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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發(fā)笑。許是生死之間,明透了許多事。我望著他,也緩緩跟著笑開來,拿了一顆青果丟他道:“我身為堂堂修月國的嫡長公主,怎能紆尊降貴與你憋屈在此等粗鄙簡陋的山洞!愣在那兒干嘛,還不去四周晃晃,捉摸捉摸走出去的法子?!” 席長慕稍稍收斂,正聲道:“那公主你在這兒好好休息,臣這就再去找找法子。實(shí)在找不到,為公主多找兩顆果子來,丟臣解悶兒也是好的?!?/br> …… 我微微勾唇。 “咚”一枚青果命中席長慕瀟灑離去的挺直背影,那背影一頓,腳步輕快地離去了。 洞外狂風(fēng)大作,墨云翻滾的時候,席長慕裹著一身寒氣匆匆進(jìn)來,懷里還揣了一捧青果子。我見他拿得不易,便上前要幫著接一接那些果子,剛走到他身邊伸出手,剎那間轟隆一聲驚雷,隨即傾盆大雨直直砸下。我被唬了一跳,抖了一抖,轉(zhuǎn)眼便望見席長慕偷偷勾起的嘴角。 我瞇了瞇眼,悠然收回手。 “辛苦長慕了“ 又悠然地轉(zhuǎn)回身,心安理得地舒坦坐在地上,笑吟吟望著席長慕一步一步艱難地將青果倒在白石上。 晚間躺在薄薄的干草上,我翻來覆去覆去翻來還是躺不住。 地上實(shí)在太涼了。 我又堅持了一會兒,索性坐起來,望著洞外黑蕩蕩的幽深景物。 人間有句俗語,一場秋雨一場涼。我望見話本兒里說的時候還在想,這一場雨能帶來的寒涼能有多少,總不見得比那昆侖山上的漫山冰雪還要厲害。今兒個我算是知道了。當(dāng)年去昆侖山的時候我還是個仙,是位被月老特派出公差的仙,內(nèi)有修為護(hù)體,外有暖爐在側(cè),周遭有昆侖山掌門噓寒問暖,自然也沒覺得那雪有多冷,反而玩得十分盡興,如果不是回月老殿的路上迷了路,好不容易才被司命撿回去狼狽至極,大概還要再央月老多派我出幾次公差的。可今日,內(nèi)有體質(zhì)虧空,外缺良衣御寒,就連噓寒問暖的人也沒有了。的確是秋雨比雪涼了。 外頭的暴雨還在砸,落魄如斯,我的心情很是凄涼。 凄涼著,席長慕緩緩睜開眼,帶著nongnong的倦意“公主不睡嗎?“ 我倒是想,無奈天公不作美。 “我暫時不想入睡。“ 席長慕嗯了一聲,又沉沉睡過去了。 我覺得有些不對。撇過頭一看,席長慕的雙眸緊閉,睫毛不安地顫抖,臉蛋兒嫣紅艷麗,嘴唇蒼白干裂。一摸額頭,灼燙。發(fā)熱不是件小事,我看的那些書里時常就有發(fā)熱熱死人的,可如此境況,卻也沒有尋草藥的條件。就算有,我也不識得那些長得大同小異的各路草族。我略一沉吟,將身上衣衫下擺撕裂,取下一段布料,又去外頭沾了些無根水,晾了晾,溫了些的時候,將它敷在了席長慕的額上。 席長慕溫度久久不褪,我心中也愈發(fā)焦急,洞外隱約間傳來一聲虎嘯,我心中驚了一驚。屋漏偏逢連夜雨,我此次下凡的運(yùn)氣確是好過頭兒了。想著是不是聽錯了,我又走到洞口仔細(xì)聽了聽,卻也聽不真切,黑徹徹地模糊中,似乎有幾個人影向這邊跑來。到了跟前兒我才確認(rèn),還真是人影,幾個死里逃生,尋了千百度的人影。 