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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將選擇權(quán)交給她。 蘇茶的目光也緊緊追隨著土螻, 她緊咬牙關(guān)不讓眼淚掉下來, 強迫自己看著它,同時繼續(xù)問江鴻:“什么意思?你不要再和我兜圈子了, 就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訴我嗎?” 江鴻沉默了幾秒, 如實答道:“這是天界昆侖山的土螻,在人間絕跡已久。它應(yīng)該是沖著你來的?!?/br> 沖著她來的。 蘇茶的眼淚在眼眶邊緣凝結(jié)成成形的淚珠, 她的控制再也無法阻擋它的落勢,淚珠直直向地面掉落, 眨眼便消融于漆黑夜色中。 到底還是她害了外婆嗎? “你的體質(zhì)……發(fā)生這么多事, 你也猜到了一些吧?你的魂魄很強大, 強大到根本不應(yīng)該容納于凡人的rou身, 這才是你倒霉的根源所在?!?/br> 凡人的rou身根本承受不了那么大的能量,她會早逝幾乎是既定的結(jié)局,但同時rou身又有一定成長空間和彈性, 在達(dá)到運載極限前會得到強大魂魄的滋養(yǎng),隨著她年齡的增長,最終導(dǎo)致不管是在以魂魄為目標(biāo)還是以血rou為食的妖魔鬼怪眼中,她簡直是一塊掛著快來吃我的招牌又沒有自保能力的唐僧rou,怎么能不引得心懷鬼胎的各路妖魔伺機(jī)而動。 甚至不止是妖魔,從一開始她被倀鬼纏住,到這次想要用她尸身煉僵尸的金大師,凡是看出她身上端倪又心術(shù)不正的人和非人,都會忍不住揩一把油。雖然不知她過去是哪路神仙,但現(xiàn)在這么弱,萬一呢,說不定那么強大的力量就能為己所有呢? 而這土螻也正是被她所吸引,甚至更糟糕,它是從昆侖山來的,它說不定知道她先前的來頭,所以找準(zhǔn)時機(jī)附在她最親近的家人身上,干脆來了一出守株待兔。 “昆侖山的氣息在你外婆家的院子里已經(jīng)很弱了,它應(yīng)該在她身上附了很久,我甚至找不到它當(dāng)初是怎么進(jìn)入人界的痕跡?!苯櫛緛碇灰詾槭翘旖缗扇藖硎刈o(hù)蘇茶,還想他們怎么會這么好心,沒想到其實來的是只悄悄跑出來偷吃的食人獸,“真的要推算,我猜應(yīng)該是從十二年前你外婆突然不再臥病在床開始,他們做了個交易?!?/br> 本來纏綿病榻多年的老人,遭受女兒女婿雙雙去世的打擊,居然沒有就此一病不起,而是有所好轉(zhuǎn),還頑強地獨自將外孫女拉扯大,并堅持至今不曾再度病倒,怎么想都勵志到超出凡人的能力范圍。如果這其中有非人類的力量介入,就好解釋多了。 實際上做交易時蘇茶外婆并不知道這妖怪的目標(biāo)其實是她的外孫女。 十二年前,當(dāng)蘇茶外婆得知噩耗,獨自在陰冷潮濕的小屋里含恨彌留之際,一只奇怪的四角白羊走了進(jìn)來。那白羊問她愿不愿意讓它附身,被它附身后它可以幫她活下去,讓她將蘇茶養(yǎng)大成人,作為交換條件是完成任務(wù)后它要吃了她的rou身。 以她茍延殘喘之軀換取對年幼外孫女的庇護(hù),老人幾乎沒有猶豫便答應(yīng)了下來,只是后來土螻要收取報酬時她才意識到,為什么總是說害人的妖怪狡猾,因為它們確實很會趁虛而入,很會騙人。 但為時已晚。 “不知道為什么,昨天它突然爆發(fā)了?!