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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鄭以恒就沖進(jìn)了書房。再出來時,手上拿著她的書。 “這是?”姜宏接過書,發(fā)覺內(nèi)里夾著條紅繩,上頭串著兩枚鑰匙。 “我家的鑰匙?!苯昱踔€匙,紅繩從她的指縫中溜下。鄭以恒站在她身側(cè),摩挲著流于她指間的紅繩。 “行啊,下次再來,就不怕你不在家了?!苯昴笾敲陡〉蔫€匙,故作輕松,“那這個呢?莫非是你辦公室的鑰匙?” “次臥的鑰匙?!编嵰院慊卮?。 “……藍(lán)胡子的密室?”姜宏狐疑,戲謔道,“我要這個作甚,莫非這就是個坑,你就想效仿藍(lán)胡子那樣,把偷窺了秘密的妻子吃干抹凈?” “恩?!?/br> 姜宏掩耳盜鈴似的捂了捂嘴,一時失言,但卻并不覺得尷尬,心底有些莫名的慌亂,又有些悄悄的竊喜。只是不知鄭以恒的那個“恩”,究竟答了她哪個問題。 她側(cè)頭望向鄭以恒,卻無端墜入了一雙漆黑申請的眸子里。 不明鄭以恒的用意,略微遲疑,姜宏放下背包衣物,在他的注視下,緩緩穿過了客廳,在次臥前站定。 “咔?!?/br> 輕輕轉(zhuǎn)動鑰匙,次臥的門在她面前打開。 拉了厚厚的遮光簾,室內(nèi)一片昏暗。姜宏伸手,試圖開燈,卻突然被身后的鄭以恒捉住了手。 “咔?!?/br> 門在兩人身后悄然合上。想起鄭以恒剛才的眼神,姜宏的心突得漏了一拍,正想開口,眼前卻突然恢復(fù)光明。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她倏地閉眼。尚且來不及瞧清楚房里的擺設(shè),就聽見身后的男人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姜姜,過年后,別再住公寓了,和我一起吧?!?/br> “……”一時語塞。 姜宏睜眼,一眼瞧見兩人身前的床。被平鋪在床上猩紅的大袖禮服晃了眼,她不可置信地回過頭:“這……難道是(⊙o⊙)?” 迎著她的目光,鄭以恒笑著頷首:“給你的,你愿意收下么?” 愿意么? 姜宏回過身,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床上齊整的漢服,猩紅的大袖衫下,還有與之相配的鞠衣、精梭府綢的交領(lǐng)長襖、提花絲綿緞的馬面裙,層層疊疊,繁復(fù)卻又精致。 甚至,透過半闔的衣柜,她看見了垂在里邊的霞帔。 這樣華貴的漢服,她只在顧亭的昏禮上見過一次。這樣綺麗的婚服,沒有百余天的工期,又怎么可能完成? 所以……他究竟在多久之前,就開始謀劃著這樣大的一件事? 微微俯下身,她伸手摩挲著衣飾上精美的繡紋?;蛟S是技藝進(jìn)步著,又或許他是真的費了心思,眼前的這一整套大袖婚服,比之顧亭留在書院廂房里的那一身,更為驚艷。 眼神卻忽然被矮柜上的相框所吸引——那是一張剪影。身著華服的女子姿態(tài)閑適,輕輕倚坐在河畔的青石上,一手輕執(zhí)銅鏡,一手輕點絳唇,微揚的下頷與發(fā)飾上的流蘇相得益彰。那女子身后是灑金的夕陽,照片外的人看不清她的眉眼,卻能透過這美到極致的意境,感受到攝影師的用心。 眼眶不爭氣地酸了酸。這么多年了,沒想到他還藏著這張照片。 ……愿意么? 緩緩?fù)鲁鲆豢跉?,姜宏問了問自己?/br> 她知道鄭以恒仍站在她身后,靜靜等待著她的回答。 室內(nèi)靜謐,她閉眼,試圖將流于眼眶的濕意逼回去。 “鄭以恒!”