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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還不知道會不會生出更多的禍?zhǔn)?,這樣的丫頭實在不是個好的… …” 逸夢本也就是隨口一問,她身邊的丫鬟來來去去換了兩撥,第一撥的巧容巧燕不說,那時候年歲小,交集不多。沒有什么特別的交情,第二撥便是凡塵凡煙了,那時在云夢山中,與那兩人也算是相依相伴著的,難免記憶深刻了一些,猶記得凡塵當(dāng)日跪地請同歸,她也真的動過將兩人培養(yǎng)成為心腹的念頭,卻不想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被服侍著換了簇新的衣裳,頭發(fā)擦了半干,披散著。坐在圓凳上,隨意抽了一本書看,閑談雜說,夾著青葉簽的地方正是原先看時做的標(biāo)記。 “小姐這房間自從走了就一直都是奴婢收拾的,東西都原樣放著不動,夫人還時常過來看看… …”呂娘子笑著說,又引起逸夢的一番感懷。 不是什么看書的時候,靜不下心來,便撂了書本,又去逗弄那小魚兒,一只新毛筆被平放在魚缸上頭。原先逸夢最喜歡用毛筆去刷小魚兒的脊背,逗弄得它們來回逃竄游走。看到新毛筆,逸夢會意一笑,必然又是呂娘子準(zhǔn)備的,于這細(xì)微之處感人至深。 “夫人說小姐最喜歡荷塘了,第二年就命人挖下了,不過得等到夏天,才能看到荷花盛放的情景… …” “那湖上的燈是怎么回事?看著挺好看的?!睌R下毛筆,拿銀叉挑了一小塊兒糕點吃,不管什么形狀的糕點,到了逸夢這里,都要先切成小塊兒,這樣吃起來的時候便可以一口一塊兒,既省時又免除了糕點渣子的煩惱。 呂娘子聽問,笑得合不攏嘴,眉眼都透著得色和感激,“可要給小姐說哪,家里那不爭氣的幼子什么本事都沒有就知道玩兒,因年紀(jì)尚小,得夫人恩惠可以到院子里來做事,他倒好,偏偏弄了這么一處燈,也是個嘴嚴(yán)的,偷偷弄好了也不說,得人問了才吭聲認(rèn)錯,沒成想,老爺看得起他。夸了兩句,又讓院子里有湖結(jié)冰的地方都如此整治,添了夜景… …” 雖是顯擺,且有些逾矩,逸夢卻聽得高興,大院子里很少能夠聽到什么八卦,以前是因為年齡小,丫鬟說多是背了她,而現(xiàn)在,則是因為沒有心腹之人,也不會有人把這些瑣事說給她聽,呂娘子現(xiàn)在這般說,不是得了方素心的允許,就是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作了可以獨當(dāng)一面的大人,真心投誠了。 所謂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并不單單是指著世家之間,姻親之間,還指這主仆之間。主子若是有了面子有了前程,下人自然是雞犬升天。 一個呂娘子何德何能,這陳府之中如呂娘子一般的人物可以說是多不勝數(shù),未必都不如她能干,她之所以能夠有如今的面子如今的前程,不過是因為她伺候了逸夢,不過是因為方素心也倚重她,這一點,她同樣心知肚明。 “年歲小好玩兒倒是不要緊,有這等巧思,定是肯用心務(wù)實的人,父親將他帶在身邊聽用,對他以后也是好的。”逸夢笑應(yīng)著,沒有冷了呂娘子的示好。 “呵呵,小姐出去四年,愈見干練,這話說得真是老成??!”呂娘子笑著打趣,讓逸夢微微發(fā)窘,就知道現(xiàn)在的年齡還是太小了一些。 有小丫鬟過來通稟飯時已到,請小姐去廳中用餐,打斷了屋子里無可繼續(xù)的話題。 冬日晝短夜長,天色已經(jīng)漸黑,四處的燈都亮起來了,湖面上更是一片閃爍光芒,若星輝落入雪地,庭院里的瑩瑩白雪沒有人踩踏清掃,一片平整,輝光清冷,仿若雪樹銀花,同競妖嬈。 