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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德帝忍俊不禁,看那丫頭緊張著,笑問玲瓏:“你覺得如何?” 玲瓏想了想,小聲說:“一切都聽七叔叔的。七叔叔說什么就是什么?!?/br> 靖德帝可喜歡這孩子乖巧懂事的小樣子了,一聽她處處都護(hù)著郜世修,忍不住哈哈大笑,指了她與郜太后道:“一物降一物。你看老七給誰這樣搬過椅子?也就她!” 聽了皇上這話,玲瓏心里頭一塊石頭落了地。最起碼,皇上是不反對這門親事的。這就好。 郜世修朝靖德帝拱了拱手,微笑道:“還有一件事想要求了陛下?!?/br> 靖德帝點點頭,“你說?!?/br> “長樂原是住在菖蒲苑的。照著我的意思,讓她繼續(xù)住著就好。哪知道她不肯。依陛下看,如何是好?” 玲瓏沒料到他什么都說出來了,哀怨地瞥了郜世修一眼。 郜太后不悅,“這像什么樣子!”后記起一件事,問道:“聽皇后說,你們定親沒多久,就鬧得滿城上下都知道了。這又算什么?” 按理來說,兩家剛剛定親后,是輕易不會讓旁人家都知道的。除非已經(jīng)過了禮方才和親朋好友知會一聲。 哪有剛定親就吵吵得到處都知道的? “消息是我放出去的,陛下知道。”郜世修溫聲道:“太后娘娘不必?fù)?dān)憂?!?/br> 這話倒是出乎郜太后的意料之外了。 郜太后側(cè)身問靖德帝:“皇帝知道這事兒?” “嗯?!本傅碌鄣溃骸袄掀呤裁炊疾徊m著我,這事兒也和我說了聲。只不過母后不知道,我又和母后解釋不清楚,這才叫了他們進(jìn)宮來,讓他親自和您解釋?!?/br> 郜太后心里憋著一口氣,沉吟道:“雖然事情做得合情合理。但是剛剛老七說的什么來著?讓長樂繼續(xù)住在菖蒲苑?我瞧著不成。你們都訂了親了,這不合常理?!?/br> 郜世修莞爾,“常理是什么?還不是人定的。從族學(xué)回侯府不容易,她素來住在菖蒲苑,都那么多年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br> 郜太后依然繃著臉不肯松口。 郜世修無奈,悄悄地朝靖德帝使了個眼色。 靖德帝素來疼愛這個妻弟。這小子素來機敏,聰慧過人,甚少有需要求助旁人的時候。 此刻見這小子吃了癟需要他來幫忙應(yīng)對,靖德帝忍不住笑得暢快,與郜太后道:“您老寬心就是。老七為了長樂,特意用了這么一招,倒是妙得出其不意。他特意讓人把定親的消息放出來,無非是想給旁人個警示。他做事一向坦蕩,我信得過他。想必長樂在那邊住著也沒什么。再說了?!?/br> 帝王眸色一閃,語氣發(fā)沉現(xiàn)出冷意,“有飛翎衛(wèi)護(hù)在周圍,也免得有誰再亂打長樂的主意?!?/br> 去玲瓏那邊求親的人中,靖德帝最不喜的其實不是喬玉哲也不是大皇子。而是沈五少爺。 但是,大皇子已經(jīng)有正妃了,卻還想要納長樂郡主為側(cè)妃。這般的行徑也讓帝王不喜。 所以郜世修這般突如其來的求親,倒是讓皇上十分滿意。因為郜七爺在,旁人就不敢再亂動分毫。免得沈家那邊還肖想著這孩子,也斷了大皇子的念頭。 最主要的是,郜七爺這樣橫叉一刀來,大皇子即便求娶不成,也不至于太落了臉面,保全了顏面。 皇上本來就喜歡這倆孩子。因為心中非常滿意郜七爺?shù)淖龇?,所以對這樁親事愈發(fā)熱情起來。當(dāng)即和太后悄聲商議著這親事接下來的相關(guān)事宜。 一旁的玲瓏聽了皇上的話后,沒來由地忽然臉頰有些發(fā)燙。 繼續(xù)住在菖蒲苑啊…… 她悄悄去看七叔叔,便見那人正唇角帶了淡淡笑意凝視著她。 四目相對。 望見他眸中顯而易見的笑意,玲瓏突然驚醒,恍然覺得自己跟誤入了狼窩一般,忍不住橫了他一眼。 原來如此。 怪道之前她問七叔叔為什么要把兩人定親的消息放出去時,七叔叔說往后她就知道了。 見到皇上再聽了皇上的話,她已經(jīng)漸漸明白過來。七叔叔使了這一招后,皇上對他愈發(fā)信賴與贊嘆,以至于七叔叔說讓她繼續(xù)住在菖蒲苑,皇上都不反對了。 所以說。他肯定就是故、意、的! 第70章 郜太后和皇上許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趁著兩個孩子都來了, 索性在靜安宮里設(shè)了宴, 一同用過午膳后再讓孩子們歸家。 飯后玲瓏覺得有些撐, 不愿坐轎子到宮門那邊去, 索性步行而去。 郜世修自然陪著她。 玲瓏還記得之前想到他故意坐下的那一些個事兒, 懶得搭理他, 自顧自地欣賞著周圍美景, 吭都不吭一聲。權(quán)當(dāng)他是透明的。 不過,郜七爺原本就是個沉默的性子。只要她在身邊, 就算她不說話,郜世修也覺得甚好,心情愉悅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邊。偶爾看到了好看的花兒,也順手摘一朵給她。 玲瓏握著一大把各色花朵, 忍不住道:“長得好好的, 你非得摘下來, 不就很快枯萎了?再說了,你這樣隨便在宮里采花,也不怕皇上生氣。” 郜世修莞爾, “終于肯理我了?” 玲瓏哼了一聲加快腳步。 郜世修趕忙追上她,和她并行著說:“不摘下來也是要很快枯萎的。我寧愿它們到你身邊多陪你一會兒。至于皇上那邊……”想到往事,他不由笑容更深濃了些,“我很小的時候就在宮里拿著木劍砍花當(dāng)游戲?;屎竽锬锓堑怀庳?zé)我, 反而覺得我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噬弦操澷p我?!?/br> 郜皇后去世前一直很疼愛這個幺弟。玲瓏是知道的。但她沒料到皇上也一直這么縱容著他。 不過, 想到郜世修話中內(nèi)容, 玲瓏話鋒一轉(zhuǎn),卻是嗤道:“原來指揮使大人從小到大都是個淡漠的性子。辣手摧花也不心疼。” 她原以為七叔叔會多多少少反駁幾句。 哪知道他沉吟過后竟是微微頷首。 “是,”郜世修道,“我素來涼薄。也就對你上心些?!?/br> 宮人們都在后面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沒有人能聽到他這一句。 唯一聽見這話的玲瓏刷地下臉就紅了起來,從耳根到脖頸,無一逃過。 她忙低垂下頭裝作專心致志看花的模樣,不再搭理身邊這個總是亂說一氣的男人。 誰知出去沒多久后,旁邊有宮女匆匆而來尋玲瓏。 這宮女是東宮伺候的。玲瓏時常住在宮里,也去過東宮不少回,和她頗為熟悉。見后忙停了步子,問她:“這么著急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兒?” 宮女對著她和郜七爺都福了福身,行禮后方道,“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就是、就是,”她四顧看看,瞥了眼周圍的人,“就是五皇孫聽聞郡主過來了,正朝這兒走著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