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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們一樣。 “明白了?!彼匦暮喍痰卮鸬?,“剛剛那幾個神道之人氣息太奇怪了,明明是普通人的樣子,卻怎么也看不透。這次也不知會不會有什么變故啊……” “走吧,不必多想,專心修行就是?!痹魄嗥届o地說道。 素心在聽見這話的一瞬間升起一股奇怪的熟悉感,黃泉這話的腔調(diào)跟魔道圣者簡直太像了。 ——“你們都可以心無旁騖沿著這條道路上走下去,因為所有布局算計都會由我來完成。” 這是那位圣者對所有魔道弟子許下的承諾,可聽云青說起來總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嗯。”素心淡淡地答道,跟上云青的白骨馬,向著云霧茫茫的仙境深處行去。 ※※※ 另一邊,仲觀源好不容易把幾位神裔都安置好了,他長出一口氣走出云樓,手揉著酸痛的脖頸,心想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能碰上這么幾個祖宗。 他出了云樓,正想要四下轉(zhuǎn)轉(zhuǎn),結(jié)果一抬頭就看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你怎么在這兒?” 來人一身白衣層層疊疊,繁復(fù)端莊,白發(fā)及地,他面容柔和,口氣卻不怎么客氣:“這是我的地方,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兒?” “圣者大人有什么要說的?”仲觀源緊張地說道,“別再跟我說別館的事情啊,我是真的上不去。” “我還沒開口你就知道我要說什么了?”仙道圣者口氣越發(fā)不善。 仲觀源假笑了一下:“那是因為你這些年除了神宮就沒問過別的,我都要被你問吐了?!?/br> “我現(xiàn)在打算問點別的。”仙道圣者逼視著他,可是仲觀源只是尷尬地往后挪了幾步,倒也沒有受圣威影響。 仲觀源“嘿嘿”地傻笑了一會兒:“你自己不是挺能算的嗎?” “再能算也比不得經(jīng)歷過那段歷史的人?!毕傻朗フ叩坏馈?/br> 仲觀源僵硬地立在原地,心里簡直是給他這個不要臉的跪了,他幾乎是破口大罵:“什么亂七八糟的,不是這么一回事!你別老拿這個亂說,要問就趕緊的!” 仙道圣者早料得他會這樣,于是不緊不慢地道出了自己的問題:“天書上寫了什么?” 這下仲觀源傻眼了,他疑惑地道:“什么都寫了啊,不是說通曉萬物之書嗎?” “不是這個?!毕傻朗フ咛鹗?,手背上有淡青色的紋路覆蓋著,“是那片龜殼上寫了什么,具體的,那幾個字是什么?” 仲觀源又傻眼了:“你怎么把它搞自己身上了!” “你只需要告訴我寫了什么就好?!毕傻朗フ咂届o地收回手,將其攏入袖中。 仲觀源這下是真罵出來了:“你有病呢?你以為帶字的東西都是我寫的?。窟@搞不好是青帝自己隨手涂的,你現(xiàn)在拿來問我,這要我怎么答?難道連青帝為何劃拉這幾筆都得解釋清楚嗎???” “那青帝以前到底寫過這東西沒有?”仙道圣者接著問道,他還頗為通情達理地寬慰了一下,“你可以認真回憶一會兒,等你想起來我再開這個升仙大會?!?/br> 仲觀源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然后突然記起什么似的抬起頭來,他恍然道:“我忘了。” 仙道圣者看了他很久,可是那張被金色環(huán)帶遮去大半的臉上始終維持著虛偽的傻笑,沒有半分破綻可言。 “算你有種?!毕傻朗フ呃涞貋G下四個字,身影瞬間消失在他面前。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一葉知秋,另有安排 仲觀源把仙道圣者送走,正打算松口氣,沒想到一抬頭又被嚇了一跳。 “你……” “打攪仲道友了,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云青坐在阿芒肩頭,笑容溫和謙遜。她看上去搖搖欲墜的,眼睛閉著,衣擺上覆蓋的黑色火焰將殘缺的小腿擋住。 仲觀源干巴巴地笑道:“有什么事兒就在這里說吧?!?/br> 這里離神道落腳的地方還挺近的,要是這女孩兒對他做點什么他應(yīng)該還來得及叫救命。 云青沉默著想了一會兒,然后仲觀源就看見她手底下云海匯聚,最后竟成了一座與周圍環(huán)境融為一體的云樓。仲觀源看得是心驚膽戰(zhàn),因為這完全就是仙道御使清氣的手法。 云青心念微動,阿芒順著她的意思飛快地進了樓中:“道友請進?!?/br> “……你居然還懂太上道?”仲觀源忍不住感慨道。 云青所過之處變化出桌椅壁畫,剛剛還是粗粗勾勒出輪廓的云樓一下就有了雕梁畫柱,精細而莊嚴。 “一直都懂的。”云青在正中央的長桌后坐下,她笑道,“離宮那塊神碑的內(nèi)容我早已通過洞玄子得知了,不過到頭來我還是選了閻魔之道。我是黃泉啊……對吧,仲道友?” 仲觀源在長桌的另一端停下腳步,他隔著彌漫的云霧看不清云青和那大漢的身影,但是這種模糊之中傳來的壓迫感更為可怕:“是、是黃泉不錯。但是如果你以太上道入道,那……” “那么這次升仙的就不是洞玄子,而是我了?!痹魄嗾驹诿ClF靄中朝他微笑,“這是你所樂見的嗎?或者說,這是你們宮中人所樂見的嗎?” 仲觀源覺得自己完全說不出話,光是想像一下對面那人平靜微笑的樣子就快窒息了。他感覺自己身后緩緩升起了一張椅子,然后就聽見云青傳音道:“先坐,我們慢慢聊?!?/br> “所以二十幾年前你是故意利用謝遙避開太上道因果的?我原以為你剛開神智想不到這一點,而謝遙多半只是機緣巧合,沒想到……”仲觀源陷入沉思之中,他不由自主地咬起了指甲,怎么看都有點傻氣。 “不算有意而為,最多只是順勢而為罷了?!痹魄嗟胤裾J了他的說法,“既然敢把太上感應(yīng)錄放在神道上,那就不要怕人把它看了去?!?/br> 仲觀源訕訕地答道:“宮中當然是覺得離宮神道和別館神道一樣,早已無人可走,這才任它放著的。要不是你們幾個沖入宮中,誰知道這路居然還能走啊……” “是么……你們還能進去嗎?”云青問道,“離宮,還有通天神脈上面那個別館?!?/br> 仲觀源邊笑邊撓后腦勺:“哈哈哈,這是什么話啊,神都死了,當然沒人知道路該怎么走?!?/br> “指引離宮道途的星盤不是你所做嗎?”云青不動聲色地問道。 “我……”仲觀源語塞,他理了理思路,然后立刻打著哈哈糊弄道,“什么星盤?我怎么不知道?” 云青的聲音本來就沒帶什么情緒,經(jīng)過這傳聲之術(shù)一轉(zhuǎn)化就更加平淡了:“就是宋離憂從古跡中得到的來歷不明之物。那上面的字跡與仲道友那幾個字氣韻相仿,若是道友沒做過,那想必是我記錯了。” 仲觀源最近接連被仙道圣者和云青問了離別宮的事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