良久,姜宏站起身,回身撲倒身后男人的懷里,嬌俏質(zhì)問,“霞帔都有了,我的鳳冠呢?”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會有番外與后記,感謝看到這里的大家。 第57章 鄭以恒番外 “你在哪兒呢?姜姜她們出事了你知道么?”接到電話的時候, 鄭以恒才結(jié)束關(guān)于前次出差工作的匯報會議。連軸轉(zhuǎn)的工作任務(wù)與尚未倒過來的時差令他混沌了片刻。 心頭突突跳了跳, 看著桌上的文件,他又冷靜了下來:姜宏的性子他了解,真有無法解決的事,她總會來找她的。 “L縣暴雪, 我們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聯(lián)系上了?!碧屏顑x失措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重重打在他的鼓膜上。 文化論壇閉幕在即,又撞上了繁忙期, 報社里忙得不可開交, 一干人都被扣了下來強行加班,連周日都不曾放過。負(fù)責(zé)論壇宣傳工作的羅編輯正在辦公室里整理資料,冷不防鄭以恒推門進(jìn)來, 一時怔怔。 “羅老師, L縣那邊的志愿者怎么樣了?” 羅編輯推推眼鏡, 回過神來:“你是問文茵他們吧?L縣的雪下了快一星期了,昨天晚上大了些,壓垮了山里的基站。不過鳳鳴山的基站年久失修, 信號斷續(xù)也是常有的事?!?/br> 鄭以恒微微蹙眉:“沒有人負(fù)責(zé)么?“ 羅編輯笑笑:“哪會,當(dāng)?shù)卣谂扇藫屝?。小鄭? 之前的會議資料整理好了嗎?我看過你昨天寫的報道, 很不錯?!?/br> …… 回到辦公桌前, 鄭以恒緩緩?fù)铝丝跉?。羅編輯沒有明說,但他豈會想不到?要真有所謂的搶修人員,當(dāng)?shù)氐幕揪筒粫心昃檬拗f, 再者,暴雪的天氣,又怎樣搶修? 定了定神,他匆匆翻出之前疊在抽屜里的志愿者信息。先前為了規(guī)避風(fēng)險,所有的志愿者都提交了緊急聯(lián)系人,目光掃過“姜宏”二字底下的“鄧如靜”,他頓了頓,只是很快又掃視下去,不出所料地在穆清的名單下找到了宋修遠(yuǎn)的聯(lián)系方式。 周一清早,鄭以恒坐上了開往G市的軍卡。 “鄭記者……這一趟是為了姜老師吧?” 車窗外是快速倒退的行道樹與漫天的雪花,鄭以恒摩挲著大衣的袖口,心底竟恍惚有些不合時宜的安定。從周六上午接到唐令儀的電話后,他便一刻不停地四處詢問奔波。面對無法抵擋的天災(zāi)與彼此相隔的高山遠(yuǎn)水,縱然他這個小小的報社記者所作委實有限,他仍希望能盡自己所能,及早聯(lián)系上姜宏。 更何況,周日夜里,連地處偏南的Z市都有了風(fēng)雪預(yù)警,宋修遠(yuǎn)更是連夜請命加入了緊急派遣了救援補給隊——已不僅僅是失聯(lián),那些志愿老師,連帶著部分村民,都因暴雪被困在深山之中。 唐令儀接到鄧如靜電話的時候,他正在淺草書院與顧亭商量著閉幕會議的采訪明細(xì)。鄧如靜的電話是與風(fēng)雪預(yù)警相接而至的,而在鄧如靜的電話后,顧亭又知悉了救援補給隊的消息。 …… 緩緩?fù)鲁鲆豢跉?,鄭以恒反問:“依稀記得,宋警官這段時間正在休假?” 宋修遠(yuǎn)無奈地勾唇笑了,不置可否。他看向窗外,良久,忽然又開口:“我能讓你上車,也能隨時讓你下車?!?/br> “我自然不會給你們添麻煩?!?/br> 彼時的G市大雪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