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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就保管東西吧?!?/br> 他又瞧瞧蔣正和孫方,算了,沒活了,就讓他們做吉祥物吧,他這個東家做得可真辛苦。 營地就在寶珠山山腳,最不缺的就是木頭。邱辭很快就撿了一堆,從這里能看見點了燭火的營地,點點熒光,照耀著遠處人影。 有人盤腿而坐,微微低頭,看著手里的地圖。那是南星,從飛機開始路線就一直跟他同步的姑娘。 直到剛才,路線都一樣。 先是探了三寶山有金王傳說的地方,卻沒有任何動作。再過來直奔山外,卻不是通往那理應風水很好的葬地,而是跟他一樣,去了一座山勢如蛇的蛇山。 他是被八卦圖指引過去的,那她呢? 他覺得沒有解開這個疑團之前,他真的要做跟蹤狂了。 “撿好柴了嗎?先拿點過來升篝火啊——” “好了——” 篝火一燒起,燒烤的氣氛就出來了。還是深秋,但山里晚上的氣溫已經(jīng)跟冬天差不多,好在四面環(huán)山,離那穿山而過的河流又遠,倒沒什么風。 南星見眾人已經(jīng)圍坐一圈,就是不見阿蛋,大伙忙著折騰菜,沒有人提起要叫阿蛋出來。她想著阿蛋受傷是因為她,便過去叫他。 打開門,阿蛋正坐在床邊。 床的上方縫隙,有一朵已經(jīng)蔫了的鮮花。 南星瞳孔微動,那花,跟孫媛房里插的是一樣的,只是這朵要晚兩天摘,所以沒有蔫死。 “怎么了,南星姐?” 燭火閃爍,少年的臉在火光中,陰影很重,半邊臉都看不太清。南星說:“吃晚飯了。” 老賀探了個頭進來,說:“我背他出去,你快去坐吧?!?/br> 一會老賀背了阿蛋出來,南星關(guān)上房門之際,又看了一眼那朵花。 兩間木屋插花的位置,一模一樣。 燃燒的木柴發(fā)出嗶啵作響的燒裂聲,酒瓶已經(jīng)開了,菜也烤得半好。阿蛋等不及完全熟就吃了起來,燙了嘴也不能阻止他大口吃菜。 錢老板瞧著他吃得狼狽,笑道:“這菜還沒熟,又沒放鹽,很難吃吧。” “你要是去網(wǎng)戒所待待,就知道這菜有多好吃了。”菜是不大熟,不過阿蛋很滿足。 老賀說:“都出來這么久了,還是十句話不離網(wǎng)戒所?!?/br> 阿蛋沒吭聲,在燒得熾熱的火光里微微抖了抖。 錢老板也轉(zhuǎn)了話題,見邱辭在那認真烤rou,為數(shù)不多的幾串rou,他剛開始就拿了一串,真是一點都不客氣。錢老板常年在外頭跑動,多了幾分江湖的豪氣,倒是不在意,反而笑問:“邱老弟是來這里淘金的?” 邱辭笑答:“不介意多一個競爭對手吧?” “嘿,這話你得問老賀,多一個人我簡直要開心死,明天我就去外面填貨了,你怎么樣,要我?guī)裁磫??說好了,價格比外頭貴三倍。” “還不缺什么,以后有需要找你?!?/br> “成?!卞X老板把一瓶酒遞給他,“喝吧,就剩三瓶了?!?/br> 邱辭也不客氣,接過來用牙撬開。酒放在篝火旁久了,這酒也烘烤出一股熱意來,味道都變了。邱辭反手把酒放在身后,打算“凍一凍”再喝。 “今晚沒有鬼唱歌啊。”老賀裹了裹衣服,往三寶山的半山看去,也沒有看見那總飄來飄去的鬼火。 一直沉默不語的蔣正也往那看,看了很久才說:“阿媛死后那里就有鬼唱歌,呵,今晚卻沒有?!?/br> 孫方一頓,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沒有說話,老賀開口說:“你是說有人扮鬼嚇人?” 蔣正點點頭,老賀又說:“可誰沒事去扮鬼嚇人?!?/br> “誰知道呢?!笔Y正看了看錢老板,瞧見他臉上的那兩大塊淤青,最后還是說,“賣我一瓶酒?!?/br> 中午才被他們揍了一頓的錢老板一點也不在意,把酒朝他丟去:“不用錢,說了我做東。”他又讓老賀把最后一瓶酒傳給孫方,送他喝了。 孫方?jīng)]接,推了回去:“我不會喝酒,你知道?!?/br> 酒到了老賀手里,錢老板沒再拿回來,他哼著曲子烤著rou,說:“這寶珠山邪門啊?!?/br> 邱辭笑問:“錢老板是指金王的事?可都說金王在三寶山,但用風水來說,那里不是葬人的好地方?!?/br> 錢老板說:“你倒是懂,那里確實不是什么風水寶地,我倒是聽過一些事,那金王想葬在龍王山,也就是這河流的上游,從寶珠山出去就能看見,那里有兩座山。都是龍脈,不過一座似龍,一座似蛇,龍山可利子孫后代,蛇山卻會亡國滅家,不懂行的人很容易混淆,還以為那是雙龍戲珠?!?/br> 南星默默聽著,這句話沒有說錯。 “傳聞啊,金王找到兩座山后,欣喜若狂,可是還沒來得及安葬,就地震了,活活埋在了這附近,運來的寶藏也全都一起被掩埋,根本沒有好好享用,導致金王心有怨念,于是詛咒一切靠近他寶藏的人?!?/br> 阿蛋問:“所以寶珠山下面可能埋了很多寶貝?” 老賀慣例拆錢老板的場,說:“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有,那以前掘地三尺的淘金客早該找到了,那秦始皇的地宮都被耕地的農(nóng)民找著了,更何況一個突然就被地龍吞了的金王。” 阿蛋回過神來:“也對……” “嘿,老賀,我說你這人懂不懂什么叫氣氛?大半夜的不講鬼故事難道要講笑話聽嗎?這一群小年輕聽得正開心,你非要打我臉?!?/br> 錢老板罵著老賀,突然有大風從山中刮來,刮出嗚呼叫聲,像有無數(shù)的人在低聲哭泣,一時俱靜。 邱辭烤好一串rou,走到南星旁邊坐下遞給她:“跟蹤狂又來了?!?/br> 南星微頓,沒接:“我不吃rou。” 邱辭有些吃驚:“不吃?rou這么好吃竟然不吃?!彼畋磉z憾,只能自己把這串rou給吃了,“我聽說最近這里發(fā)生了一件命案,你既然不是淘金客,又不像是驢友,難道是警察?” 南星偏頭盯著吃得正好的邱辭,狐疑說:“這樁案子沒有人報警,也沒有人對外透露過,你怎么知道有命案?”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鼻褶o輕易化解了她的問話,繼續(xù)說,“而且我在這里待了半天,跟老賀他們閑聊也能知道一星半點??梢菗Q做你肯定不行,畢竟你是個悶葫蘆。” 南星看了看他,邱辭已經(jīng)湊近了些,幾乎貼在她的臉頰旁,如果不是他立刻開口說了話,南星已經(jīng)把他的腦袋給擰了。 “早上我從三寶山下來時,看見有人鬼鬼祟祟摸上了山,他在跟蹤你。巧的是,剛才跟蹤你的人,也是他?!?/br> 南星看向坐在篝火對面的少年,阿蛋還在狼吞虎咽,吃著沒有烤熟的青菜。 邱辭笑笑,又回去拿酒了,這一去他也沒再回來,他怕那個悶葫蘆姑娘真覺得自己在暗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