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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來,眼見自個已被換過了小衣,面上又是一羞,白嫩的臉上紅彤彤的,撫著肩頭曖昧不過的親熱痕跡,無奈地癟了癟嘴,須臾,便啞著嗓音朝室外問道:“阿英?三郎呢?” 問這話時,她腦中尚未清醒,實是迷迷糊糊。話已出口,才想起王玉溪貼在她耳邊的叮嚀話語。她記得他道,他要得一戰(zhàn)功?這么想著,她便有些站不住,軟軟坐在塌上,一時忽有些頭疼。 到底是宿夜糾纏過,她自個發(fā)問時未覺著不對,但在旁人聽來,實是嗓音綿綿,直叫候在門外隨侍的夙英都心中酥軟。聞聲,夙英忙是入門,一面替她披上小衫,一面回秉道:“公子丑時便離了府,臨行前命奴等不得擾了女君好眠?!闭f著,她便站起身來,輕輕為周如水揉摁額角,目光對上周如水頸脖間的紅印,面上一羞,先是問了句:“女君可是頭疼?”見周如水不答,才繼續(xù)道:“公子還囑托女君,道是您萬萬要留在城中,安心待他歸來?!?/br> “他真出城了?”聞言,周如水纖細的手指掐著一旁的被角,臻首微歪,長發(fā)逶逶迤迤墜在肩頭,仰起雪白/粉嫩的小臉,睨了眼夙英。見夙英茫然搖首,她悶悶又問:“昨兒個,蕭望出獄了?” 聽女君提及蕭望出獄,夙英直是一愣,知是女君昨兒起便未出過屋,一時也有些不明白,女君是自何處得來的消息。轉(zhuǎn)而又想,女君向來聰慧過人,忙含笑點頭道:“然也,師城主遣了下人來報,道是君上輕罰了蕭將軍,如今已算無事了?!?/br> “如此?”周如水慢慢頷首,抬手揮開夙英在她額邊的手,眼皮懶懶抬了抬,慢慢斜倚在錦枕上。隨著一呼一吸,錦枕上清淺的沉香味便串入了口鼻,悠悠遠遠,清清淡淡,便如王玉溪那個人。 這世上聰明人往往狷介有余,然他半點不現(xiàn)狷狂。更向來千金之子,不坐垂檐之下。這要奇襲,他說去便去了。然人食五谷,有生死。更刀劍無眼之地,任他胸中滿有丘壑,亦是危急重重。想至此,周如水也免不了低低一嘆,蔥白的纖指撫上晶瑩的珠簾,緩緩嚀喃道:“雖事事他都成竹在胸,雖我也知,這三月之內(nèi),天水城必需一勝。然今時不同往日,他如此兵行險招,實是令我心憂?!?/br> 她的話,聽在夙英耳中實在模模糊糊,不明就理,待靠得近了,便聽周如水悠然自嘲一笑,捂著心口,忽然朝她看來,哂道:“這日日不離的與他在一處,如今乍然分離,我這心吶,總是安穩(wěn)不得,總覺得有甚么事兒要發(fā)生?!闭f著,她又是一笑,搖了搖頭,笑得玩味,“本宮亦不能免俗,閑來無事,胡思亂想,庸人自擾了。” 誠然,便是王玉溪不加囑托,周如水也會在天水城待他凱旋。只是頭幾日里,她總有些睡不好,夢中模模糊糊都是他的臉,是他烏黑的眉眼,俊逸的輪廓。是他緩緩朝她走來,從此暮靄散去,陽光破云而出。如此,周如水直是靜靜在府中焚香祈福三日,才再出府。這時一問,才知,那生擒魏公子津之人竟是劉錚。 生擒魏軍主將,是為大功。捷報傳入鄴都,周王果然大賞了劉錚,封他為正五品的平遠將軍。一時間,劉錚也算威名大震,更談及他這一路走來,從劉家庶子,再到今日立下奇功,實在是跌宕起伏,頗具傳奇。