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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藏在心底多年一直不敢說的四個字,現(xiàn)在她要對著別的男人說了。 有些決定,也許需要很多年,也許只需要幾秒,宋念抬頭直視著季柏堯,眼里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如果是真的,我祝福你幸福。如果……如果不是真的,我想請你……考慮我。” 宋念忐忑地說著,小心觀察季柏堯,卻見他無動于衷,只好把心一橫:“我喜歡你?!?/br> 季柏堯簡直被眼前女孩臉上的神采奪去了呼吸,此時大大小小的雨點終于從天而落,他承認,他煩悶的心正被雨水一點點沖刷著,漸漸走向明朗。 雨越下越大,兩人的視線卻在雨中膠著,誰也不說話,深夜的雨淋濕了他們的發(fā)、衣服,這雨偏偏趕在這個時候來湊熱鬧,卻似乎澆不冷火熱的心。 季柏堯靜靜看著雨中的宋念,審視她,有些遺憾地搖搖頭,然后明顯看到她眼底涌出的失落,他嘴角一揚,走近她,兩人的額頭幾乎親昵地貼在一起,他輕輕呢喃:“你讓我怎么相信一個小騙子的話。” 這句話戳中了宋念的軟肋,她無從招架,只能沉默,冰涼的雨水從她的臉上滑了下來,她看著眼前離自己只有咫尺遠的季柏堯,他的目光溫柔到讓她腿軟,她甚至能感受到他guntang的呼吸,他的唇就在她眼前,近了,更近了,她在雨中戰(zhàn)栗起來,卻并不抗拒這即將發(fā)生的一切。 她不愿意承認,她其實在期待。 可就在這美好發(fā)生的前一秒,一聲刺耳的“嘟”打破了一切,一輛汽車正準備駛進小區(qū),在雨中的兩人下意識拉開距離,目視著那輛車消失在視線里。 再回頭時,兩人的神色都閃過一絲不自然,眸底的火星子也依舊冉冉燃燒,宋念望著雨水悠閑地滑過季柏堯立體的五官、脖子,再流入胸口,竟覺得這一幕濕漉漉的畫面透著狂野的雄性美,不禁臉紅心跳。 兩人都沒有避雨的意思,季柏堯伸手撫摸宋念滿是雨水的臉,笑了笑:“我只給你一分鐘的時間離開,”他的額頭再度貼著她的,眼底里有無盡的誘惑和克制,“想清楚了,錯過這一分鐘,你就走不掉了,我有一整夜的時間來讓你說實話。” “現(xiàn)在我開始倒數(shù),60,59,58,57……” 等季柏堯數(shù)到55的時候,發(fā)懵的宋念終于回過神來,倉皇道:“我……我跟我爸說了我今晚會回家的,我……” 季柏堯并不失望,“乖女孩,看來你做了選擇?!?/br> 宋念終于清醒了些,拿捏不好季柏堯的態(tài)度,猶猶豫豫又有些羞澀地問:“你……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br> 季柏堯嘴邊的笑容慢慢擴大,俯身在她耳邊耳語,低沉的嗓音讓人心酥:“記住了,不要在男人的家門口表白,他唯一想做的,只是把你拐進家門。” “有時候,做遠比說來得有說服力,懂嗎小女孩?” 宋念不得不承認,手段高段如季柏堯,可以把任何一句不正經(jīng)的下流話都能說得如情話一般動聽,她羞得低下頭去,小鴕鳥一樣點了點頭,而他總算不再逗弄她,揚了揚手,待她再抬起頭時,一輛車已經(jīng)停在他們前面。 是季柏堯的司機,他一直沒有離去。 車門打開,宋念被他塞進車后座,他跟司機報了她家的地址,他笑微微回過頭來時,她羞得偏過頭去,卻被他鉗住下巴,與他對視。 他眼里仍舊有笑意在跳動,卻并不是那種不正經(jīng)的笑,“你淋雨了,回去喝碗姜湯。” 宋念臉紅心熱,漫天的雨滴攪亂了平靜的心湖,她囁嚅著說:“你也是?!?/br>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xù)更新,下面是jiejie姐夫上場 ☆、31宋曦7(1) 桑桑終于知道了自己永遠失去了右小腿。 這是所有大人最不愿見到的一天,但它還是讓人絕望地來了,桑桑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撕心裂肺地哭鬧著,根本躺不住,就算嗓子哭啞了,還是流著淚問身邊的大人:“好疼,好疼,我的腳哪里去了,把它還給我!” 孩子的呻吟聲和嗚咽聲回蕩在病房里,撕扯大人的心,柔弱殘缺的身體,讓人不忍直視,命運何其殘忍,讓孩子經(jīng)受了骨rou離別,還要遭受這身體分離的痛楚。 大人們只能溫柔安撫極度暴躁的孩子。 傅巖陪桑桑度過了他人生中最難捱的時光。 看到桑桑這樣,傅巖心揪不已,但此時此刻,他所有能做的,似乎只有陪伴。他哭的時候為他擦去眼淚,給他父親的擁抱,等他情緒稍許平靜一些,他就開始柔聲細語為他講述那些英雄故事。 他告訴他,在澳大利亞,有個叫做尼克胡哲的男人,他一生下來就沒有四肢,但他學(xué)會了寫字、游泳,還會打高爾夫,借助工具,他像正常人那樣行走著,他環(huán)游世界,向成千上萬的人傳達正面的力量:瞧瞧,我這樣不幸的人都活得無比快樂,你還有什么理由讓自己沮喪? 傅巖還特地找來尼克胡哲的演講視頻給桑???,桑桑靜靜地看著手機里的畫面,里面無手無腳卻面帶微笑的男人用奇怪的方式站在講臺上,有女孩子為他哭了,有人用凝重的神情傾聽他的演講,所有人都知道,那個殘缺的男人是生活的最強者,上帝都無法擊垮他。 傅巖一字一句地為桑桑翻譯尼克胡哲的演講,像個父親一樣,用極度的耐心和愛,不厭其煩地用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安撫孩子。 他也在焦慮,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他甚至還打電話給自己相熟的心理醫(yī)生朋友,朋友建議他給孩子講一些勵志的故事,然后他想到了尼克胡哲,他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沒想到,孩子被觸動了。 看完片子,桑桑沉默了很久,傅巖摸著他的額頭給他思考的時間,桑桑原本空洞的眼睛漸漸變得清亮,愣愣地看著傅巖,而后用哭得嘶啞的嗓子喚了他一聲:“爸爸?!?/br> “嗯?” 傅巖溫柔地望著桑桑,他已經(jīng)從一開始聽見桑桑叫自己“爸爸”的別扭,到現(xiàn)在無比享受這個稱謂,他感受到了這個稱謂帶給他的重擔,但同時,呵護一個小生命又讓他體會到了無比的愉悅。 他猛然間覺得,自己的生命突然富有了意義。 他所做的一切,不再只是為了自己。 桑桑含含糊糊地說:“我比他多。” 傅巖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孩子的意思,握著他的手笑著說:“對,桑桑比他多?!?/br> 他耐下心等待孩子的感悟。 “他沒手沒腳,我還有一雙手,一只腳。對嗎?爸爸?!?/br> “對,他能走能跳,還會很多運動,這一些,桑桑有一天都會。只要你肯努力,花比別人多一點的時間,就能像這位叔叔一樣,笑著對所有人說:你看,你們能做的我也能,而且我很快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