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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走娘親的老路,干起了偷雞摸狗之事,八歲那年,差點被人打死,幸得一人相救,教他輕功,授他四書五經(jīng),人生好不容易走上了正規(guī),卻又在他十歲那年出了岔子,救命恩人撒手人寰,又丟下他在世間孤單一人。 無法飽腹,他只得重走老路,把恩人教授給他的一切又還給了他。 重憶往事,不知是疼痛還是怎地,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看著夜行衣燒成灰燼,他這才站起身,一步一搖的往里走去,還沒走幾步,終是受不住,身一歪,倒在了柴堆中。 昏沉了一日的天,在打下一個響雷后,終于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的落在地面上,驚醒了靠窗而睡的如喜。 如喜從炕上一躍而起,翻開被褥,趿拉了鞋就往外沖了過去,她也顧不得打傘了,開了門就冒雨朝柴堆跑去。 這天作了一天的勢,也沒下一滴雨,后來她也就忘了把衣服,木柴往屋里收。 雨下的很大,把衣服淋了個透,也把她淋成了落湯雞,如喜一股腦的將衣服捧在懷里,扔在屋內的木盆里,又折了回去,把推在外頭的柴一捆一捆的搬回木棚中。 風雨交加,電閃雷鳴,霎時間黑夜如白晝。 如喜赫然瞧見柴堆上倒了個面如死色的人,她跌坐在地,不受控制的尖叫出聲,尖叫聲瞬間被雷聲掩蓋了過去。 如喜的嗓子幾乎跳到了嗓子眼,陳洛動個動眼皮,大雨糊了他的眼,他視線模糊的看到一個人,他張了張嘴,聲音像是從嗓子中擠出來般,“救我,救我……” 如喜臉色一白,她連滾帶爬的站起身,往身后屋內跑去,顛顛撞撞,期間還摔了一跤,泥水沾滿了衣服,她捧著嘴不讓自己叫出聲。 跑到屋內,她瞬間卸了力,抖著手將門閂住,確保自己安全了,她靠在門上大口呼著氣,腦海里那男人的臉浮現(xiàn)在眼里,靜下心來一想,似乎在哪兒見過。 是他! 如喜詫異的想起了在徽城遇到的陳洛。 是陳洛沒錯了。 可他怎會在此處? 如喜的手下意識的放在門閂上,思索了一陣,還是打開了門。 陳洛身上冰冷的沒有絲毫的暖氣,如喜伸手把他扶起來,手碰到他的后背,摸到一種粘稠的液體,與此同時陳洛吃疼的低吼出聲。 “你不要叫”如喜頓覺心驚膽戰(zhàn),手上的液體不用多加猜測就能明白是血。 陳洛為何會受傷,為何大半夜出現(xiàn)在她們朱家村,她都顧不得了,腦子就同一片漿糊,只知道陳洛曾對她和小姐有恩,她不能見死不救。 陳洛在一聲低叫之后又昏死了過去。 如喜回首望了望自家的屋子,她的家在朱家村最里頭,獨戶,周圍樹木遮掩,平時也沒有人會來她們家走動,也不用擔心陳洛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可她畢竟是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不好把一個大男人往自個兒屋里拖,到時被爹娘,大哥大嫂發(fā)現(xiàn),她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思來想去,她一咬牙,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把陳洛往放柴堆的木棚里拖。 她蹲在陳洛身邊,用手背碰了下他的額頭。 陳洛的額頭發(fā)燙,她呀了一聲,收回手,往屋里跑去,平時哥哥上山打獵,受傷是常有的事,家里也常備藥品,小姐也給過她不少的金瘡藥。 顧不上自己渾身濕透,如喜拿了藥,和包扎傷口的麻布,又在方才收的衣服中找了件哥哥的衣服,有幾件衣服晾在屋檐下,沒被打濕,稍顯潮濕,還能穿穿,總比陳洛穿著渾身濕透的衣服強。 抱著這堆物什進了柴棚,陳洛已經(jīng)迷糊的開始說起了胡話,不知夢到了什么,一個勁兒的喊著娘。 如喜將燈掛在墻上的木釘上,在陳洛身側跪下,用汗巾幫他擦臉,擦到脖頸處時手頓了頓,臉上也泛起了一絲可疑的紅昏,她咬了下唇,看著昏死過去的陳洛說道,“我救你,只是因為你曾幫過我,看你有難,我不想見死不救,就當你還你的恩情,你不要誤會……” 說到此處,她心一橫,閉上眼睛就將陳洛的濕衣解了開來,閉著眼睛,幫他擦拭身子。 手還是無法避免的碰到了他的身子,如喜渾身一顫,把下唇咬的更緊,幾乎要咬出血。 她將一只眼睜開一條縫,小心翼翼的掃了他一眼,在看到他瘦削的身子時她忽然覺得自己也頭昏腦漲起來,忙又閉了眼,在他身上胡亂擦拭了一通,漲紅著臉將他翻轉過來。 陳洛極輕,她的力氣又大,如喜輕而易舉的將人翻了過來。 陳洛悶哼一聲便沒了聲響。 借著燭光,如喜看到他肩頭的傷口處鮮血還在汩汩涌出,她詫異道,“你為何會傷的如此之重?” 自然是無人回應她,一陣手忙腳亂之后,如喜好不容易幫他包扎好傷口,穿上衣服,起身欲離開時她一陣昏眩。 濕衣貼在身上,難忍不適,幫陳洛處理完傷口,她才發(fā)覺自己也有生病的跡象,她扶著門檻回首望了陳洛一眼,“糟糕,幫了你,好像我自己也凍著了” …… 翌日,雨在清晨時分停了,飛雪醒時喚了聲如喜。 丫鬟阿秀聽到聲響,笑著提醒她如喜不在。 飛雪這才后知后覺想起自己放了如喜五天假,還需再過兩日如喜才能回來。 換了衣服出門用早膳,飛雪見了劉少卿從西邊走來,登時迎了過去,甜甜一笑。 她今日穿了件素色裙衫,梳了個簡單的發(fā)飾,臉上未施粉黛,繞是如此也叫劉少卿挪不開眼。 還有六日方能將飛雪正式娶進門,未免也太久了些,他抿了唇,站在原地等飛雪走進。 飛雪見四周沒人往她這邊看,將自己的小手塞進了他手掌心中,問道,“那人可抓到了?” 劉少卿曲起食指彈了飛雪額頭一下,“就關心這個,也不關心下我有沒有傷在哪里” 飛雪努了努嘴,揉了揉被他談到的地方“你不是說你很厲害?” “再厲害也會有受傷的時候”劉少卿道。 “你受傷了?”飛雪怕劉少卿真?zhèn)睦锪?,抽出自己的手,兩手齊用檢查他身上是否真的受傷了。 摸到他胸口時,劉少卿輕笑一聲,捉了她的小手,認真看她,“騙你的” “你討厭” 飛雪佯裝生氣的拍了他胸口一下,不知誰咳了一聲,兩人同時回頭,只見阮浩臉陰沉的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兩人忙松開了手,阮浩狀似無意的掃了劉少卿一眼,“侄兒,新屋置辦的如何了?” “已經(jīng)差不多了”劉少卿恭聲回答。 阮浩點了頭,“好極,眼看你倆婚期將近,再住在一起也不成體統(tǒng),侄兒你今日收拾一下就搬過去住吧” “是” 劉少卿沉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