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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附近徘徊,可漢子們礙于蕭長桓的拳頭和狠勁,倒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個村漢子她哪里會看得上,別說是比起以前京中的世家公子,就是比現(xiàn)在落魄潦倒的蕭長桓,都不知要比這些村民強(qiáng)多少。 將洗凈的衣服晾好,她搬個小板凳坐在院子中摘菜,突然傳來一陣叩門聲,她略有些疑惑,若是蕭長桓回來,都是直接踢門進(jìn)來,旁邊的村夫們,還沒那個膽子上門,村里的女人們都防著她,根本不會與她交好。 她稍稍將門打開一個縫隙,只見外面立著一位面皮白凈的書生,書生長得一表人才,穿得也很是得體,一臉的謙恭。 見到她,書生的眼中露出驚艷,隨即見禮,“這位夫人,小生乃是進(jìn)京趕考的舉子,途經(jīng)此地,特來討口水喝?!?/br> 她捋捋有些毛躁的發(fā),又整下褶皺的荊裙,露出一個得體的笑,“進(jìn)來吧?!?/br> 姜蘊(yùn)雪將書生請進(jìn)門,挑出一個干凈的杯子,還放了一些粗茶葉,“婦人家中只有這些,還望公子莫要嫌棄?!?/br> 那書生略有些臉紅,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看得她心肝兒亂顫,心中那貴女的傲氣又涌上心頭,作派越發(fā)顯得端莊起來。 那位書生白凈的臉微紅,不好意思地道,“這位夫人,小生失禮了,實在是夫人生得太過貌美,且這舉止氣度,恕小生直言,怕不是此地鄉(xiāng)間土生土長的人,說是大家的小姐都不為過?!?/br> 姜蘊(yùn)雪見他這樣說,越發(fā)如遇知已,這鄉(xiāng)間的莽夫們,只顧貪看她的相貌,根本就無人夸過她的儀態(tài)。 “公子過譽(yù)了,婦人以前確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只可惜…”說著她用袖掩面,將后面的話吞下去,嘆口氣,凄楚道,“讓公子見笑了,那些個往事,不提也罷?!?/br> 書生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她粗糙的手,動情道,“夫人,以你的才貌,屈于此處簡直是明珠蒙塵,不知是何樣的男子,居然如此不珍惜您這般的美人?!?/br> 姜蘊(yùn)雪心中越發(fā)恨恨,果然是得到的不知珍惜,當(dāng)年蕭長桓何等癡戀于她,不過才幾年時光,他看她的眼中再無深情。 見她低頭不語,那書生壯著膽子握住她的手,她抽了一下,沒有抽動,便由他去,那書生的語氣越發(fā)的溫和,“夫人,小生平生最是羨慕才子佳人的故事,待高中必娶您為正妻,不如夫人與小生共譜一曲如何?” 她的心中將這話過了幾遍,心中思量這書生說的話有幾分真,若不離開,是不是就要呆在這小山村里終老? 不,那不是她要的生活! 那書生見她不搭話,有些急了,“夫人,良禽擇木而棲,珍寶配錦盒,小生此生定不相負(fù)。” 她淚眼盈盈地抬起頭,越發(fā)的楚楚楚可憐,“公子,可婦人殘花敗柳之身,如何能有此等福氣?” 書生一把將她攬在懷中,輕拭她臉上的淚珠,“夫人切莫妄自菲薄,在小生看來,瑕不掩玉,便是有不足之處,夫人依然讓人心神向往,望夫人成全小生的一片癡戀之情。” 說著,手將她摟得更緊,她略一遲疑,便由著他,含羞地低下頭,那書生的嘴角泛起笑意。 可惜姜蘊(yùn)雪根本就不認(rèn)得他,以前派他去引誘蓮笙,都是她手下的婆子出面的,若是那婆子在此處,便能一眼認(rèn)出,這個書生根本就不是什么趕考的舉子,而是專門拐騙婦人的浪子潘世慶! 潘世慶被霍風(fēng)關(guān)在一處密莊中養(yǎng)到現(xiàn)在,為的就是這一天,他意味不明地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女子,急不可耐地帶著她連夜離開了山村。 外出做活的蕭長桓和一個寡婦好上了,他年歲漸大,偶爾回去看望父親,父親已老得步履蹣跚,外甥都能打醋,妹子又生了女兒,他越發(fā)地覺得空虛起來。 每每在外面拼死累活地賺點錢,回到家中依然是冷冰冰的一張臉,還不如一個寡婦,雖然長相平凡,可對他是真心關(guān)切,在外時每每都替他做熱飯,備熱水。 他到了這個年紀(jì),少年時的風(fēng)花雪月早已褪色,更需要的是妻子的溫暖,這些姜蘊(yùn)雪通通都沒有,等他再一次回到家中,看著空蕩蕩的屋子,還有鄉(xiāng)鄰們同情或幸災(zāi)樂禍的言語中,得知她跟隨一個書生跑了。 不可思議般地,他居然沒有半點的憤怒,心中還有絲釋然和解脫,收拾自己不多的東西,頭也不回地離開小山村。 且說姜蘊(yùn)雪滿懷希望地跟著潘世慶離開村子,一路上極盡小意溫柔,兩人坐著馬車,一路向西奔,等她發(fā)現(xiàn)不對時,潘世慶終于不再裝,露出了真面目。 哪里還有溫文爾雅的樣子,眼中全是猙獰,“姜小姐,您可能不記得小人吧?” 姜蘊(yùn)雪厲聲道,“你是誰,我不認(rèn)識你?誰派你來的?” “哈哈,可是這么年來,我對姜小姐可是日夜不敢相忘,姜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可還記得,幾年前你曾找人去勾搭那洪家的大姑娘的事,你們找的那人便是在下。” 她的臉色瞬時慘白,憶起此事,可那事并沒有成功,她還以為找的那人拿了錢子不辦事,私逃了,萬沒有想到會碰上,“是你!你怎么會知道我,當(dāng)時我們可是給足你銀子,你現(xiàn)在意欲為何?” 潘世慶想著那段時間在陰暗的獄中的酷刑,臉陰下來,“意欲為何?姜小姐恁不地道,騙小人說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害得小生撞上去,誰知竟是攝政王要過門的妻子,小生被抓后差點將命搭進(jìn)去,這筆賬,姜小姐說要如何算呢?” “被抓了?你又怎么會出來?”姜蘊(yùn)雪尖著嗓子問道,轉(zhuǎn)念一想,“姓霍的派你來的?” “哼,事到如今,便是猜到又如何,姜小姐還是先擔(dān)心自己,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哈哈…姜小姐你說呢?還是應(yīng)該叫你理親王妃,我也不虧,還有你這么個大美人相伴?!?/br> 姜蘊(yùn)雪被他眼里的瘋狂驚得不輕,身子便往馬車?yán)锟s,潘世慶一把將她扯過來,壓在身下… 此后,她便是雜亂胡同中的潘娘子,潘世慶沒有正經(jīng)營生,可兩人過也能過活,只是時常緊巴巴的,他的脾氣越來的陰沉,動不動便大發(fā)雷霆,有一次酒后居然還動手打了她, 這一打倒是打上癮,稍有不順心的,便喝得酩酊大醉,醉后便拿她出氣,等醒來后又哭著求她原諒,如此反復(fù)幾次,她都麻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