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口袋。

    “系了腰帶就好了。”燕緯在旁邊閑閑地點(diǎn)評，“一會兒讓你房里丫頭把袖子和衣長改改就好了——七妹，我覺得你穿男裝挺好看的呀，比你穿裙子英氣蓬發(fā)多了，看起來真有種瀟灑俊朗的感覺……唔，就是矮了一點(diǎn)，會被姑娘們嫌棄個子不夠高……”

    “我干嘛要討姑娘們喜歡……”阿綬從鏡子里面給了燕緯一個白眼。

    燕緯哈哈笑起來，道：“我就隨便說說，你就隨便聽聽咯！干脆以后你都穿男裝好了，你看看，多漂亮呀！走出去就是俏麗的小白臉，花花公子，怎么都比你穿裙子合身！”

    再給燕緯一記刀眼，阿綬看著鏡子里面把腰帶系好，又帶了冠的自己……的確是比穿女裝要好看多了……

    。

    于是第二天，去和鹿桓約會的阿綬，便穿上了金水帶著丫頭們連夜改好的男裝，在燕緯的指導(dǎo)下梳了個據(jù)說是京城目前最流行的男子的發(fā)型，直接騎了馬，去明算司找鹿桓了。

    而拿著食盒從明算司出來的鹿桓，看著男裝的阿綬輕快地從馬上跳下來，長大了嘴巴，呆愣了好久才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七……七妹？”

    “對呀，是我呀～”阿綬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鹿哥今天不認(rèn)識我啦？”

    鹿桓用一種十分新奇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哭笑不得道：“剛才都不敢認(rèn)，還以為是個郎君呢……怎么想到穿男裝了？”

    “據(jù)說京城流行呀！”阿綬是不打算承認(rèn)自己太強(qiáng)壯所以穿女裝不好看了。

    鹿桓牽了馬，慢慢地帶著阿綬往和園走：“挺好……挺好看的……我給你做了桂花蜜汁藕，你現(xiàn)在要嘗一嘗嗎？”

    “哦哦這個食盒里面就是的嗎？”阿綬嬉笑著接過了食盒，打開一看，果然是一碟擺放整齊的桂花蜜汁藕，“我來嘗一塊?！币贿呎f著，她便大咧咧地伸了手，拿了一塊浸滿了蜜汁的藕，吃到了口中。

    藕是軟糯的，蜜汁是甜的，中間夾著糯米和桂花，吃到口中是有余味的甜香。

    “好吃嗎？”鹿桓把食盒交給了在后面的下人們，又從袖子里面拿了帕子出來，給阿綬擦手。

    “鹿哥做的東西，哪里有不好吃的？”阿綬笑著接了帕子，便擦干了手上殘留的蜜漬。

    鹿桓抿了抿嘴唇，笑了一聲，道：“阿綬，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

    。

    51、桂花糕 …

    鹿桓對阿綬的愛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

    久到兩人都還是小屁孩， 久到當(dāng)時彼阿綬還不是此阿綬，久到連他自己都不記得當(dāng)初為什么會對一個小胖妞一見傾心。

    可喜歡就是喜歡了，愛就是愛了，不管緣由是什么，這已經(jīng)是既定的事實(shí)。

    面對這個事實(shí)， 鹿桓十分坦然，可看著阿綬， 他滿心滿肺都是忐忑。

    她會怎樣回答自己呢？

    雖然燕緯說，她對自己也有好感， 但是……好感歸好感……她究竟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他悄悄看著走在旁邊的高挑的男裝阿綬， 只覺得自己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雖然她總是說自己胖， 總是說自己太結(jié)實(shí)，但其實(shí)……平?？雌饋矶歼€好， 穿上男裝， 都會覺得有些單薄了……以前都從來沒發(fā)現(xiàn)，她穿上男裝真的很好看很好看呀……

    “要不要再吃一個？”忽然想起了自己做的桂花蜜汁藕， 他又殷切地問道。

    阿綬擺了擺手，笑道：“等會到了和園再吃吧！鹿哥……我昨天就在想了……其實(shí)我覺得我也很喜歡你的。”

    “真、真的嗎……”迸發(fā)出一個驚喜的神色， 鹿桓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

    “但……我也很擔(dān)心?！弊叩搅撕蛨@門口， 阿綬抬頭看向了鹿桓， “我想， 我六哥和你說過的，對嗎？”

    “我想那些都不是問題?！甭够篙p快地說道，“我只是對算學(xué)有興趣， 研究算學(xué)，也并不需要我只留在京城，如果你想去別的地方，我完全可以跟著你一起?！?/br>
    阿綬微微蹙眉，卻并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

    。

    兩人進(jìn)去和園，順著回廊走到了花廳，便隨便坐下了。

    鹿桓道：“等會兒給你做桂花糕吃?！?/br>
    阿綬應(yīng)了一聲，忽然笑道：“若將來我主外你主內(nèi)，倒是十分互補(bǔ)了?！?/br>
    鹿桓聽著這話也沒惱，只笑道：“這有什么不可以？反正我也沒什么大的志向，你忘了，我從前可是想當(dāng)個廚子的呢！”

    阿綬笑道：“我總想著，像我們這樣人家的男孩兒，大約是不會甘于平靜的?！?/br>
    鹿桓道：“我家不一樣，我家雖然也是算權(quán)貴了，可你若是細(xì)心些就會發(fā)現(xiàn)，從我祖爺爺那輩開始算起，好多都……直接出家去當(dāng)?shù)朗苛?，在我家，把?quán)勢什么的看得很淡，所以從小我也沒覺得……當(dāng)廚子有什么不好，反正當(dāng)廚子也是當(dāng)，當(dāng)?shù)朗恳彩钱?dāng)，當(dāng)官也是當(dāng)，有什么不同嘛？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br>
    阿綬愣了一下，卻是沒想到鹿桓家里還有這么超脫世俗的背景。

    鹿桓輕快道：“所以我家向來也都是由著家里小輩隨便來了，只要不出格或者做壞事，那就想做什么做什么，從來都不干涉的。將來若是你主外我主內(nèi)，這又有什么不好呢？各自發(fā)揮其特長便是了，我又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見不得自己的妻子比自己強(qiáng)?！?/br>
    阿綬吐了吐舌頭，道：“我之前沒想到……”

    鹿桓笑道：“是我以前得少，現(xiàn)在我能一點(diǎn)點(diǎn)慢慢都說給你聽。”

    。

    這一個下午，在和園，鹿桓說起了鹿家的事情，說起了他們家那些忽然做官做得好好的突然去修仙的祖輩們，說起了自己那些荒唐行事想一出是一出的兄長們，又說起了他自己。

    而阿綬認(rèn)真地聽著，她明白鹿桓的擔(dān)憂，也能明白他的愛。

    正因?yàn)槭菒?，所以坦誠而真摯。

    正因?yàn)槭菒?，所以并不想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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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些時候，鹿桓便去了廚房動手做桂花糕了。

    阿綬跟著去了廚房，便也自然而然地說起了自己的事情。

    事實(shí)上，這是她第一次對人說起自己的種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