楊濟(jì)走在廊下,卻無暇賞景,腦海中還在回想著陳明瑞的話,他是在招徠嗎?沒想到他的父親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就連招攬人才都不肯低頭示好,那股天生的傲然之色,是別人怎么學(xué)也學(xué)不會的。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讓人一見傾心,再見如故,甚至覺得能夠跟隨他實在是平生之幸,若是他是他,定然早早就臣服了吧?也難怪,想到那女子臨死時念念不忘的一縷幽情,他的心底竟也會有隱隱的痛惜。 留而無望,且去,自此千里萬里,唯念而已。 這般熾烈而決絕的感情怕是他永遠(yuǎn)無法理解的,但這并不妨礙他的佩服,人啊,那么短暫的一生,若夏花燦爛,轉(zhuǎn)瞬凋零,卻偏偏可以在那么美好的時候,在枝頭開出那么耀眼的花,這是怎樣的執(zhí)著與堅持,才讓她把全部的生命化為這樣的一種情,自甘自苦,無言與人訴。 也對,若不是這般的她,又怎會有那樣的兒子,知道力不可為便舍棄一切孤注一擲,只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全了母親的愿望,生命,于她,于他,顯然都不是最重要的,不可理解,實在是不可理解。 夏蟲不可語冰,冰又豈知夏蟲? 第二卷 修仙門派 第五章 香帖 好容易回到家了。自然是要好好休息幾天,按照逸夢的想法來說,她是這樣安排的,可是,卻不想,她第三天醒來便接到了莫名其妙的帖子。 請?zhí)欠旁诤兄械?,沉香木的盒子雕刻精美,百花攀枝,打開盒子,一眼可見新鮮梅花瓣上的粉色香帖。逸夢還是第一次收到帖子,頓覺新鮮,第一個感覺就是此為女子相邀,不然,怕是不會用這么多的花瓣。 不大的長方形盒子中放置了約有半盒的花瓣墊底,這點兒清香細(xì)膩的心思,一看便知是女子手筆,而那粉色的香帖更不會是男子所用。 微硬的紙片上鏤空著梅花圖,上書:久聞陳氏女兒美名,今苑有梅園,特邀共賞。下角留名與其說是名字,不如說是一個小印。梅花模樣的小印似是閑章,并不見一字。 “這人真是古怪,她這帖子不寫名字,不寫時間,不寫地點,便是我要去又何時往哪里去,真是奇怪?!币輭羿止局戳颂拥谋趁?,的確是再沒有一字了,再看那盒子,好看精美倒在其次,也沒有字樣顯示,實在是莫名其妙。 逸夢一回來,呂娘子自然也回到了逸夢的身邊伺候,這時候聽聞,笑道:“小姐不知,這香盒花帖只有那一位才會用,寧遠(yuǎn)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倒是小姐剛回來不曾聽聞罷了?!?/br> “哪一位?”逸夢大感好奇,她交際甚少,還真的不曾聽聞過什么。 “還能有誰,便是郁家的那位小姐郁玲瓏了!”呂娘子語氣微有諷意,看不上那位喜好跟男子踏青出游的小姐,“說起來,什么寧遠(yuǎn)第一美女,若不是她jiejie郁貴妃還算得寵,她又豈會如此囂張?” 呂娘子看到逸夢依舊不解,這才細(xì)細(xì)講來。朝中的關(guān)系她可能不清楚到底是怎樣。卻清楚那位小姐私下里的風(fēng)評并不算好,女扮男裝出入書院,輕紗小轎游街逛市,與男子踏青狩獵,還有百花節(jié)上如舞姬一般地歌舞,雖大出風(fēng)頭,但都為正經(jīng)世家所蔑視。 郁家也算得上是新貴了,自從郁玲瓏的jiejie被皇帝看上入宮為妃,郁家就開始步步高升,等到其姐成為貴妃了,郁家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