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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一個人所有的衣裳按照穿著場合可分為吉服、官服、常服等等,不同場合、不同身份的服飾都有著嚴謹完整的體系。不同社會地位,即便在相同場合,所穿的衣裳也是不同的。這不只是階/級/社/會的糟粕,還是人們對彼此的尊重,而這一份待人處事的態(tài)度,正是值得我們學習的?!?/br> “禮儀與服飾,本就是不可分割的兩種存在。說了這么多,大概都覺得聽累了,”姜宏笑,“司射閣珠玉在前,我們也略獻丑一番。既然我們的國風堂研究古禮服飾,那我們便用現(xiàn)有資料,用那時候的禮儀,那時候的嫁衣,為在座的各位復(fù)原一場唐制昏禮……” “好像是論語里的句子吧?”臺上,姜宏仍絮絮說著,蹲在下首的小記者終于顫巍巍地接了鄭以恒的話。 “我怎么沒聽見剛才有提到這句?”中年記者這時候突然回過神來,不耐煩道,“你存心捉弄我們呢!” “是二位沒有用心聽吧?!编嵰院阈α诵?,“不過淺草書院的老師果真厲害,隨口就能引經(jīng)據(jù)典。臺上的這位老師看著年輕,但是能做這樣的演講,才情和沉淀一定不是我們能望其項背的??磥砦覀冞€需要學習?!?/br> 兩位記者:“……???” 鄭以恒又笑:“打擾了?!?/br> 舞臺上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劇場內(nèi)響起古樸莊重的音樂聲。 演講結(jié)束,姜宏并未像之前的蔣先生那般直接坐回嘉賓席。她走到幕布之后,本想趁機從后臺溜回化妝室取落在那處的手機,卻在第一聲鐘磬響起時頓住了腳步。 這是她第一次觀看昏前禮的VCR,出自鄭以恒之手的VCR。 如釋重負后,再聽這鐘磬聲聲,她竟突然有些想哭。 這些……就是她們所愛、所追求的傳統(tǒng)古禮吶! 而鄭以恒……究竟從何處找來了這么合宜的音樂吶? 作者有話要說: 賜也賢乎哉?夫我則不暇。 出自。 子貢評論誹謗他人,孔子說:“你真的就那么賢良嗎?我可沒有閑工夫去評論他人?!?/br> 有人誹謗姜老師,鄭記者引經(jīng)據(jù)典地把人懟了回去,可惜姜老師并不知道╮(╯▽╰)╭ 第36章 驕陽流火(7) 舞臺上的熒幕里, 佩戴進賢冠、身穿絳紅公服的新郎領(lǐng)著兩位穿著低階公服的儐相走到新娘閨閣前。規(guī)格大門緊閉, 內(nèi)里傳來侍女的刁難調(diào)笑聲。新郎無法,只得隔著一層薄薄的窗紙,朗聲用詩句催促著新娘快快妝成。 鄭以恒的攝影技術(shù)的確是為上乘的,無論取景、分鏡、剪輯還是配樂, 無一不烘托了古禮中那抹似有還無的曖昧繾綣。 其實這個時候,閨閣內(nèi)的新娘早已盛裝,正由一位女性師長陪著。等到新郎催妝完畢, 身著青綠鈿釵禮衣的新娘這才用團扇障面, 由侍女扶著緩緩走出內(nèi)室。 姜宏輕輕倚著幕布,仰頭望著舞臺上的屏幕。 一切都恰到好處,隱在團扇后新婦嬌艷羞怯的情態(tài)、侍女噙在嘴角的偷笑、儐相眼底歆羨又帶著些揶揄…… 唯一不足的, 大概就是梁歡面上浮著的些微尷尬之色了吧。 姜宏無奈地笑了笑, 等舞臺燈光重新亮起, 這才想起她本應(yīng)當趁著播放VCR的時候去化妝室取手機。 