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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詬病,還有的人因為他太過精致的長相而憑空捏造些包養(yǎng)丑聞,什么“賣屁&股”“死娘炮”,這些惡心人的標簽貼在他身上,也不是一天兩天就撕下來的。 談近雪淡淡道:“我和一個三級片影星談戀愛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會為這個選擇負責任?!被璋档墓饩€下“男人”的聲音也帶了些暗啞的柔和,“你既然決定和我綁在一起,我便做你的靠山,若是一座山因為旁人幾句話就倒了塌了,我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信任?” 這話說得是有些張狂了,配上“男人”慣有的冷淡聲線,倒莫名地讓人心安。 陸苓眨眨眼睛,終于露出一個笑容。 “我如果得了影后,是不是就配得上你了?” 談近雪屈指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是影后這個頭銜才配得上你自己。” 陸苓被談近雪勒令回臥室去睡了。她踩著毛絨拖鞋在木質(zhì)樓梯的最上一階回過頭,“男人”仍然坐在沙發(fā)的陰影里,只有一個輪廓分明,沉默的側(cè)影,像山。永遠不會倒塌的,堅實可靠的山。 而燈光太溫柔。 陸苓倔強咬牙控制了很久的眼淚,終于從臉頰一側(cè)滑落下來。 女主角陸苓好感度:90 第二天早上喚醒陸苓的是經(jīng)紀人的電話。 “的試鏡通過了!今天就進組,你快快快收拾東西我派車去接你!”電話里經(jīng)紀人的聲音驚喜到失真。 陸苓已經(jīng)太久沒有正式的片約了,經(jīng)紀人基本已經(jīng)放棄了手上這個幾乎“艷名在外”的十八線,專心去帶更年輕更有潛力的新人了。誰想到,今兒竟然接到通知,前些日子抱著瞎貓撞上死耗子的心態(tài)去試鏡的年代劇竟然真的相中了陸苓! 的原著曾經(jīng)入圍世界級別的文學大獎,改編電視劇后更是廣受關(guān)注,導演詹漢秋更是口碑保證。 被天降餡餅砸中的感覺無比夢幻,經(jīng)紀人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將嘴角咧到了腮幫子。 “我現(xiàn)在不在東城的公寓住了……”陸苓無奈道,她報上一個地址。 電話那邊的經(jīng)紀人倒吸一口涼氣。 “你……真和談近雪住一起了?” 陸苓干脆地掛了電話。 電視劇劇組。陸苓從車上下來就凍得一個哆嗦。 已經(jīng)是十二月底,拍攝地又緊挨一片早已冰封的湖泊,連吹來的風里似乎都帶著冰渣子。陸苓被刮得臉頰生疼,一路小跑地往臨時搭建的避風棚里沖。地上坑坑洼洼,她穿著將近十厘米的高跟鞋,一個踩不穩(wěn),踉踉蹌蹌地就往前撲過去。 “慢點。”“男人”的聲音響起,隨后便是一只修長手掌穩(wěn)穩(wěn)扶住了險些摔倒的陸苓。 “你、你怎么在這兒?”陸苓脫口而出。 談近雪唇角勾起一絲彎兒,“今天有我和你的對手戲?!?/br> 陸苓這才從震驚里回過神來,上下打量,只見談近雪已經(jīng)換上了戲服,一身破破爛爛的布衣,黑色褲子上帶著泥土臟污的痕跡,腰間扎著根深色腰帶,一副樸實窮困的勞動人民打扮。 