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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颯兒的先生,該當朕向你們行禮才是。這孩子便交托給你們,還望幾位能盡力教導。” 他姿態(tài)擺得很低,但這幾位先生的官職不高,平常連面圣的機會都少,更不敢因此就懈怠,一面口稱惶恐不敢讓皇帝給他們行禮,一面到底還是行了全禮。 而對于皇帝的這份態(tài)度,他們意外之中又有幾分激動,連連答應,“臣等必盡心竭力,教導殿下?!?/br> “既如此,那就開始吧?!崩疃ㄥ穼⑹掷锏暮⒆虞p輕往前一推,自己退回了旁邊的位置上,跟越羅并排而坐。而在他們上首端坐著的,則是慈圣江太后。 他們坐下之后,便有內(nèi)侍搬來屏風,將視線阻隔。如此一來,幾位先生倒是放松了些許。 在正式開始講課之前,還有一系列的儀式要進行,如拜孔圣、拜先生等,只不過按照皇家的身份略作調(diào)整。比如給先生敬茶,就只由內(nèi)侍送上。 等到儀式完畢,幾位先生便根據(jù)事先說好的,依次試講了一段。 因為只是開蒙,皇后娘娘事先有言,務求能說得生動有趣,能引起皇子殿下的興趣,而不是像學四書五經(jīng)那樣,只讓反復誦念記背。幾位先生此刻心定下來,便也各施手段,甚至還特意申請帶了工具進來,比起上課,更像是在講故事和做游戲。 冬生年紀還小,雖然是自己答應了來上課,但面對這種陣仗,心里還是有些慌亂的。但他膽子一貫大,長安宮又是熟悉的地方,又有李定宸和越羅坐在屏風后安心,漸漸也就被安撫下來。而課程的內(nèi)容跟平常越羅帶著他玩的差不多,且更加新奇,很快就聽進去了。 半個時辰的課程結束時,他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畢竟年紀小,身體已經(jīng)覺得疲倦。 幾位老師照料一個學生,自然沒有不妥帖的。就連課程進度,也完全按照他的理解能力來,所以幾天之后,冬生就完全適應了這種變化,對于要去上課這件事,表現(xiàn)得十分積極。 倒是越羅自己,一直都是親手帶孩子,如今陡然離了身邊,頓覺不慣,心里總掛念著。 這種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很快就被李定宸察覺了。他走到正在出神的越羅身邊,先將她手里的筆小心的抽了出來。結果越羅竟是半點反應都沒有,仍舊一手支著頭,眼神放空的發(fā)著呆。 李定宸又將她桌上放著的東西一樣一樣拿走,同樣未能喚回越羅的神志。 最后,他眼珠一轉,想到了個好主意,在筆架上挑了一只小筆,蘸了墨,抬手開始在越羅臉上描繪。 殿里還侍立著幾個內(nèi)侍,見狀連忙低下頭去。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都是李定宸的心腹,知道帝后恩愛甚篤,如今陛下捉弄皇后,雖然時間地點都不太合適,但他們也只能當做沒看見。 莫說內(nèi)侍,就是修起居注的官員也早就習慣了,見怪不怪。倒是同修起居注的那位年輕官員是今年才簡拔上來的,見狀不由瞪大了眼睛。若不是及時醒悟過來這是在御前,只怕要驚呼出聲了。 陛下竟如此童心未泯,像個毛頭小子那樣捉弄皇后,完全刷新了這位官員對他的印象。他暈乎乎的用手捂住嘴,偷眼看到陛下臉上帶著的笑意,忽然想起自己入職第一天,就坐在他旁邊的這位主官說過的話,“陛下面前規(guī)矩不多,只一條,學會閉眼和閉嘴?!?/br> 他本來以為是因為御前能聽到許多秘聞,所以要裝聾作啞。 卻不料這規(guī)矩是用在這上頭的。 不過也難怪,莫說帝后,就是稍微有些體面的人家,男女主人之間的相處都不會如此親近無礙。 雖說帝后和睦是好事,但傳將出去,也有損皇室的名聲,顯得陛下不夠穩(wěn)重,沒有肩擔山河日月的氣魄。 不過這位同修起居注年紀還輕,尚未娶妻,在最初的震驚過后,倒是打心底里對這樣親密的夫妻關系生出了幾分羨慕,暢想起自己日后娶了賢妻,該如何恩愛不疑來。 張德見此,湊過去跟兩位官員低語幾句,而后便一擺手,領著眾人退了下去。 他自己去了偏殿繼續(xù)整理奏折,吩咐李元帶人在殿外守著,以免忽然有臣子前來求見,驚擾了殿內(nèi)的人。 這邊李定宸一開始還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越羅。后來見她根本沒有反應,動作便大了起來。而越羅終于被臉上的涼意驚醒,一回神就看到李定宸站在自己面前,執(zhí)著毛筆在自己臉上作亂,眉頭立刻就挑了起來。 這個動作落在李定宸眼中,他停下筆,含笑道,“可算醒了?!?/br> “陛下這是做什么?”越羅一看殿里都沒人了,不由有些無奈。李定宸這跳脫的性子,在朝臣面前已經(jīng)收斂了許多,但私底下卻是半點遮掩都沒有。也虧得身邊都是伺候久了的老人……不對,今兒好像添了個年輕的官員? 她這么想著,下意識的抬手要去抹臉上的痕跡,被李定宸抓住了,“別碰,朕先給你弄個鏡子來照照。” 虧得這里雖然是理政的地方,但也時常需要整理儀容,因此備了鏡子。鍍銀的琉璃鏡子,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托在手里,照得人纖毫畢現(xiàn),比銅鏡清晰許多。李定宸取出鏡子,送到越羅面前立好,“阿羅看看,朕的畫工如何?” 越羅一看,先忍不住瞪了李定宸一眼,然后自己就撐不住笑了。 李定宸卻是將她的臉化成了個貓臉,添了胡須和幾分細節(jié),看起來倒是惟妙惟肖。越羅笑了一會兒,又抬頭瞪他,“可教其他人瞧見了?”雖說皇帝不好好批奏折跑去捉弄皇后本身就是個大新聞,但只要沒看到這張臉,多少還有挽回的余地。 “沒有,張德把人領出去了。”李定宸立刻道。 他說著托著越羅的下巴端詳了一下,眉眼里都是笑意,“朕瞧著有幾分像玳瑁。” 玳瑁他們之前養(yǎng)過的那只貓。本來是李定宸當做借口帶過來的,但后來養(yǎng)得膘肥體鍵,倒是成了長安宮一景。 不過越羅有孕后,因為怕沖撞了,便被送回了貓兒房。等李颯降生,既怕貓身上的蟲子過到他身上,又怕屋里貓毛多了,呼吸是堵住口鼻,就更不敢養(yǎng)了。只偶爾叫人抱過來,也只能遠遠的看看。 這會兒李定宸提起來,兩人都不由生出幾分懷念。李定宸道,“回頭叫人抱回來養(yǎng)著?!?/br> 說著就要出去叫人,被越羅拉住,“先打水讓我洗了臉,等墨干了,就更難洗凈?!庇谑腔实郾菹轮荒苡H自去打了水回來,伺候越羅洗臉。 因看越羅沒什么精神批折子議政事,他索性直接讓人去將玳瑁抱回來。 哪知道人一去,卻是帶回來了一個令人驚訝的消息:原來這幾年時間里,玳??梢矝]閑著,好吃好喝的在貓兒房養(yǎng)著的同時,也當了母親,生下兩胎小貓兒,如今家族的規(guī)模甚是龐大。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