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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進屋后看見洪家倆口放在門邊的包袱,蓮笙開口道,“爹娘,這是?” “大丫頭,我和你爹想來想去,萬不能讓你入那榮家的火坑,唯今之計,只能我們全家逃命去了?!倍攀蟼械卣f道,人都說故土難離,真要舉家逃亡,更多的是不舍。 蓮笙心下感動,多少人為了富貴將女兒送出去,這世的爹娘能有如此的心胸,實在是她之幸,從此以后他們就是自己的父母,這才算是真正接受了現在的身份,她輕聲安撫道,“不必搬家,那榮虎再來也不怕?!?/br> “咋回事,大丫頭,你可不能干蠢事?!倍攀闲囊惑@,大丫頭不是去求侯府了吧,去侯府做妾肯定是要比榮家好,可那樣的話,自己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公爹。 “娘,別亂想,女兒我斷不會為妾,要做就做那正頭娘子,你們放心吧?!鄙忬峡闯龆攀系膿模忉尩?,只如今霍風的身份還不便透露,等日后有機會再說吧。 想了想又道,“自古邪不勝正,萬沒有我們避著的道理,若他真的強行將我?guī)ё撸覀円患揖腿艄镍Q冤,我就不信,天子腳下,難道還沒有地方讓人訴冤情,這朗朗乾坤難道真是小人說了算?” 洪老爹被女兒說起血氣大盛,自己窩囊了一輩子,女兒倒是隨她的祖父,是個有骨氣的,那榮虎怕什么,大不了一家人拼上這條命也要討回公道。 杜氏看著父女倆,終是嘆口氣,也罷,他們一家人死也要死在一起。 洪氏夫婦是一宿不敢閉眼,兩口子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眼見天色慢慢微明,兩人紅著眼,更是坐立不安,等天已大亮,辰時已過,洪氏夫婦左等右等,也沒等到那榮虎再上門,杜氏心中更是納悶,人怎么還沒有上門? 街坊們也都伸頭探腦的,昨日那榮虎帶著人抬著箱子進了洪家,大伙兒都看在眼里,避得遠遠的,心中都清楚這洪家是要倒大霉了,怎知大家伸長了脖子,日頭竄得老高也沒見人影,那些看熱鬧的人都失望地縮回去。 那榮家如今正亂成一鍋粥,榮虎的尸身放在院子里,只用被單包著,里面不著寸縷,臉色青白灰敗一片,鼻孔中還有烏黑的血,瞪大著銅鈴的雙眼,死死地朝天上睜著。 他的媳婦放聲大哭,這天殺的死鬼,昨夜喝了一宿的花酒,竟是死在那粉頭的身上了,往日里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拉,看后院那些女子,來來去去,都快住不下,還要往外面尋歡。 如今這么個死法,也是報應,她瘋癲般地笑起來,自己也受夠了,他一死,也算是解脫,聽說昨夜里還從家里抬出去一箱東西,忙把跟隨的人喊來,直往那洪家去索要財物。 見著幾個大漢上門,洪氏夫婦一驚,心道還是來了?兩口子一人拿把菜刀守在女兒房門前,若有人來強搶,就拼個魚死網破。 卻見那幾人開口就問昨天的那口箱子,杜氏往屋角一指,幾人也不多話,看了看他們夫婦,低頭把箱里的東西隨便一點,見東西都在,抬起就走。 洪氏兩口子剛才心都提到嗓子眼,見大漢啥話也沒說,就走了,心中納悶,榮虎可不是個善茬,萬沒有主動罷休的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柳氏看得那幾人從洪家出來只抬了箱子走,興災樂禍的心思滅了個透,“呸”了一聲,看了眼正出門的杜氏,心里憤憤,算她命好。 杜氏急急忙忙地出去打聽,待聽得那榮虎死于馬上風,眼下家里亂成一片,她喜得真拍掌,死得太好了,太是時候了,這下他們家算是渡過此劫了。 回來拉著洪老爹又笑又跳,直言老天開眼,惡人有惡報,這下大丫頭的事算是徹底解決了,還是大丫頭說得好,邪不勝正,壞人終究被天收。 蓮笙被她看得有些心虛,正要轉身回屋,只聽得杜氏一啪大腿,“吼,走,大丫二丫咱們娘幾個去逛街。” 這一聲吼,只把蓮笙驚得不輕,老娘平日里恨不得天天把她拘在家里,突然要帶她出門,這……? 二丫高興地跳起來,圍著杜氏打轉轉,“真的嗎?娘,我們真要去逛街嗎?我要去大興巷那邊,老聽春杏說她說那邊可繁華,好不好?” “好?!倍攀峡粗荒樒诖亩畠?,又看著不發(fā)一言的大女兒,以前是她想岔了,想著只要自己守著本份,踏實地做人,那禍事就不會降臨到自家的頭上,哪知便是為人再謹慎,該來的事一樣都不會少,大丫頭從小被自己拘著,也是委曲她了。 當即便要出門,蓮笙讓她們等下,自己轉身進了屋,換上一身最舊的衣裙,用布包在腰側兩邊墊了墊,又用黃桅子和了鍋底灰均勻地抹在臉上,點上些細小的斑點,站在鏡子前一瞧,里面映出一個身段不錯,長相還行,姿色一般的姑娘。 杜氏和二丫頭看見她出來,先是一愣,后反應過來,直夸她這法子好。 大興巷是夏月王朝京都里最繁華的地方,各色鋪子酒樓錯落有致,街上往來行人如織,有華美的馬車,也有如她們一般行走的路人。 兩邊的小攤上擺滿了琳瑯滿目的小玩意,只把二丫高興地蹦來跳去,杜氏豪氣地說,“大丫頭,你看自己有什么想買的,娘今天銀子帶了足有二兩,隨你們姐倆買?!?/br> 蓮笙笑笑,二兩銀子能買什么?不過對于洪家來說,確實是一筆不小的錢,心里感動,這便宜老娘對女兒倒是真心疼愛。 杜氏話一出,只把二丫喜得手亂指,“真的嗎?娘,那個我要,還有那邊我也要。” “買,喏,拿去?!倍攀蠌暮砂锬贸鲆唤撬殂y,遞給她。 二丫接過銀子,跑向前面,突然斜巷里橫跑出一輛華蓋四驅馬車,她收不回腳,一下子撞上去,跌進車內。 馬車內伸出一只白皙的男人手,如拎軟布般地把二丫甩出來,一下子丟得老遠,足有三丈開外。 此番變故將杜氏和蓮笙都嚇得不輕,杜氏尖叫一聲,撲了上去,二丫臉著地,底下壓著一個精瘦的小伙,她把人扶起一看,二丫除了有些驚魂未定,竟是毫發(fā)無損。 杜氏對著那小伙連連道謝,小伙紅著臉慢慢地隱在人群中,蓮笙隱晦地看著他走路的姿勢,這樣的人對她來說并不陌生,很明顯他是一個受過專門訓練的暗衛(wèi)! 人群中不知是誰驚呼一聲,“咦,好像是理親王府的馬車。” 蓮笙一手托著二丫,聽見此話,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