再加上他容貌俊秀,頗有文采,一時間,倒就成了不少女兒的夢中佳郎。更鵬城與天水城一般均乃邊城,本就民風奔放,如今又是危急存亡之秋,多有生死難料,今朝有酒今朝醉之覺悟。遂便知他是婁家的女婿,這得勝以后,守在軍營前頭,以期對劉錚自薦枕席的姑子實是不在少數(shù)。這便也急壞了遠在鄴城的婁九,便知她又喜又氣,顛顛便往鵬城趕去,日日給劉錚傳信,只差耳提面命,教他莫要再挨旁的女郎。 聽及這些,官署之中,周如水不免也覺著好笑,不由便當著師湛的面數(shù)落了一句,“我這表姐心高得很,往日里,對著堂堂嫡公子都能挑三揀四。如今這劉錚不過封了個五品的散將軍,她倒欣喜至此來?難不成,人若無所期望,便處處均是欣喜?” 周如水問得隨意,卻勾起了師湛的好奇之心。這些日子以來,師湛也知周如水的性子放在天家算是頂好的,嬌是嬌了些,卻未有甚么傲慢之氣,遂直截便問:“千歲真曾高看那劉錚?” 他問得突然,周如水直被問得一愣,須臾,笑著瞥他,哂道:“你父在時,天水城民可也是如此多舌的么?”話音一落,卻又朝他擠了擠眼,不置可否道:“誰人都有迷眼的時候?!?/br> 這話未說完,忽見炯七匆匆而來,她挑眉站起,便見炯七身后跟著個眼熟的寺人,更那寺人手中明晃晃的物甚,叫周如水不由地眉頭一跳。她心中一咯噔,只怕她私囚周裎之事東窗事發(fā)了,正想著如何詭辯。這上前接旨,更是一愣,就聽那寺人尖利的嗓音在室中徘徊,不過是在道,母后病重,君父昭她歸宮。 聽及婁后病重,周如水實有一瞬的恍惚,遂站起身時,腳下不自覺便是一軟,險些又跌回地上。 有那么一瞬,她都不知自個在想些甚么。婁后在她這兒離席太久了。大兄去后,前世再見,也不過臨死一面,她凄厲的哭喊常常在她耳畔徘徊,叫她悲痛欲絕,生死不能。天可憐見,再得重來,便是她次次尋去蘭若庵,也是至今未見。她曾想過,若是她真阻止了一切,挽回了一切,母后是否便再也不會邁出庵堂了?她又恐懼,她甚么也挽回不了,是否她又回在那生死之際再見到她的容顏,再聽見那叫凄厲的滿含憤恨的哭喊。 然而現(xiàn)下,母后竟染了重病,被接回了宮中。太多事都已脫離了原本的軌跡,便是在母后這兒,一切皆也變得不同。想至此,周如水忽有些渾渾噩噩,她往日里膚色本就細白,如今悚然一驚,直是變得慘白,明是我見猶憐的模樣,眸中卻始終堅持著一絲的清明。 須臾,就終于強定下心來,毫不遲疑朝左右道:“即刻啟程?!痹捯粢宦?,她又頓住步伐,扭頭看向師湛,一字一頓,認真說道:“這兒好得很,你可得守穩(wěn)了!”說著再不停留,大步邁出了門去。 彼時,已是深秋,風涼天寒,門邊的厚帳一開,寒風鉆入門扉。師湛立在原地,只見門帳怦地從空中落回,縫隙之間,周如水的背影凜冽孤獨,像極了當日出城而去的王玉溪。 他胸口一滯,許多感傷縈繞尚心頭,不由低唱,“風蕭水寒,未知前路!憐吾世人,憂患實多!” —————————————— 額,真的有點尷尬了哈 想說馬上就是好厲害的劇情 結(jié)果寫著寫著發(fā)現(xiàn)這一章是過度章,好厲害的還在后面,嚶嚶嚶,簡直頂鍋蓋逃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