即使是這幅裝束,也遮不去他頎長挺拔的身材,反倒帶出幾分落拓瀟灑,與平日里總穿著西裝三件套的紳士模樣截然不同。 陸苓奇道:“你演誰?” 的劇本她看過,男一號是個留學回國的富家少爺,男二號則是鄉(xiāng)下的教書先生,哪個人設(shè)都不符合談近雪現(xiàn)在的這一身打扮。 照陸苓來看,讓她“男朋友”演男二號,都委屈了談近雪的咖位和演技。 “我演你的車夫,陸大小姐。”談近雪聲音里少見地帶了些調(diào)侃,她臉上還沒上妝,笑起來很好看。 陸苓看得移不開眼,只覺得一顆心在胸腔里“噗通噗通”地跳,炙熱的血流直往臉上涌去。 明明是冬天,怎么突然就熱得臉燙了呢。 “去去去,別在那兒勾人家小姑娘,化妝了?!币粋€帶鴨舌帽的男人走過來,手里卷著的臺本敲敲談近雪肩膀。 陸苓瞥了一眼還未反應(yīng)過來,直到談近雪出聲:“我來打醬油而已,不會浪費詹導太多時間的?!?/br> 詹導? 大名鼎鼎的詹漢秋?! 陸苓立刻緊張了起來。要知道,導演詹漢秋的大名,這圈子里恐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向來擅長歷史題材的大制作,只沖著這個金光閃閃的名字,他的劇集就是國內(nèi)上星衛(wèi)視打破了頭也要搶到手的。 詹漢秋卻只是看了陸苓一眼,淡淡道:“去準備吧?!?/br> 這一場戲是在街上,談近雪要拉著車從陸苓身邊經(jīng)過,鏡頭很簡單,背后卻有個深情的故事。 忠厚老實的青年車夫因為驚鴻一瞥愛上了女學生,每天都故意從她去讀書的路上經(jīng)過,直到一天,女學生乘了他的黃包車,幸福的車夫不知道,載著心上人的這一段路程,也是他生命中最后的時光。 車夫載著女學生去往與革&命&黨接觸的秘密據(jù)點,在發(fā)現(xiàn)前來圍捕的軍jing后不顧一切地發(fā)出警報,被警棍擊中頭部落水,漸漸沉沒。主角們慌亂撤離,卻連是誰發(fā)出的警報都不清楚,而女學生也永遠不知道,曾有個年輕的車夫,為了她死在冬天的冰湖里。 就像他的生命和愛情,明明燃燒過,卻沒有火星,明明用盡了一切勇氣,卻激不起半絲波瀾。 陸苓化了妝出來,幾乎沒能認出談近雪來。 “男人”還是剛才的那身衣服,臉上黑了些,臉頰似乎也豐潤了一點兒,一雙厚直眉下是黑黝黝的眼睛,鼻梁高挺,嘴唇上有點干裂,分明是個濃眉大眼憨厚實在的窮小子。他的姿態(tài)也忽然變了,肩膀微微前傾,走路有些外八,是標準的黃包車夫模樣,卻又帶著點年輕人的蓬勃朝氣。 從舉手投足到相貌精神,變得徹徹底底。 “開始!”詹漢秋坐在監(jiān)視器后,大聲道。 陸苓手中抱著書本,一身學生裝站在冬日的街角,她梳著齊劉海短發(fā),白里透紅的小臉還有幾分年輕的不經(jīng)事,一雙杏眼里卻流轉(zhuǎn)著堅定的光彩。 一個特寫,將她相貌身材上的優(yōu)勢完完全全地展現(xiàn)了出來,詹漢秋看著畫面,挑起一邊眉毛。 也許他應(yīng)該重新考慮一下談影帝的眼光了。 一輛黃包車從遠處奔過來。年輕的車夫雙手握著車把,小臂上的肌rou微微繃緊,顯露出力量的線條,他頭上戴著頂破舊的帽子,將一雙黑亮的眼睛遮在了帽檐下的陰影里,唇角卻在看到街角的女孩時,不受控制地往上揚了揚。 車夫的鏡頭不過兩秒鐘,但即使這兩秒鐘,也完美得挑不出一絲錯處。詹漢秋滿意地點點頭。 “誒,黃包車?!标戃哒惺謹r車,黃包車立刻便在她身前停下。 年輕的車夫殷勤地問:“小姐,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