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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杯外加了隔熱杯套,遞給大叔時水面微微冒著幾縷白氣。 “您的熱水,請小……” “行了,沒你事兒了?!?/br> 大叔沒好氣地打斷他,像是渴得厲害了,仰頭便痛飲一大口—— “媽的!讓倒熱水不是開水啊,你想燙死老子不成?!” 這話罵得特別大聲,不少乘客都循聲望了過來,沈煜凡只覺得頭更疼了,明明是大叔自個兒打斷別人說話,知道是熱水不慢點(diǎn)兒喝,現(xiàn)在燙到嘴又反過來怪他……看來剛剛受的氣還沒消,這會兒揪到機(jī)會就想往他身上撒。 沈煜凡在心里嘆了口氣,臉色微沉,淡淡地賠不是。 實(shí)話說,在這一行干了幾年,有些事也不比初入行時那么在意,服務(wù)行業(yè)向來以客人為天,規(guī)矩條框都擺在那兒,只要不涉及切身利益的問題,再無辜再厭煩也得咬牙忍著,大不了和同事們吐槽幾句就算了,哪有什么好委屈的。 但今天碰上的這位似乎特別難纏,像憋了老久不發(fā)作不舒服似的,見他被罵了也不顯半點(diǎn)兒慌,喉嚨的火一路往下燒到了心頭,突然手一動,竟抓起杯子要往他身上潑熱水! 沈煜凡當(dāng)然不可能傻站著讓他潑,當(dāng)即便往旁側(cè)閃開,豈料一退才發(fā)現(xiàn)自己斜后方還站著個人,失了他這個屏障,那杯熱騰騰的水全潑到了她身上—— “啊……”倒霉中招的溫時驚叫一聲,頓時濕了一手,雖主要還是被嚇到的,但火辣辣的熱感透過濕透的衣袖緊貼著皮膚,也開始泛起綿密的刺痛。 沈煜凡的臉色終于沉下來了,深邃的黑眸射出兩道銳利的光,直逼罪魁禍?zhǔn)?,肅聲道:“先生,您有何不滿可以說,但做出有害其他乘客或乘務(wù)員的行為,我們有權(quán)采取強(qiáng)制手段并報(bào)警,希望您考慮清楚。” “我……我也不是有意……”大叔看他不像開玩笑,又瞥了眼一臉苦色的小姑娘,那腔氣勢頓時萎了,心虛得坐下不說話。 溫時悄悄瞄過去,故意裝出疼得抽氣的模樣,邊要掀起袖子看,才掀到一半,忽然被人扣住了手腕,帶著些許緊張的力道,不禁抬眸,看見的竟也是神色緊張的臉。 “你燙傷了,我?guī)闳ド纤??!?/br> 她聽見男人語速極快地說了這么一句,還來不及反應(yīng),人就被他拉著進(jìn)了“乘客止步”的工作間。 虧得現(xiàn)在工作間暫時沒人,溫時被他帶到了洗手池邊,打開冷水,幫她沖洗被燙到的位置,接著擦干水跡,讓她先在旁邊坐下來,自己則去翻藥柜找燙傷膏。 藥膏很快就找到了,他連同棉簽一起拿過來,因著她坐得不高,索性就蹲在她跟前,一膝支地,示意她把手臂伸出來。 溫時懵著臉配合他,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英俊側(cè)臉,以及輕和得不像話的動作,心里頭“咚咚”跳著的同時,又冒出了一點(diǎn)兒疑惑。 從他抓住她手的緊張,二話不說拉著她進(jìn)來,到現(xiàn)在親手給她上藥,似乎都流露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仿若……兩人相識已久一般。 可溫時十分肯定,以前絕對沒有見過他,否則,以他這樣的長相,她怎么可能會毫無印象? 柔軟的棉簽沾著藥膏涂在傷處,涼涼的,很是舒服,沈煜凡輕吹了吹傷處,像她曾做過的一樣,而后抬頭對上她微微瞪大的眼,低聲道:“疼嗎?” 溫時一愣,隨即搖搖頭:“不疼的,已經(jīng)好多……” “對不起?!蹦腥说难鄣撞刂鴰追謨?nèi)疚,聲音愈發(fā)低了,一字一頓道,“是我沒做好?!?/br> 她直覺話里有話,但又實(shí)在想不到哪里不對,只當(dāng)他的意思是沒做好乘務(wù)員的工作,心想這人不僅長得好看,服務(wù)態(tài)度還這么好,實(shí)屬難得,頓時對他好感更甚,忙安慰道:“沒事的,真的不疼了,你……你先起來吧?!?/br> 看他一直這么半跪在面前,默默垂首懺悔求原諒似的,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她養(yǎng)過的那只金毛,每次做了錯事惹她不開心,都是這么蹲在她跟前低頭認(rèn)錯的。 ……噗,一人一狗,那怎么能一樣呢。 溫時把念頭甩出了腦海,見他依舊抿著唇不說話,仍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也不曉得是夸他太敬業(yè)還是說他太固執(zhí)好,只好把實(shí)話告訴他。 “其實(shí)那杯水沒有很燙啊,我是覺得大叔老想找你茬,所以才故意裝作很疼的樣子,讓他不敢再繼續(xù)鬧而已?!彼呎f還邊把手臂遞給他看,指著涂過藥的地方道,“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怎么紅了,真的沒事,你快起來吧?!?/br> 沈煜凡抬眸看了一眼,確實(shí)如她所言,這才站起身來,把東西放回原來的位置,溫時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那道高大的背影,回神才想起自己在這里待得太久了,一般乘客都是不讓進(jìn)工作間的,忙起來道:“那個,我先出去了……謝謝你?!?/br> “等……”沈煜凡猛一回身,見到的只有輕輕飄動的門簾,人早就不見影兒了,不自覺想跟著往外走。 正巧魏南剛從另一頭機(jī)艙回來,上前兩步便勾住了他的肩:“喂,還有幾分鐘就開始降落了,他們都出去巡艙,你一個人躲在這里偷懶?去去去,干活兒去?!?/br> 沈煜凡停住腳步,皺眉,隨即閉了閉眼。 以前還是一只金毛的時候,老是跟在她后面跑來跑去,并非是他喜歡跟,而是一種屬于犬類動物的本能,后來便慢慢習(xí)慣了。原以為回到人身便會自動消失,但剛才有一瞬間,居然也冒出了想跟她走的沖動。 大概因?yàn)椤撬伞?/br> 沈煜凡無奈地輕笑,看都沒看魏南就把那條手臂給拍了下來,語氣嫌棄:“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動一下怎么了,還怕和我傳緋聞?”魏南翻了個白眼,一拳打在他肩上,道,“公司誰不知道咱倆是發(fā)小,要傳早就傳幾百遍了,你防得???” 他這人長了副桃花相,膚白唇紅,聲線溫柔,看起來不是被富婆包養(yǎng)的軟飯男就是被壓著干到哭的小受……咳咳,不過在這個腐女居多的世界里,顯然后一種設(shè)想更為吃香,所以總有人以為他是個彎的,走街上都試過被人拉去gay吧喝酒,久而久之也不在意了,偶爾還當(dāng)玩笑拿來自嘲。 “怕你上廁所沒洗手?!?/br> “滾,老子哪有那么……你怎么知道我上過廁所?” 沈煜凡朝他下方某處淡淡瞥了一眼,未再多言,掀簾離開了工作間。 魏南不明所以,低頭往他視線停留過的地方看—— 臥槽,沒拉褲鏈?。?! ☆、第3章 風(fēng)度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