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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婁汾失笑,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fā)頂,頷首應(yīng)是:“自然?!?/br> 如此,就見女童慢騰騰地學著室內(nèi)眾人在婁汾身側(cè)端正坐下,她鼓著白凈的小臉,蓮藕似的小胳膊拄著下巴,眨眨眼睛,半晌,才嫩生生道:“中亦有言‘子曰:“盍各言爾志”子路曰:“愿車馬衣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保鬃诱f:“為什么不說說你們每個人的志向呢?”子路說:“愿將車馬和裘衣和朋友共用,把它們用壞了也不遺憾?!保?/br> 說著,女童乖巧地笑了起來,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圓溜溜的杏眼更亮了,奶聲奶氣地問:“你怎知,公西赤的肥馬輕裘不是子路借給他的呢?” 彼時,眾人先是一愣,待回過味來,都是驚詫非常,齊聲大笑。 真是許久未見了!婁擎心中感慨非常,卻強壓著喜意,垂著眼道:“千歲此刻怎在宮外?一更三點便將敲響暮鼓,到時若犯夜禁。被禁衛(wèi)司逮著了,可是會被笞打四十的?!?/br> 婁擎的模樣別是認真,叫周如水又是一笑,她笑瞇瞇地彎了彎唇,飛快道:”我曉得呢!如此,才急著來請表哥幫忙呢!“ 聞言,婁擎忙是一揖,極是認真的道:“千歲有托,擎自全力而為?!?/br> 見他那認真模樣,周如水又是一笑,忙是擺手,輕快地道:“表哥也無需太使力,領(lǐng)我進五鼓樓,見著了王三郎便行了?!?/br> 她說得忒是隨意,像是姑子本就是能進那般的煙花場所似的! 婁擎也是謅掉了下巴,喉中的話咽了又咽,待抬起眼對上周如水嬌俏精致的小臉時,還是啞了口。最終,仍是未擺出半分表哥的架勢,被周如水牽著鼻子走了。 瞧著婁擎去而復(fù)返,王玉溪已是挑起了眉。再見他身后興致盎然的周如水,王玉溪直是啞然失笑。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見她看向他就是爛漫一笑,一雙如畫的眼都彎成了月牙,王玉溪不知怎的就嘆了口氣。他自榻上站起,不疾不徐地便朝她走去,稍頃,才溫柔無比,卻亦嚴肅無比地問她:“這也是小公主該來的地方?” 好不容易將周如水領(lǐng)進了五鼓樓,聽王玉溪劈頭就是這么一問,婁擎直覺心口發(fā)涼,方才放下的心又被提起。他尋思著,正準備替周如水答話。 卻見燈火下,周如水朝王玉溪盈盈一福,一派天真爛漫道:“我也知此處不接女客,本是扮了男裝的,但阿英說,我長得太好,怎么看都還是個姑子!如此,便又換回了女裝來,免得畫虎不成反類犬。不曉得的,還以為三郎在與孌童獨處呢!” 她言之鑿鑿,直是毫不吝嗇地夸了自個長得好,還打趣了王玉溪。說著,卻仍未消停,嬌俏地朝王玉溪眨了眨眼,復(fù)又垂眸解開了腰間的荷包,自荷包中掏出了把紫檀彈弓和一個鵪鶉蛋大小的珍珠來。緊接著,便見她連聲招呼也未打,杏眼微瞇,對準幾案上的茶壺便是一擊。隨之,茶壺應(yīng)聲落地,茶水傾壺而出,濕了滿地。 見狀,婁擎直覺得兩眼一抹黑,這個天作地作的搗蛋鬼,真是他那嬌滴滴又聰慧過人的好表妹么?難不成,她在情郎面前就是如此做派的么?婁擎忍不住默默地嘆了口氣。 