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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門緊閉,他抬抬手,遂又作罷,靠在墻上抽煙。 一支煙的功夫,門內(nèi)有了動靜,周意立掐滅煙頭。 門開了,程午見到他,再次詫異,“等我?” 周意立眼前一亮,深深看她。她穿了條休閑風(fēng)的灰色無袖長裙,斜挎著一個小包,不施粉黛,仿佛女學(xué)生。 他笑了笑,“今天自己有安排?” 程午點點頭。 周意立看出來程午并沒有相邀的意思,所以他也未唐突提出跟隨。 吃過早飯,程午獨自駕車離開。 之前游完泳回到房間后,收到徐延林的信息,他讓她幫兩位教授取一件木雕。 這位木雕藝術(shù)家隱居于明月山頂,他未成名時,曾受徐敬和劉曉娣諸多提攜,感激兩位大恩,精心為他們雕磨出專屬人像,耗時頗多,昨日才完工。 按理說,應(yīng)該他主動送到兩位教授手里,只是他最近抽不開身,恰好程午在這山中,徐延林便讓她順便帶回去。 程午按照徐延林發(fā)來的地址導(dǎo)航,深山老林中,定位并不太準(zhǔn)確,但她誤打誤撞,竟也找到了那紅磚灰瓦的院子。 東西不小,用二十寸長方形精致木箱裝著,料子扎實,非常沉重。 藝術(shù)家氣質(zhì)落拓,孱弱沒幾分力氣,他讓程午搭把手。 程午在他難以置信的眼神中,一個人輕松抱起來,放進(jìn)后備箱。 她沒有多留,坐進(jìn)駕駛室,程午給徐延林回信息,“徐先生,我已取到木雕,明日送回徐園?!?/br> 短信界面顯示“已送達(dá)”三個字,她發(fā)動車子,原路返回民宿,去餐廳吃午飯。 正趕上時候,周意立揚手招她,“程午,過來一起吃?!?/br> 她不扭捏,到他那邊,挨著坐下。 一桌全是大老爺們,除了楊江和段老師,另外兩個是昨天的牌搭子,都跟她打了個招呼。 周意立側(cè)頭問她,“先喝湯,還是吃飯?” 她說:“喝湯吧?!?/br> 他便替她盛上。 “謝謝?!?/br> 老南瓜綠豆湯,南瓜和綠豆都燉得十分軟,甜絲絲的。 周意立他們說著話,她沒仔細(xì)聽,認(rèn)真用餐。 突然被點名,段老師邀請她,“程小姐,下午和我們一起去漂流嗎?” 程午拒絕了。 周意立看向她。 她說:“我想睡覺?!?/br> 周意立問,“昨晚沒睡好?” 程午說:“不,睡得很好?!?/br> “那別睡了?!彼麥惖剿叄p聲說,“你不出去看看,怎么遇不遇得到那個人?!?/br> 灼熱的氣息撲進(jìn)耳蝸,程午起了一層雞皮粒子。 她思考兩秒,“好?!?/br> 周意立勾唇,撤回去。 楊江看著兩人,“什么話非得悄悄說,不能講來我們大伙都聽聽。” 程午說:“可以,他告訴我多出去看看,才有機會遇見喜歡的人?!?/br> 周意立聞言啼笑皆非。 真是什么都說。 段老師眼睛一亮,“程小姐單身?” 程午點了點頭。 楊江說:“真是巧了,我們桌上也有單身,看的順眼處處試試,說不準(zhǔn)很合適。”他把話拋給周意立,“你說是吧?” 周意立不是很想接這茬,打哈哈,“喲,江哥,你店里什么時候多了姻緣介紹服務(wù)了?” 楊江給自己倒了杯清酒,“這不是為了做生意,沒辦法嘛?!?/br> 段老師緊接著說:“什么時候也給我介紹一個女朋友啊江哥,我快被我媽逼瘋了?!?/br>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媽前幾年就看淡了,隨你的便,愛結(jié)婚不結(jié)婚?!?/br> “……” 程午從周意立接口的時候就知道是他們的玩笑話,未理會。 她穿裙子不方便,之后換了褲裝出來。 短款的緊身小背心,把身材優(yōu)勢展露無疑,纖腰長腿非常吸睛。 楊江和明月山漂流有合作,商業(yè)互推,為彼此增加客源。 今天要過去漂流的還有三個客人,都是年輕大學(xué)生,沒有車。 周意立車?yán)镆呀?jīng)坐滿了,他替楊江詢問程午,能不能搭個順風(fēng)車。 程午爽快答應(yīng)。 楊江給他們指了方向,兩輛車同時出發(fā),沿路兩邊都插著藍(lán)色小紅旗,用不著使用導(dǎo)航。 程午沒有放音樂的習(xí)慣,車內(nèi)寂靜無聲,幸好外面風(fēng)景優(yōu)美,學(xué)生被青翠景象迷醉。 一個彎道,車子被攔。 從山上來了輛大巴車,司機下車觀察地形,拿出手機撥電話,“我早就說了,這邊公路窄,公司應(yīng)該派輛中巴車來,現(xiàn)在好了,堵著路了……” 司機大為惱火,聲音洪亮。 周意立的車在前面,他降下車窗探出頭,說:“你車子往后退,靠邊一點,應(yīng)該可以錯過去。” 司機把叼在嘴里的煙夾到耳朵背上,“行吧,來試試?!?/br> 過了兩分鐘,大巴車依舊如蝸牛似的蹭著地,紋絲未動似的。 周意立曲起手指敲了敲大腿,這師傅技術(shù)不太行。 司機再次表示過不去,“不行啊,再退就退到溝里了。” 周意立剛準(zhǔn)備下車,程午從后面走來,問他,“他的車子不動,就這樣開過去,你行不行?” 周意立:“……” 男人對這個問題比較敏感,不歪也歪了。 段老師一點沒有人民教師的自覺,“立哥,問你行不行?!?/br> 周意立讓他滾蛋。 他前后看了路況,“沒多少把握。” 程午說:“那讓我來?!?/br> 周意立問:“你有把握?” 程午點頭。 他干脆利落把駕駛位讓給她。 程午對段老師等人說:“如果你們害怕,可以先下車?!?/br> 不知為何,竟然沒人說害怕,程午便發(fā)動車子。 周意立一手抄兜觀看,轎車往右前方移動,車輪已經(jīng)壓在公路邊,稍有偏差,即會墜崖。 副駕駛的段老師心臟緊繃,“誒誒誒,到邊了,不能再……” 程午淡淡看了段老師一眼,他噤聲,她氣定神閑cao控方向盤。 幾乎是貼著大巴車開過去的,還轉(zhuǎn)了個彎。瞧著驚險,但并未發(fā)生事故,順利錯車。 周意立抬腿跟上去。 段老師長長松口氣。 程午下車,周意立沖她豎大拇指,“可以啊?!?/br> 她笑了笑,“謝謝信任。” 周意立掌著車門,“客氣,應(yīng)該的。” 他對上她疑惑的眼神,補充,“朋友不應(yīng)該相互信任?” 她了解了,點點頭。 周意立拿回駕駛權(quán),后視鏡中,她再次秀了一波cao作,他“嘖”了聲。 “立哥,我他媽剛才心臟都驟停了,你肯信?” “你是貓的膽子?” “你沒在車上,你體驗不到……差不多就是半空走鋼絲的感覺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