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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了個暗鏢。于是,不過半刻之后,當他們行至樹林中時,南宮祁的車篷之上陡然就落下了一只巨大的蜂窩。 蜂窩砸下,馬蜂群出。南宮祁避在車中也不得幸免,最后他被蟄得沒法,只好似個無頭蒼蠅一般跳下車去四處亂跑。卻,馬蜂直似只認準了他,一直逼得他無奈跳進入一旁湍急的河水中,才終于消停。彼時,南宮祁可是狼狽,郊游至一半,便頹然而返。 被如此揭出了舊日老底,南宮祁也是氣短,他直截便黑了臉,狠厲地瞪了眼馮樘與婁擎。但他拿馮樘無法,便只好將矛頭對上了婁擎。 南宮祁先是舉起酒樽仰頭痛飲了一番,直是歇了口氣后,便將懷中早已半裸的美人一把推向了婁擎,直將美人一腳踹入了婁擎懷中,他才憤憤然地嚷道:“叫你多嘴。”說著,他又瞪向了那美人,沉聲喝她道:“還不快堵住他的嘴?!?/br> 聞言,美人淚目盈盈,直是忍著腹中劇痛,委屈地垂下了眼。稍余,卻還是聽著吩咐,小心翼翼地親上了婁擎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這些人都不是簡單的啊 第43章 復為帝姬 南宮祁的算盤打得雖響, 王氏侍衛(wèi)卻也不是吃素的。因此,那小倌尚未靠近內室的門,便被拋回了室中了。 一時間,眾人又是哄堂大笑。彼時,又見謝蘊之姍姍來遲, 他冷眼掃過摔倒在地的倆小倌, 了然地瞟了眼南宮祁, 朝眾人微一頷首過禮后, 便徑直入了內室。 室內寂寂,王玉溪憑著幾闔目小憩,暈黃的燈光照拂著他的臉,點點光華襯得俊秀的面龐華貴雍容, 直是如月似仙。 謝蘊之目光落在他身上, 鳳眼微揚。徑自落座后, 便自顧自地斟了一杯茶,可他端盞的手方抬起,視線一掃過王玉溪幾前半滴未進的茶盞, 便又將杯盞置回了案上,不屑莞爾道:“南宮十一在茶中下料了?” 他的語氣分外篤定,直惹得王玉溪淡淡一笑。 王玉溪睜開了眼來, 他烏黑的眸子直視向謝蘊之,輕頷首笑道:”然,蘊若飲了茶,便成了笑話?!罢f著, 他纖長的指尖輕敲幾面,當著謝蘊之的面,徐徐對身后道:“今夜,尋倆七旬老翁送至南宮祁榻上?!?/br> 他話音一落,便見暗處有一道黑影自窗邊一閃而過,那速度之快,直叫人以為是風動。 眼見著這一切,謝蘊之冷笑著瞥了眼幾前的茶盅。再抬眼時,他微揚著下巴,意味深長地道:“如今南宮氏倒成了百事通,也怪不得平日你總放他一碼?!蓖nD了半晌,見王玉溪不接話,他又道:“遙想南宮氏一門,自祟王起便為太史令,撰述國史,記錄君王起居時,向來秉筆直書,字斟句酌,斤斤計較??扇缃裼^南宮灃,載言記事從不符實,動輒為逢迎君上曲飾修改,早已不復了當年清正。” 如此,王玉溪仍不接話,他清俊的面上神情淡淡,未幾,才不偏不倚地道:“自古以往,都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室中燈光幽微,聞言,謝蘊之微微挑眉,繼續(xù)問他道:“你回瑯琊后,病可轉好了?” 王玉溪輕咳了一聲,低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說著,他的話鋒亦是一轉,毫不示弱地低低笑道:“聞公子珩認謝姬為母,如今,公子珩倒需稱你一聲母舅了?!?