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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站起來要幫忙,江鴻都沒起身,一抬手便輕而易舉地將還沒完全站起來的她按回凳子上,同時長腿一邁,三兩下便趕上蘇茶外婆,跟著她進了廚房,不一會兒便徒手端著guntang的鍋出來了。 “哦喲,小江你這樣手要燙壞的!”蘇茶外婆邁著小碎步追了出來。 “沒事兒?!苯櫜灰詾橐?,大咧咧地將魚湯穩(wěn)穩(wěn)地放到桌上。 蘇茶外婆還是不放心,非要找燙傷膏給江鴻,蘇茶推著老太太坐回桌前,嗔怪地瞪了江鴻一眼說:“他皮糙rou厚,真沒事。” “沒錯,您看,啥事兒沒有?!苯檶芍淮笫稚旖o蘇茶外婆展示了半天,確認沒燙傷,她才算作罷。 這頓飯三人吃得都十分開心,蘇茶不清楚江鴻的真實想法,但至少表面上他和她們祖孫二人笑得一樣歡,全程氣氛融洽,好像他們已經(jīng)是一家人一樣。這直接導致吃完飯?zhí)K茶幫外婆洗碗時,外婆已經(jīng)默認江鴻是外孫女婿,說別看他外表邋遢,但是個好人,讓蘇茶好好和他相處。 “什么啊?!碧K茶差點將手中的碗扔出去,透過窗戶瞄了一眼在院子里伸懶腰的江鴻一眼,壓低聲音說,“外婆你別瞎說,我和他不是這種關系?!?/br> “好好好,囡囡說不是就不是。”蘇茶外婆咧嘴一樂,也沒反駁她,只是邊擦盤子邊自言自語道,“我的囡囡長大咯,老太婆我終于可以放心了。” 蘇茶見她還是沒把她解釋的話當真,但看她似乎真的為外孫女找到可以托付的男人而高興,又不忍心斬釘截鐵地打破她的期望,只好心虛地暗自祈禱別讓江鴻發(fā)現(xiàn)外婆的想法。 “對了,你爺爺那邊……”蘇茶外婆欲言又止,但停了片刻還是接著道,“你既然早回來了兩天,還是抽一天晚上去守夜吧,怎么說他也是你爺爺?!?/br> 蘇茶的動作一僵,滿心都是怨憤和不服,回過身卻變了一副撒嬌的面孔,抱著外婆的手臂搖晃道:“我早回來是想多陪陪你,他們那邊那么多小輩,也不缺我一個守夜?!?/br> 蘇茶外婆的神色在她的嬌嗔下明顯軟化,就在她即將向外孫女妥協(xié)之際,屋外卻傳來一個老婦的高聲吶喊:“蘇茶!蘇茶!你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回來怎么不先來看你爺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這家姓夏呢!” 蘇茶一聽這嗓門便知是她奶奶的聲音,估計不知道是哪個鎮(zhèn)上的長舌婦看到她回來了之后去蘇家學嘴,這才引來了認為孫女回老家沒有第一時間回祖家通報而深感丟臉的蘇奶奶。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但礙于外婆推她出去見人,只能不情不愿地往外挪。 “喊什么啊。”江鴻流氓似的將身形壯碩如球的蘇奶奶擋在門口,不讓她進院門。 “你又是個什么東西?”蘇奶奶眼睛一瞪,審視了江鴻一番,忽然了悟道,“啊,你就是那小丫頭的男人是吧?看你這打扮就知道是個窮光蛋,告訴你,拿不出二十萬彩禮,趁早滾蛋!” 江鴻被氣笑了:“您這是賣孫女兒呢?” 蘇茶又窘又惱,這時也顧不得其他,一個健步上前對蘇奶奶吼道:“你胡說八道什么!” “終于肯出來見人啦?”蘇奶奶陰陽怪氣地斜了她一眼,不由分說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蘇茶早不是十二年前那個任由他們搓圓捏扁的小女孩,她伸手猛地將蘇奶奶推了個踉蹌,正想將憋的一腔怒火都發(fā)泄出來,她外婆卻出來抓住她打圓場道:“囡囡,不好這樣的。你先跟你奶奶回去住兩天吧,死者為大,等你爺爺下葬了再說。” 蘇茶氣結,但面對外婆哀求的神色又狠不下心。蘇茶外婆是個體貼溫柔的老好人,有些傳統(tǒng)觀念改不了,總還是不想和親家撕破臉,導致一直以來沒少受慣會撒潑的蘇奶奶的氣,這輩子在蘇奶奶面前唯一硬氣的一回大概就是執(zhí)意要把蘇茶領回家那次。 蘇茶無奈,只能跟蘇奶奶回去,臨走前聽到外婆院里又傳來她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看著前方膀大腰圓的老婦心中暗恨,下定決心遲早有一天她要把外婆從這個破地方接走。 江鴻也跟著她們出來了,蘇奶奶一叉水桶腰,蠻橫地指著他對蘇茶說:“他跟來干嘛!野男人可不能進我家門!” 蘇茶還沒來得及反斥,江鴻便嗤笑一聲,上前道:“你這老太太真有意思,這道兒是你家的?我是個游客,我在這兒走走怎么了?誰說要去你家了?” 蘇奶奶被他噎得說不出話,氣得眼睛都鼓出來了,偏蘇茶還不加掩飾地笑出聲,她于是想挑軟柿子捏,仍橫眉對蘇茶道:“反正他不準跟來!” 蘇茶翻了個白眼,故意氣她:“奶奶,腿長在他身上,這鎮(zhèn)上這么多路,他要走哪條我怎么管得了?” 蘇奶奶沒想到蘇茶如今變得如此牙尖嘴利,伸手想掐她也被她泥鰍般輕易閃過去,倒是累得她氣喘吁吁。認識到光憑她在這兩人身上實在討不著好,蘇奶奶氣哼哼地扭過臉,不再理會他們,暗自盤算著等會兒如何在人多勢眾的情況下拿捏住蘇茶。 43、守夜 ... 蘇家在蘇茶爺爺年輕時在鎮(zhèn)上算是家底比較殷實的人家, 但由于從他這一輩開始坐吃山空,大兒子也遺傳了他好逸惡勞的秉性,唯一有點出息的二兒子又英年早逝,家產(chǎn)早就所剩無幾,思想行為上的封建糟粕倒是沒少繼承, 總還是一副大戶人家出身的自視甚高。 蘇茶每回看到這家人都會慶幸爸爸mama和外婆對她的保護,沒有讓她遭到太多思想上的毒害, 沒有和她奶奶、姑姑一樣,明明是女人, 卻滿腦袋都是重男輕女、自我輕賤的想法, 反過來成為迫害同性的幫兇。 這次蘇茶爺爺去世, 他們不打算采取火葬,因為覺得會對子孫后代的財運有礙, 特意請了一個所謂的高人, 又是選墓地,又是算良辰吉日, 就指望著這次葬好了老爺子能保佑他們家時來運轉,重新過上富庶日子, 卻不知鎮(zhèn)上不少人背地里都在嘲笑他們, 也不想想蘇家老爺子活著時就是出了名好吃懶做的敗家子, 死了還能有多大作為?與其寄希望于虛無縹緲的鬼神之說, 不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更實際些。 蘇茶回到蘇家老宅,看到仍然停放在布置成靈堂的客廳的棺材和幾個花錢請來哭喪撐門面的陌生人,而正牌親戚們都縮在屋子里嗑瓜子、斗地主, 她對此毫不意外,如果他們披麻戴孝地守在棺材前嚎啕大哭,她大概才會感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