只是…… 她看向舞臺另一側(cè),只見唐令儀正領(lǐng)著老師們,與工作人員一齊布置舞臺上的道具, 三面屏風、同牢禮所需的桌案器具、rou食盥盆等等。 她竟被鄭以恒的VCR絆住了步子。 她在舞臺幕布后已經(jīng)停留了太久的時間,應(yīng)該回到臺下了。 縱然舞臺兩側(cè)設(shè)置了階梯, 但姜宏站在幕布后, 無法貿(mào)貿(mào)然地繞出來大喇喇地從臺階回去, 只得從后臺再繞回觀眾席。 正要移步,卻突然有個清朗的聲音喚住了她:“噯?姜老師?” 姜宏循聲回頭,見是飾演贊者與司儀的兩位志愿者提著下裳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這一側(cè)的后臺, 就頷首輕聲招呼:“來這兒候場?” 兩個大男生穿著一身莊重的禮服,大氣沉穩(wěn),只是冠帽下的臉龐仍透出一股與身上衣飾不相符的鮮活。穿著素白下裳佩戴黑白相間蔽膝的男生手中拿著寫滿蠅頭小楷的布帛,朝姜宏點點頭,神情上頗有些摩拳擦掌的意思。 另一位身穿鵝黃下裳、佩戴赤紅蔽膝的男生是這一回的贊者,模樣看著更老成些,神情卻有些緊張。 姜宏拍拍他的肩:“沒事的,別緊張?!?/br> 飾演贊者的男孩子夸張地給自己打氣,忽然朝司儀問:“噯呀!我忘了我行完禮后該先給誰分rou?” “你應(yīng)該先從侍女手中接過筷子,遞給新郎新娘?!苯柚⑷醯奈枧_燈光,司儀翻看著手上的布帛,那上頭的蠅頭小楷就是一會兒他的念稿。許是自己心底也有些許緊張,他不禁朝贊者輕聲叫罵,“一驚一乍的干什么!等會兒聽著我的話來就行了!” 將身形隱在幕布投下的陰影后,聽著兩人的調(diào)笑,姜宏抿唇笑了。不等兩人上臺,她轉(zhuǎn)身走到舞臺后,那兒有一扇門,門后的走廊圍繞著整座劇場,一直從后臺的化妝室通往觀眾席的入口。 然而剛走出那扇校門,她就被人堵在了狹□□仄的走廊里。 冷不防在這清凈的后臺撞上了男人的胸口,姜宏唬了一跳。 鄭以恒脖子上仍掛著相機帶,一手端著相機,一手扶住姜宏,彎下身子細細端詳著面前的人:“沒撞疼吧?” 姜宏訝異:“你怎么在這兒?” 鄭以恒:“沒見你從舞臺上回到嘉賓席,就來后臺找找。出事了?” 姜宏搖搖頭:“我本打算去化妝室取手機。” “在我這兒?!辈坏冉暾f完,鄭以恒便要將口袋里的手機遞給姜宏,“剛才撞見唐令儀,她把你的手機給了我?!?/br> 姜宏順手接過手機??v然型號一模一樣,但背后磨砂手機殼上的小王子卻出賣了它。姜宏心細,一下子就覺得手感不對。 蛤?唐令儀的手機? 見姜宏神情疑惑,鄭以恒關(guān)切問道:“怎么了?” 她哭笑不得:“這是令儀的手機,她把自己的手機給你了?!?/br> “……”鄭以恒默了默,又問,“你的手機應(yīng)該在她手上,我?guī)湍銚Q回來?” 姜宏卻是搖搖頭:“不必了,過場的時候我自己去找她。你這樣算不算擅離職守?先回去吧?!?/br> “……兩千多年前的先秦就有昏禮,內(nèi)涵精妙。中有記,昏禮者,將和兩姓之好,上依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后世也。故君子重之。男女有別,而后夫婦有義;夫婦有義,而后父子有親;父子有親,而后君臣有正。故曰,昏禮者,禮之本也……” 身后傳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