孟將軍渾身**的,抱著**的孟易水,領(lǐng)著同樣**的月風(fēng)城被本仙迎進(jìn)了山洞。二人見我都十分激動,之所以是二人,是因?yàn)槊弦姿讶惶幱诎牖杳誀顟B(tài),被放在席長慕的身邊,湊成一對兒病友。月風(fēng)城一上來便纏著我問東問西,孟將軍安置好孟易水便坐在旁邊望著我,我嘆道:“你們這一身兒濕衣服就這樣穿著?” 二人愣了愣,孟將軍從懷里掏出兩個黑漆漆的小石頭道:“本將這里有生火石,可以生火將衣服烤干。只是,咱們恐怕缺少生火的木材?!?/br> 我找了找洞里,白石上孤零零躺著,上面一堆青果,除此別無他物。 我有些郁卒地拿了青果分給這兩人道:“吃罷,堅持一下,只能如此了?!?/br> 月風(fēng)城反倒笑了,溫聲道:“皇姐,快來給我們講講你怎得也進(jìn)來了?還遇到席長慕?” 我挑著主要的講了,就聽月風(fēng)城道:“皇姐,你可比我們運(yùn)氣好多了?!?/br> 我笑笑,運(yùn)氣不好的我怎么會講給你。 又聽月風(fēng)城道:“被黑風(fēng)刮散之后,我與易水meimei落在了一起。本想快些出去,卻沒想到遇到一只白底黑紋猛虎,身長七八尺,一路追趕我們,我們慌不擇路地逃,猛虎就一直在后面不遠(yuǎn)不近地追,我總感覺那猛虎是在逗弄我們,卻也不敢拿身家性命開玩笑,只能一直逃,一直逃。路上遇見了孟將軍,與那猛虎糾纏一陣兒,終于將它逼退,我們將孟將軍帶的干糧吃了,好好休息了一個晚上。誰能想到,第二日一早,那猛虎又出現(xiàn)了,戰(zhàn)斗力更勝昨夜,追著我三人跑跑停停,一路到了這里?!?/br> 說完又嘆道:“真不知那猛虎如此緊追不舍是為了什么?!?/br> 我在心里琢磨了一陣,那白虎許是有了靈性,想救他們一命,如此看來,出去倒是有望了。又想著陣法的事不便透露,便不露聲色道:“概是山間無聊,逗著你們玩罷” 月風(fēng)城點(diǎn)點(diǎn)頭“也只能如此解釋了” 夜里清寒,我?guī)兹藝谝黄鹕跏鞘捝?。正熬到昏昏欲睡的時候,忽聽洞口一陣異響,骨碌碌滾進(jìn)甚多干木材來,黑風(fēng)大雨中,隱隱約約有一個白色身影抖抖皮毛,漸漸跑遠(yuǎn)。 生了火,洞里頓時暖和亮堂起來,將兩個病友挪到火堆旁邊兒,我五人圍坐著甚是愜意。那三人濕透的衣裳已經(jīng)被烤干了,孟將軍感嘆道:“這虎著實(shí)是只好虎,頗具靈性,前幾日的追趕怕是也有因由,便是沒有,也是只好虎啊?!?/br> 月風(fēng)城也跟著點(diǎn)點(diǎn)頭,被紅紅的火光映照的,他日里總伸著的一張冷面也回暖不少,眸子暖洋洋的,露出一個略帶稚氣的笑。 見到被幾根木材輕易收買的二人,我也有些感嘆。早前兒在天上時總聽說凡人多是圓滑功利,私欲滔天,如今看來,倒不盡如是。 9.第九章 軟萌虎兒報喜來 天蒙蒙亮的時候,席長慕的熱度才堪堪落下去,眼還閉著,臉色沒有夜里的時候灼紅,露出病態(tài)的蒼白。孟易水的情況卻不容樂觀,她依舊昏睡著不見醒,眉頭緊蹙,十分可憐。隨著時間的流逝,孟將軍漸漸焦慮起來,神色愈發(fā)冷硬,月風(fēng)城也一臉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