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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劫掠者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而他的這種做法,倒是歪打正著的讓已經(jīng)對固原起了疑心的草原人又放下了戒心:如果大秦真的在這里布置了什么陷阱等著他們,那么王安這個時候要做的應該是牢牢的守在固原城,而不是不管不顧地跑出去追擊劫掠者。 同時也給他們制定計劃提供了思路:到時候可以設計將王安引出固原城,然后再趁虛而入! 固原靠近北邊,天氣寒冷,過了十月,天上的雪就該降下來了。到時候天寒地凍,并不適合外出,所以到那時,這里的貿(mào)易點將會被關閉,直到明年春天二月,才會再次開啟。 也是因此,這段時間,前來交易的部落和商隊都多了不少。大家都想趁著冬天到來之前,再做這最后一筆。 而這樣混亂的狀態(tài),是很適合渾水摸魚的。 草原人借機將他們的軍隊混進來,大秦這邊又何嘗不是一樣? 十月十七日,王安突然收到消息,又有商隊在固原城外被襲擊。不過有了上回的前車之鑒,軍隊巡邏的范圍也增加了不少,商隊方面也做了一些反擊的準備。所以在斥候隊的幫助下,商隊正在奮力抵抗,同時派了兩個人回來報信。 王安隨即帶了一隊兵馬出城。但他這邊才剛剛走,城外就突然出現(xiàn)了數(shù)支草原騎兵,攜帶著各種攻城器械,開始沖擊固原并不高大的城墻。 然而本以為沒有任何防范的城墻上,早已等候多時的床弩與弓箭齊發(fā),幾乎是瞬間就打亂了騎兵的陣型。 而城里,正準備里應外合打開城門配合草原人的那位副將,才出了家門,根本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一支小隊控制了起來,五花大綁,關進了將軍府的監(jiān)牢里,等戰(zhàn)事結束之后再行處置。 到這個時候,草原人自然知道他們是落入了陷阱之中,但固原城里儲備的萬石糧食不是假的,就值得他們拼命。只要打破了這道城墻,就能夠搶到足夠部落里所有人過冬的糧食。 所以到這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只能孤注一擲,奮力攻城。 雖說草原人更精于騎兵沖殺,而不擅長攻城,但這也只是相對的,畢竟跟大秦對峙了那么多年,攻城的手段多少也學了幾招,若不是固原城里早有準備,只怕一番猛攻之下,很有可能就被他們給拿下了。若是再有內(nèi)應打開城門,騎兵便可長驅直入,將整個固原控制在手中。 但現(xiàn)在,因為早有準備,這猛攻之勢還未開啟,就被城墻上的攻擊阻住,接下來就更是寸步難行了。 而固原城里,代替王安留守的楚不凡和陳慶一邊聯(lián)手對敵,一邊還能從容安排人手,往附近的各個城池以及京城送戰(zhàn)報。固原的城墻雖然并不高大,但身為軍鎮(zhèn),修筑時卻是花了不少心思,并不會那么容易打破。而以城墻為依仗,兩批人馬換著班防守,又有足夠的弓箭武器,足以將這座城池守上三五個月。 日夜兼程,固原的戰(zhàn)報不過七八天功夫就送到了京城里,而此時,京中關于誰人出戰(zhàn)的爭執(zhí),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這一日早朝,朝臣們照例在皇帝面前爭得面紅耳赤,各個都覺得自己推薦的人選更為適合,希望能夠說服皇帝。 ——不是他們不想用更體面的方法,而是送上去的奏折幾乎全部留中,根本摸不清楚皇帝的心思,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然而高臺御座之上,李定宸聽完所有人的陳詞之后,卻是淡淡開口,“此戰(zhàn)于我大秦至關重要,草原各族同氣連枝,不會只有目前這一點聲勢。一旦戰(zhàn)火全部點燃,只怕會遍及北邊諸地,屆時須得各路人馬齊心協(xié)力。若是居中負責之人身份不夠,只怕難以調(diào)度清楚。諸卿之意朕也已經(jīng)盡數(shù)知曉,但這些人選只怕都難以壓服軍中那些刺頭。萬一出了差池,你們可擔當?shù)闷???/br> 這話雖然有些危言聳聽之意,但也的確是暫時震懾住了朝臣,他們沉默著交換視線,都有些不明白李定宸的意思。 最后,三位閣老在所有人的期盼下出列問道,“那依陛下的意思……?” 李定宸下巴微微一抬,鄭重道,“本朝歷代先祖,多有戰(zhàn)功赫赫之輩。朕每每追慕太-祖、太宗及世宗皇帝生平種種功績,心實慕之。朕雖不敏,不敢與先人比肩,但亦想略盡綿薄之力,不負列祖列宗所托。——朕欲御駕親征,不知諸卿以為如何?” 第122章 皇后聽政 仿佛晴天一聲霹靂降下,原本還在為各自的打算爭執(zhí)不休的朝臣們都驚呆了。 雖然他們都已經(jīng)習慣了李定宸的任性沖動和不按常理出牌,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能異想天開到這個地步。 大概是這個消息的沖擊力太大,所以他們一時都有些說不出話,短暫的愣怔之后,回過神來,就開始尋找自己平日里交好的同僚交換視線,一時拿不準該怎么回應。 直到首相杜卓華第一個開口,“陛下……” “萬萬不可的話就不必說了?!崩疃ㄥ窋[手,“我大秦歷代君主,無不是允文允武,身先士卒,這才打下了偌大江山。朕既然繼承大統(tǒng),自然也該將己身置之度外?!?/br> “……”不知道多少老臣聽到他這番話,都忍不住在心里腹誹世宗皇帝李長聿。 太祖與太宗都是開國君主,那時天下征戰(zhàn)不休,山河滿目瘡痍,就算貴為帝王,也還是要親自上陣殺敵不錯,但至順寧末年,天下已然被平定,又經(jīng)仁宗皇帝二十載勵精圖治/休養(yǎng)生息,已有盛世之象。 按理說,接下來就應該是繼續(xù)守成,穩(wěn)固這片先人們打下來的江山。結果就出了個李長聿,他跟父祖的性情都截然不同,少年時就顯露出勃勃野心。因為仁宗皇帝晚年身體不好,所以他一直以皇太孫的身份監(jiān)理國事,到繼位時,朝堂已經(jīng)盡在掌控。不知道是不是在宮中拘的時間太長了,總想往外跑。 從永初三年到永初四十年,三十多年間,他每年在西京皇宮居住的時間都不超過三個月。不是在邊關打仗,就是巡幸其他三座都城,弄得整個朝廷也跟著疲于奔命,埋下了永初末年長達十數(shù)年朝綱崩壞的隱患。 史書上固然將這段歷史吹得無與倫比,但是在很多知情人眼中,這實在是一段不堪重負的時期,遺患無窮。 何況從整個文官集團的立場來說,李長聿身為帝王,卻將朝臣們壓得喘不過氣來,使得朝堂上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也絕不是他們樂于看到的。 所以一聽李定宸有效仿之意,諸位大臣都覺得腦仁兒疼。 當然更頭疼的是,以這幾年的情況來看,他們并不覺得自己真的能夠說服皇帝改變主意。 簡直絕望。 雖然朝臣們竭力將這場戰(zhàn)爭描繪得不值一提,根本不需要御駕親征這么興師動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