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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困了,在睡覺?!彼{叔和藹地笑?!拔覀兿攘牧??” 她才不想和他聊,特別是藍焰不在自己身邊的情況下。她當(dāng)下轉(zhuǎn)身就要向走。 三個黑衣男迅速沖過來阻攔。 尹小刀瞥他們一眼,突然側(cè)身竄到一旁的大樹下。借著錯節(jié)的枝干,她一下子爬了上去,翻墻而走。 黑衣男們傻了下,反應(yīng)過來后急沖沖想去抓她。卻憶起藍叔不讓他們進內(nèi)院。 于是他們在門口停住,等待藍叔的指示。 藍叔仰起頭,望向大樹。稀稀疏疏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透進來,讓他瞇起眼,“身手果然不錯。加以訓(xùn)練,絕對是一個完美的殺手?!?/br> 然后,他笑了。慈眉善目。 ---- 尹小刀躍下高墻,跳到走廊的瓦頂上。再借著廊柱,滑到地面。 走廊有幾間房。 她踢開就近的一間。 空的。 尹小刀正要喊藍焰的名字,倏地想起他曾經(jīng)的話,于是改口道,“四郎!”她不管這個稱呼正不正常,如果他想聽的話,她就說給他聽。 她又踢開一間。 還是空的。 “四郎!” 一個多小時前,這里還有個小和尚?,F(xiàn)在卻一個人都沒有,整個院子空蕩蕩的。 “四郎!” 尹小刀的聲音不嬌媚,還有些渾厚。遠(yuǎn)不如花三塊錢招來的溫柔女朋友。 屋里的藍焰聽著,卻是微微笑了笑。 真是蠢貨。“郎”是隨便能叫的么。 藍焰半倒在地上,身體間歇抽/搐。意識時而模糊,時而清醒。他不想回應(yīng)她的呼喚。一來,他不是她的郎。二來,他現(xiàn)在這樣子很丑。 可惜,走廊的房間就這么幾間。她遲早會找到這里的。 藍焰攀著椅子,想坐起來。至少讓自己不要那么狼狽。 正在努力的時刻,門開了。 尹小刀乍看到他,松了口氣?!伴w下睡醒了?!钡?,她踏進一步后,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地面上散落著兩根針管。管口還有點點血跡。而且,他的的動作看上去很遲鈍。 她迅速過去扶他。 藍焰臉色蒼白,冒著冷汗,勉強笑了下,“被你找到了啊……”他說話的氣息很弱。 “閣下……怎么了?”尹小刀在此刻無比希望他這只是拉肚子的癥狀。 “呵?!彼溃翱赡芤獢鄽饬恕?/br> 尹小刀心里一驚。 藍焰不知怎么的,一見到她就會格外有求生欲/望。明明前一刻他還打算自暴自棄,現(xiàn)在卻迫切想要活下去。他靠著她,“我也許過量了……” 她差點要問什么過量了。但是電光火石之間,她明白過來。 尹小刀緊緊扶住他的手臂。 ☆、第22章 章 22 藍焰最終沒有死去。 藍叔在還沒真正斗垮藍彧之前,都會保住藍焰。而且藍叔不想玷污佛門之地。 外面早就有醫(yī)生候著,所需的藥劑和器具都是準(zhǔn)備好的。 尹小刀雖然仇視藍叔,但不至于會沖動地拒絕醫(yī)生的救援。只是她表示一定陪同在旁。 藍叔笑了笑,沒有為難。他出去廟里念經(jīng)。 尹小刀冷冷看著他的背影,然后回眼到藍焰身上。 藍焰的臉上已經(jīng)完全沒有血色,眉擰得印出深深的川字,還不停抽/搐。 見他縮著身子,她輕輕握了握他的手。涼冰冰的。她不懂說什么好聽的話,只是重復(fù)喚著,“四郎?!?/br> 旁邊的醫(yī)生奇怪看她一眼,然后繼續(xù)手里的動作。 藍焰難受得想死。眼前一會兒白茫茫一片,突然又漫天血紅。紅色過后,是漆黑的世界。讓他以為已經(jīng)走到了閻王地府。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向前。 前方有一大片的濃霧?;蛟S濃霧后面就是奈何橋。據(jù)說善者才能順利渡橋,作惡多端的人則會被血河池吞沒。 藍焰自認(rèn)不是大jian大惡。他會燒飯,會彈琴,從不拈花惹草。就是染了毒。 人死以后,身體隨之消失。那樣就沒有毒癮了。 他因為這一想法而有些竊喜,不由自主腳步就快了。 正要穿過濃霧,空中傳來呼喚。 聲音有些低。他沒有聽清。 他望了望天空。 黑沉沉一片。 于是他繼續(xù)邁向濃霧。 這下,那呼喚又響起。較之前大聲。 然后一句接著一句。 他的腳步緩下來。 再抬頭望天時,卻見云層一角有光透進來。那聲“四郎”似乎就是那里傳過來的。 他一會兒看看前方,一會兒望望天空。 他想起了。還有個傻冒在等他。那個明知他窮透了,卻天天等著他喂食的傻冒。那個總是把他氣得半死,卻又固執(zhí)守著他的傻冒。 如果他死了,依她的性格,會不會自責(zé)沒有保護好他。那樣能讓她惦記一段時間也不錯。 穿過那片濃霧,他的眼前現(xiàn)出一座橋。 他只要踏上去,就可以遺忘從前。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如果回頭的話,每天仍然是循環(huán)的毒癮。聰明的人就該果斷地選擇新生。 可是……也許是和蠢貨待久了,他的智商也被拉低。 他居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停下了腳步。 ---- 藍焰睜開的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尹小刀。 她的眼里閃過驚喜。平時漠然的臉,因而有了些人情味。“四郎。” “郎你個頭?!彼倪@四個字低不可聞。 尹小刀聽見了他的話,低頭挨近他,“四郎?!?/br> 藍焰白她一眼。 就是這個聲音,把他從黑暗里拉了回來。也罷,人活一遭不容易。能撐多久是多久吧。 心率正常后,藍焰的呼吸就緩和了。 醫(yī)生收拾完出去。他聽尹小刀念四郎聽了好一陣子,此刻想清靜清靜。 尹小刀沒空搭理醫(yī)生,她就一個勁盯著藍焰。 藍焰不禁語氣就兇了,“你干嘛?” “醒了。”她很擔(dān)心他就那樣睡著,再也不睜眼。幸好,他醒了。 他撐著坐起來,“廢話?!?/br> 尹小刀趕緊去扶他。她的動作輕手輕腳,生怕自己太大力傷到他。 藍焰其實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沒她想象的虛弱,不過他懶得解釋。他靠在床頭,望了眼地面。 針筒已經(jīng)被收拾走了。 他憶起藍叔說的什么“一將功成萬骨枯”。 藍焰就是藍叔鋪路的棋子。藍叔即使嘴上說著可惜,在該舍棄的時候也絕不心軟。藍叔曾經(jīng)把藍氏拱手讓給了藍彧。而今,藍叔要奪回來。 藍焰衷心希望,藍叔早日如愿。這樣,他就能離開了。 尹小刀看藍焰在沉思什么,便不作聲,坐在一旁守著他。 他現(xiàn)在臉色好些了,額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