苯櫟浆F(xiàn)在還是有些沒想明白,為什么這土螻都潛伏了十二年了,偏偏昨晚堅持不住原形畢露,難道是因為看到他,覺得再不動手就沒機(jī)會了? 蘇茶聽到他這句話,卻突然大哭起來。 她知道為什么,因為外婆以為她找到了值得托付的人,覺得她終于長大,不再需要她的庇護(hù)了。 蘇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傷,不管不顧地嚎啕大哭起來,珍珠般的眼淚一連串地滑落。她為什么不和外婆說清楚,為什么不告訴她,她和江鴻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樣,如果她解釋清楚了,外婆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 江鴻被她驟然爆發(fā)的哭聲嚇了一跳,忍不住回頭去看,只見她毫無形象地咧嘴放聲大哭,眉毛眼睛痛苦地皺在一起,一閉眼又是一串晶瑩的淚珠掛在了臉頰上。 “你……你先別哭啊?!苯櫛凰薜眯亩季驹谝黄?,手足無措起來,不知道是該先解決土螻還是先安慰她。 “啊啊啊啊——”蘇茶仰著頭,用更猛烈的哭聲回應(yīng)了他。 在兩人說話間,那土螻也沒有停下審視他們,邊看邊繞著他們打轉(zhuǎn),像是在尋找最合適的攻擊角度和時機(jī),眼中沒有一絲屬于人類的情感,只有滿滿的貪婪和嗜血。 它對蘇茶的血rou志在必得,它在蘇茶外婆身上潛伏多年,為的就是等她的rou身得到強大魂魄的充分滋養(yǎng),為的就是現(xiàn)在這一刻。 土螻瞄準(zhǔn)兩人都沒有關(guān)注它的一刻,張開嘴猛地向蘇茶的喉嚨撲去,然而入口的卻不是鮮甜甘美、蘊涵豐富養(yǎng)分的人rou和鮮血,而是鐵棍一樣、又咸又硬的男人手臂,磕得它的牙都松動了幾分。 江鴻被土螻強大的咬合力拖倒在地,同時它鋒利的角紅光一現(xiàn),向他的眼睛頂了過來,他連忙用另一只手擒住,一人一獸僵持不下。 昆侖山的生物不比凡間妖物,光憑他平日用來打掩護(hù)的法力難以秒殺,必須動用他真身本源的力量,但這么做勢必會引起天界的注意,暴露他的行蹤。這么猶豫了一瞬,江鴻就被土螻掀翻在地,落于下風(fēng)。 蘇茶被他從土螻的攻擊下推開的時候就停止了哭泣,愣了幾秒后舉著長刀便準(zhǔn)備加入戰(zhàn)局,誰想就在長刀要劈向土螻的剎那,它突然抬起頭,將一張羊臉一歪,看著她再次充滿惡意地口吐人言:“囡囡,你難道要殺外婆嗎?” 土螻的本意大概是想借此刺激蘇茶,讓她礙于對外婆的情分無法對它下手。 但它可真是打錯了算盤。 蘇茶不僅沒有因為它發(fā)出外婆的聲音而無法對它下手,反而對它怒目相向,一秒也沒有猶豫,惡狠狠地向它砍了過來,憑著菌人所贈的寶刀和一副被沖天的怒火所支配的蠻勁,竟一舉將土螻右側(cè)的兩只角斬落,痛得它長嚎一聲,無法再壓制住江鴻。 江鴻抓住轉(zhuǎn)瞬即逝的時機(jī),一拳擊穿它的腹腔,伸手在里面摸索起來。土螻還沒有死,在他手中不斷掙扎,卻被他身上泛起的一層黑氣壓制。這野獸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忽然意識到了這個正在掏它內(nèi)丹的人是誰,不由追悔莫及,但來不及求饒,便被捏碎內(nèi)丹,撕開身軀,再也吐不出一個字。 看到土螻不再動彈,卸了力的江鴻一下癱坐在地,蘇茶卻發(fā)了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