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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穢物也已經凍成了冰或冰渣,黃讓用自己那凍得快要沒有知覺的四肢還有顫得發(fā)麻的牙齒啃起了周圍的泡沫塑料。 很快他的指甲因為摳挖泡沫塑料而出血變形,胃里甲溝里也滿是泡沫塑料的殘渣。最可怕的是因為失去了正常的感官,吞下過多泡沫塑料的黃讓還又把這些泡沫塑料給吐了出來。 等黃讓雙手滿是鮮血的在泡沫塑料上挖出一個到底的洞,他才發(fā)現關著自己的不是什么鋼筋混凝土澆筑的房間,而是厚厚的鐵板…… 黃讓在摸到鐵板的那個瞬間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悲是什么表情,他不知道自己是該抱一絲猛敲鐵板、讓鐵板發(fā)出聲音就會有人來救自己的希望,還是嘲笑自己之前那么長的時間里都沒發(fā)現囚禁著自己的似乎竟是一口大鐵箱。但是黃讓的手在碰到冰冷的鐵板的那個瞬間瑟縮了。 厚厚的泡沫塑料阻擋了寒意的入侵。而現在,寒意正透過鐵板,從被自己挖掉的泡沫塑料的洞里源源不斷地侵襲進來。 濱湖碼頭上時不時有大風呼嘯而過,等風掠過,雪就繼續(xù)安靜地積著、積著。純白的死神安靜地降臨在銀裝素裹的大地之上,一絲一點地抽出拼命敲打著那一小塊集裝箱壁的黃讓身體里的力氣。 沒膽量也沒有體力再挖掉更多泡沫塑料的黃讓就這樣餓暈在了集裝箱里。 第90章 第一個發(fā)現黃讓躺在垃圾桶里的是個去倒垃圾的大學生。因為黃讓的呼吸極其微弱,一開始小伙子還把他當成了被拋尸的尸體,打電話報了警讓警/察過來處理。 等黃讓被送到醫(yī)院里,他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搶救治療勉強保住了黃讓的一條性命,問題在于他胃里的那些泡沫塑料。不把快些這些異物從黃讓的胃里拿出,黃讓的生命還會繼續(xù)受到威脅??墒乾F在的黃讓沒有體力承受多次的洗胃。要做手術又需要黃讓家屬的簽字。黃讓既沒有體力,也沒有家族的簽字,院方只能讓黃讓暫時吊著葡萄糖生理鹽水,在病床上恢復體力。 黃讓睜開眼睛看見雪白的天花板的時候,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醫(yī)院里特有的消毒水味、大病房里嘈雜的人聲,所有的一切都在一點一點的讓黃讓找回自己還活著的實感。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發(fā)出的亮光刺得他許久不見強光的眼睛淚流不止,他卻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高興開心并且滿足過。 自己終究沒死在那狹窄的黑暗中。光是這一點,就足以黃讓感謝上天,感謝諸天神佛與各路圣者仙人。 鈍痛的腦袋還很遲鈍,低血糖與胃中的泡沫塑料造成了惡心反胃感讓黃讓剛醒來沒多久就嘔吐了出來。胃液倒流,淚液從鼻孔里流出所帶來的痛苦中,黃讓的高興安心與幸福滿足剎那間退了個一干二凈。腦海里滿是要報仇,黃讓惡狠狠地瞪著淚流不止的眼睛,發(fā)誓要殺了那個害自己陷入如此痛苦境地的人。 究竟是誰……究竟是誰要這樣害自己!害自己生不如死!幾次都想自我了斷!逼著自己生吃鼠尸飲生血,把自己踐踏的尊嚴踐踏的體無完膚!把自己關在那狹窄黑暗的大鐵箱中的人究竟是有多么的冷血、多么的殘酷、又多么的惡毒! 是那些嫉妒自己獲得了成功的對手和同行?不,在自己變成了殘疾以后,這些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話!哪里還會嫉妒自己!現在這些人怕是連自己的凄慘樣兒都看膩了,連嘲笑自己的話都懶得說了!不是他們! 那是……被自己碾死了的女人?讓自己去碾死那女人的楊玉潔前不久可是被人捅了的。只不過楊玉潔是被她老公捅的。被碾死的那女人總不可能附在楊玉潔老公的身上去捅她吧? 想到這里,黃讓背上一涼。決定不自己去嚇自己,想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那被碾死了的女人聽說只有一個女兒。一個丫頭能成什么大器?她要報仇也查不到自己!自己可是按照楊玉潔背后的那位“高人”的話把一切都做得很干凈!對了,那被碾死的女人還有個失蹤的老公!莫不是那女人的老公在報復自己?可是那女人的老公是怎么知道自己和楊玉潔一起弄死了他老婆的? 思緒進入了迷宮,黃讓只能重頭開始推理。 那是黎莉莉?她總是被自己打得那么慘,可就是被打了她也只會“嗚嗚嗚”的哭,鄰居喊來了警/察她還會幫著自己把警/察罵出去!不會是她!她也沒有能力打暈自己,還把自己囚禁在大鐵箱里!打暈自己的分明是個男人!……可是如果黎莉莉外面有人呢?她外面要是有個姘頭這一切都說得清了! 黎莉莉這個該死的賤人!賤人?。∮謘ao又賤的爛貨! 認定了是黎莉莉害的自己,回想起黎莉莉坐在化妝鏡面前梳理長發(fā)的模樣,黃讓怒從中來,直想手撕了黎莉莉和她的姘頭。 殘存的意思理智告訴黃讓現在發(fā)作還不是時候。要報仇,首先必須要做的事就是恢復健康。等自己康復了,有她黎莉莉好果子吃的! 黃讓掙扎著喊來了護士,讓護士去聯(lián)系他的老婆黎莉莉。 不一會兒,去聯(lián)系黎莉莉的護士就回到了黃讓的病床邊。她看起來神色為難。 “黃先生……您再檢查一遍,看是不是您給我的號碼錯了?!?/br> “什么……?” 黃讓沒能馬上理解護士的話。于是初出茅廬的小/護士只能怯生生地換了種更加直白的說法:“您給我的手機號碼……打不通?!?/br> “打不通……?!怎么可能?!” 黃讓差點從病床上跳起來。他動作一大,床邊輸液架上掛著輸液袋搖晃了兩下,被手背上沒入皮膚里的針刺得一痛,黃讓這才停下了動作:“肯定是你打錯了!要么是你記錯了!你再打幾遍!” 聽到黃讓這么說,小/護士很是委屈,她自詡自己盡職盡責,結果還被個又臟又臭的叫花子給斥責了。便扁著嘴把手上寫了黎莉莉手機號碼的紙條遞給黃讓,對黃讓道:“外面就有免費的公用電話,黃先生自己去打吧?!?/br> 小/護士說完扭著腰就走了,她才不管黃讓是什么反應。一個垃圾桶里出來的叫花子而已,哪里值得她費什么心思和精力?醫(yī)院里患者這么多,她寧肯花十倍的功夫和精力去照顧那些嘴甜態(tài)度好的患者,也不愿意為了一個態(tài)度惡劣的叫花子浪費自己的十秒鐘。 黃讓惱急,瞬間恨上了棄他而去的護士。可放眼四周,誰都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因為他既臟又臭,大多數人都是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 人的一生從不缺錦上添花,唯缺的是那一份雪中送炭。黃讓嘴上一賤害的自己孤立無援,他有些沮喪,更多的還是憤怒。 前女友背叛了他的期待!公司背叛了他的付出!現在連老婆都背叛了他想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