如此,卻見周如水全不覺有錯,反是越發(fā)歡快地以一副討賞的語調(diào)對王玉溪道:“三郎你瞧,我的準頭可足了!” 見她那孩子氣的模樣,婁擎滿頭冷汗,王玉溪卻是從容得很,像是看慣了似的,他嘴角一挑,白衣翩翩,當風而立,竟不顧滿地的狼藉,還夸她:“不光準頭足,手勁也不小。” 說著,他又挑了一眼一旁面色死沉的婁擎,對著他頷首笑道:“今日有勞,便由溪送千歲回宮罷?!毖粤T,才又復(fù)看向周如水,微一點頭,輕道:“小公主,咱們走罷?!?/br> 月光下,周如水白嫩的面上蒙著層淡淡熒光,王玉溪領(lǐng)著她登上了馬車。不多時,車簾卷落,車輪滾動,馬車便在婁擎目送中轔轔啟程。眼見馬車行遠,婁擎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才要往自家馬車走去,才走了幾步,卻是腳步一頓,轉(zhuǎn)身,又朝方才的室中走去了。 另一頭,舒適寬敞的馬車內(nèi),不待周如水發(fā)話,王玉溪便微微側(cè)過頭來看向了她。他饒有興趣地望著她含笑的臉,似笑非笑地揶揄著說道:“小公主此來,可是要解釋為何心慕于我,卻要設(shè)一留園?” ”為何要解釋?“周如水眨了眨眼睛,在王玉溪的注視中,她俏生生地撇了撇嘴,低低喃道:“留園只為納賢?!?/br> “納賢?昔日長千歲亦曾納賢?!?/br> 聞言,周如水一噎,明白話中的隱喻,她直是紅了臉,才要反駁,卻又聽王玉溪繼續(xù)道:“如今態(tài)勢,小公主想要納賢并不容易?!彼穆曇羧缡菧厝?,仿若春風拂面,全是信了她的話。 見他如此信任,周如水莫名地心下稍安,她點漆般的眸子望著他,認真道:“我知?!?/br> “既如此,小公主所圖為何?” 王玉溪問得分外直白,直叫周如水的目光越發(fā)的清亮了起來。未幾,就見她看向他,櫻唇微動,認真地,俏生生地說道:”天驕今日前來,亦是有惑。在響堂山時,我總也想不明白,三郎若是單純?yōu)榫饶桥?,直截將女郎救出,留一空箱即可,全不必抓只熊瞎子塞回木箱中去。三郎若是真心要殺裴氏父子,一只熊瞎子也不定能成事,即便能夠成事,廢了那么大的功夫,三郎也該有利所得才對!然而,我前日方才得知,裴忡去后,駙馬都尉侍中之職最終是由佟鏢接任,佟鏢的生母乃謝氏三房嫡女。雖他的生母十年前已是故去,但因血緣之故,佟鏢仍算是謝黨中人。這么一來,裴氏父子之死,你瑯琊王氏分毫未獲,得利最大者反是謝氏一門。如此,三郎所圖為何?難不成,只因我那一句玩笑話么?若是這般,天驕就該多想了?!?/br> “所圖么?“聽她侃侃而談,條條有理,王玉溪并不意外,他深邃墨黑的眼靜靜地看著她,不置可否地勾唇一笑,淡淡地應(yīng)道:“小公主所言無差?!?/br> 這話實在模棱兩可,周如水完全聽不出,他是在贊賞她,還是有旁的意思。 夜色漸深,街道已安靜至極,夏蟬在枝頭放肆的鳴叫,星空熠熠生輝。 也不知過了多久,踢踏的馬蹄聲中,王玉溪飲了口茶,才徐徐地提醒她道:“小公主既是反復(fù)思量過,可曾疑惑過,裴輝年少時力大無窮,總喜手提關(guān)刀,自喚“賽關(guān)公”。即便他早已不復(fù)少年,也不至于被黑熊一擊斃命。裴忡為駙馬都尉侍中,即便武力不計,亦不至于半分警覺也無。卻為何,他們二人,只在一息之間便毫無掙扎地死了呢?“ 他的提醒叫周如水一怔,但再想起裴氏父子的死狀,她靜美的小臉更是一紅。她悄悄瞥了一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