那人才沒有再下殺手?!?/br> 動手殺人就會在尸體上留下蛛絲馬跡,待她們的尸體被發(fā)現時衙門仵作驗尸后就能順著線索追查下去。但是,若三人從山上“意外”跌落,那么查找線索的難度就會高了許多。周衛(wèi)極做班頭這么久,對犯罪之人的心理也能猜測出幾分。 張平育點頭,接著推測道:“周兄所言甚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只想要了嫂夫人和春桃的性命,不想把文軒一起害了。藍家通曉玄學易術,做事多會‘依占卜而行’,不妄作。藍俊辰既然為文軒開卦算出他出門向北會遇到貴人化險為夷,按么藍家下手之人就不會連他一起殺掉,而是留給他一線生機。” 張平育語氣譏諷,藍家頗為重視自家易學占卜的名聲,不會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藍怡眼睛一轉,“那是不是說,他們做這件事時手腳并不干凈,所以見著我回來才有些驚慌,怕當時的事情暴露。所以他們才兩次上門,想查看我是否真的失憶難記起前事?” “不錯,藍家行蹤詭異卻自稱‘順應天道’不妄害人命,所以春桃你若是讓他們知道你是真的失憶了,藍家人應不會再關注你?!睆埰接碱^稍松,他從不覺得女人是有腦子的,春桃的行為和說法倒讓他有幾分改觀。 王承德松一口氣,“我明后日就帶著桃兒到梅縣各大醫(yī)館去一趟,請郎中為她診治失憶之癥。呵呵,桃兒,咱們先讓他們認為你是真的失憶了,不能診治。至于該如何診治恢復記憶,咱們日后再說?!?/br> 藍怡點頭,“爹,已經過了這么久我還想不起什么來,怕是再難記起了?!?/br> 周衛(wèi)極見藍怡面色如常,不因無法記起前事而苦惱,暗暗開心。藍怡記不起前事,定然也會忘了她那個“青梅竹馬”的鄰居王少言,王春榮喝醉酒后可沒少提到這個名字,聽他的語氣藍怡之前對那臭小子也是有幾分在意的。 現在,他的小丫頭記不起前事,他要趁此時機將自己牢牢刻在她的腦子里,讓她心里只有他。 藍怡見周衛(wèi)極嘴角上牽,看著自己露出愉悅的神情,有幾分不解,不過現在她更關注的是目前的事態(tài),“張二爺,您說藍家為何要對大夫人下手?” “是啊,”王承德也難得其解,“我們與藍家并無瓜葛,大夫人更是甚少出門,怎會得罪了藍家的人?” 張平育嘆口氣。“嫂夫人這次,也算是飛來橫禍。” 別人不知道,他確實十分了解的。當年從敬州河水中救起姚依柔后。不只王明哲對她一見傾心,藍俊辰也是如此。 只是王明哲表明態(tài)度在前,將姚依柔保護的十分妥當,藍俊辰秉著“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只默默將這份喜歡壓在心底。姚依柔與王明哲成親后,藍俊辰幾度消沉飲酒,見著王明哲時也會不經意地提起姚依柔。到王家做客時眼神也帶著隱隱的期盼,希望能偶爾見她一面。 王明哲出事后,王家大亂。王承德想安排姚依柔與文軒外出避禍而找藍俊辰卜算去往何方后。藍俊辰當時的心態(tài)應是十分復雜的。一方面,他為好友的死痛惜,另一方面他又為依柔失去依靠而竊喜。所以他才會命藍五關注王承德的動向,趁機接走依柔三人。 他想的是借著照顧依柔母子的機會。多與依柔接觸。就算不能獲得芳心,也能時有機會與佳人相見。 這確實是飛來橫禍,或者說是美貌惹來的禍事,藍怡不知該如何評價。 王承德握拳使勁敲打自己的腦袋,“都怪我,若不是我找藍家占卜,藍俊辰怎會知道此事,大夫人也不會因此喪命!” 周衛(wèi)極安慰道:“王大叔。不可如此。誰又能猜到藍俊辰竟有這樣的想法。張兄,藍俊辰安排藍五接走文軒母子。但是他卻害人性命,現在還說說要瞞著藍俊辰,指使他做此事的,可能是何人?” 張平育轉著拇指上的扳指,緩緩言道:“現任的藍家家主藍如海乃是藍俊辰的生父,他極為器重藍俊辰,將他當作未來家主培養(yǎng)。藍五知曉自己的主子對嫂夫人的不可言明的心思,他對嫂夫人一直存著戒備和懷疑,所以當藍俊辰要接走嫂夫人三人時,他定然覺得竹子接近嫂夫人百害而無一利,所以出于對主子的擔憂才瞞著藍俊辰此事告知藍如海。命他接走嫂夫人,并趁機殺害嫂夫人以絕后患的,應該是藍如海才對?!?/br> 張平育略一停頓,又接著講到:“就算藍五當時殺害嫂夫人不是藍如海的命令而是他私人所為,現在他既然能帶著藍十二和藍十三一起去抓春桃,說明現在藍如海定然是知道此事的。藍十二和藍十三乃是藍家鏢師中的好手,平時只聽命于藍家家主,就算是藍俊辰也難輕易使喚他們?!?/br> 張平育推理嚴謹,條理分明,顯然腦子是十分好用的,從他將從自己這里買取得蛋糕房子經營成如今的規(guī)模就知道他的經商才能也很出色,難怪能在王明哲去世后從王明禮手里搶走不少生意。 藍怡接著問道:“張二爺,您是怎么發(fā)現大夫人失蹤是與藍俊辰有關的?” 張平育回憶往事,嘆息一聲:“嫂夫人不見后,王管家十分焦急,四處托人尋找。我聽后覺得此事蹊蹺,派張勝等人打聽消息,得知藍五當日曾駕車在附近出現過,藍五此人行事十分小心,并未留下什么證據,我直接找藍俊辰詢問,藍俊辰自然說此事與他無關,但是言談態(tài)度卻有幾分奇怪。我當時只以為是他將嫂夫人帶走并藏了起來,所以十分生氣,后來多方打探和尋找也未發(fā)現嫂夫人的蹤跡。” 所以,他后來與藍俊辰的關系變僵,少了往來吧。 藍怡看看父親王承德,依柔出事后他沒兩日就被王田貴誣告關了起來,這些消息才沒有打聽出來。等他們父子倆從牢里放出來事情已過了太久,想要查訪難度加大,要探知這些就很難了。 王承德站起身,恭敬行禮,“多謝張二爺費心。” 張平育為人冷清,想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性子,他把王明哲當作至交才會對依柔和文軒的事情如此上心。 張平育略一點頭,猶豫片刻還是說道,“雖沒有什么證據,但我推測藍家應是知道嫂夫人的真正身份的,否則現在也不會有如此舉動?!?/br> “大夫人的真正身份?”姚依柔被王明哲從河水中救起說自己只是出身富家,隨父母外出被匪人所害,這等說法實則有太多隱瞞。 張平育也有幾分不肯定,“嫂夫人出身必定不凡,具體的我便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