/br> 聞言,謝蘊之淡淡一笑,然而他周身的氣質實在冷冽,笑亦絲毫不達眼底,好似連夏日溫暖的陽光都無法浸透進去。他不咸不淡地,徐徐地說道:“嫡姐性剛且強,如此行事也不奇怪。反是你輸子于公子沐笙,實是難見?!?/br> 這話鋒一轉,又回到了王玉溪身上。見謝蘊之今日有些不依不饒,王玉溪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他淡淡一勾唇,依舊四兩撥千斤地道:“何言難見,公子沐笙精通棋理,機鋒高深,溪棋差一招并不丟人?!?/br> 如此,二人都是心平氣和,卻也是針鋒相對,但誰也無法從誰口中套出話來,就如在烏衣巷中,王謝兩家世代對望,如敵亦友。他們二人,亦如是。 不多時,五鼓樓外,原本靜瑟的街道突然喧騰了起來。喧鬧聲太甚,叫外間的郎君皆詫異挑眉,紛紛遣仆婢出外打聽。 稍余,便聞室中嘩然一片,眾人紛紛議論道: “呦,周天驕這未及笄的小姑子,也學她姑母周岱蓄養(yǎng)男寵了?” “呵!前些日子才請進秦元劉崢!今日便大張旗鼓招募兒郎了?真真好鬧!” “莫不是因被三郎拒了,所以心死如灰了罷?” “三郎不是輸了棋要教她習琴的么?” “傳言千歲的琴彈的不怎么好呢!” “如此,白白在情郎面前出了糗,可不得心死如灰么?如今尋了那劉崢入府,竟還要廣招兒郎,可見心中空空,無處慰藉,實是可憐!可憐哦!” “莫不是三郎有意輸了棋,就是要天驕公主知難而退?” “王三郎的心思誰知道呢!卻是可惜了一個美姑子!可惜了!” “如此,周天驕可會集夠滿屋子面首,只為湊出一個三郎來?若是這般,也算癡情吶!” 眾多笑罵聲中,唯有婁擎蹙起了眉頭,他連連的嗟嘆感慨,實是副心痛難忍的模樣。 見他那真遺憾的模樣,南宮祁眉目一閃,湊頭便問:“婁五,你可惜個甚?” 婁擎方才食過了五食散,此時正通體發(fā)熱,衣袍半解坦在胸前。聞言,他抬眼瞥了眼南宮祁,苦澀地飲了口酒,神色很是復雜地感慨道:”你們如今直當笑話的,卻是我的至親表妹,卻我連嘆息可惜也不得么?” 聞言,南宮祁咂了咂嘴,難得地未難為婁擎。他亦飲了杯酒,沒心沒肺地道:“你父遠在南疆,本就與宮中走往甚少。不過是個常年不打照面的表妹,何須介懷?” 婁擎略一挑眉,早已不奇怪南宮祁知之甚多了?,F下,他心中又實是感慨良多,一時也想傾訴,便接話道:“我那表妹,幼時也是見過幾回的。她機敏可愛,實是個可人的姑子?;屎笤趯m中時,對男女大防亦是管教甚嚴的。卻不想如今,她怎么就成了脫韁的野馬了?” 婁擎神色復雜,一旁,張桒的臉色亦是沉郁。他倒不怎么知周天驕的事,卻,長公主岱是與他張氏有過節(jié)的。前歲,長公主岱看上了他衡陽張氏一本家庶子,竟是不顧張氏顏面,強搶了那庶子入府,壞了他們全族兒郎的顏面。 這檔口,張桒不免便借機發(fā)揮了起來,他忿忿地道:“這便是上行下效!長公主岱那老婆娘年少時怎的又不美了?如今,還不是如糟糠碎布一般?自婁后避走出宮,公子沐笙更是縱容周天驕,即便她在宮中屢次沖撞庶母,公子沐笙仍是偏袒護佑,毫不責罰。如此,她任性妄為怎會稀奇?” 張桒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