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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浮曉頓了一下,道:“另兩位公子都是三皇子的伴讀”說完,沒等我再發(fā)問,又道:“公主,今日這太陽有些毒,在這里呆久了您身子恐怕難以受住,咱們先回聽溪院,奴婢再慢慢講給您聽” “好” 一路上遇到的宮女內(nèi)侍比早前多了許多,大都匆匆忙忙的,手里或拿著鮮活嬌展的花卉,或拿著著色美艷的綾羅布匹,或拿著其他零碎的東西,卻都是涌向一個方向,一個雙手端著墨綠小盒子的宮女虎愣愣地,差不點兒就要撞到我身上,被突然竄上前的浮曉擋住,墨綠小盒子被撞了出去,落在地上轱轆了兩下不動了。 小宮女被嚇了一跳,連忙跪下,想是不識得這大長公主,只瑟瑟道:“主子…” 我無意為難一個小丫頭,嘆道:“起來罷。你們這匆匆忙忙的是往何處去?” 小宮女諾了一聲,答道:“是新晉的苑貴人,上面下來的賞賜” 我嗯了一聲,見小宮女實在局促,貼心地帶著浮曉走了。路上想到那個新晉的莞貴人,我心底滋生起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這人世里的帝王可真是不知足,有了那樣一個皇后,還要妃子,還要貴人,還要后宮佳麗三千。當(dāng)年月老找老君吃酒去,兩個老頭兒一醉就是一百三十年,我在月老殿孤苦伶仃的時候,只有一個毛團子陪著,可惜,后來那團子也走丟了。 今日這太陽的毒性著實不小,想是那小氣的金烏又被哪一路的神仙惹急了,跳了腳,連累我也遭罪,到聽溪院的時候我的身上出了不少汗,黏膩膩的十分難受。浮曉見了,便要去吩咐下去準(zhǔn)備沐浴,被我攔住了。我將她拉進(jìn)屋里,搖了搖她的胳膊,露出一雙求知的眼神道:“好浮曉,快給我先講講那兩個伴讀的事罷,正常不都是一個么?怎得弟弟有兩個呢?” 曉噗的一聲笑了,道:“想不到公主也是個如此好奇的” 我佯裝慍怒,打了浮曉一下,浮曉笑了笑又正色道:“這事兒其實說來話長。當(dāng)年那席丞相沒考上狀元的時候,有一個青梅竹馬的表妹,跟了他,生了一個兒子,便是席家長子席長慕??上於麟y受,席丞相奪得魁首之后,被天家的公主看上了,也就是當(dāng)今圣上的親妹,那時的湘云公主。湘云公主是個烈性子,說一不二,哪怕人家情比金堅也非要嫁過去,最后掙了一個平妻的位子,這事在京城還成了一段美談。兩年之后就有了席家次子席長景。原本定的伴讀就是席家長子,可湘云公主非要將席長景也塞過來,便成了兩個伴讀。” 我撇撇嘴,心道,這事有什么美談的,又聽浮曉道:“公主如今可是要沐浴了?還是先吃些東西” 汗?jié)裾吃谏砩咸貏e不舒服,我道:“不想吃東西,沐浴罷” 浮曉應(yīng)了一聲,領(lǐng)命下去準(zhǔn)備了,我將胳膊放在桌上,枕在上面想接下來的戰(zhàn)略。想徹底斷了席長慕與孟易水的情緣,必定不能單從外部施壓,最好可以逐個擊破。孟易水那里有個現(xiàn)成的月風(fēng)城,可以拉為強有力的戰(zhàn)友,席長慕那里倒有些麻煩,不過此種身世一般都有些貓膩,也許可以作為切入點。 練武場。 掐算著時辰,我?guī)е允卦陂T口,正遇見了迎面走來的一群人。月風(fēng)城走在最前面,換了一身干練的棕黃衣服,冷著臉,端端正正氣勢十足。后面跟著的孟易水、席長慕、席長景三人也換了練武的清一色藍(lán)灰服裝,遠(yuǎn)遠(yuǎn)望去,隱隱露出些少年人的風(fēng)姿。最后面還綴著兩個常跟在月風(fēng)城身邊服侍的內(nèi)侍。見我都有些驚訝,孟易水越過月風(fēng)城跑過來,眼睛亮亮的,抓著我的胳膊欣喜道:“公主,沒想到你也來這習(xí)武,真是太好了!” 我笑道:“我這身子可上不了武場,這一趟是來找風(fēng)城的” 月風(fēng)城恰好走到這邊,聞言望了我一眼,停下了。 孟易水聞言低下頭失落道:“還以為能與公主一同習(xí)武呢,這樣練武的時候便不只有我一個女兒家了” 我不知該怎樣安慰,便只能摸摸她的頭,而后順勢抽出胳膊,將旁邊的月風(fēng)城拉住,道:“阿姐與你說兩句話” 說著,將月風(fēng)城拉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這個角落找得極好,其他的人望不見我們的身影,這邊遠(yuǎn)遠(yuǎn)卻可以看清那邊的情況。孟易水還在望著這邊難過,席長慕走了過去,不知說了什么,將她逗笑了。席長景孤苦伶仃地站在原地,望著那兩人眼中十分渴慕。 月風(fēng)城順著我被拉來,不過態(tài)度仍是十分不好,沒有一點兒對待長姐該有的親切和孺慕,向那邊瞥了一眼,轉(zhuǎn)頭對我冷硬道:“什么事?” 我揚眉,抬手給他一個爆栗。月風(fēng)城背對著那邊,眼睛忽地瞪大了,不敢置信地瞅著我。 我愴然道:“怎么能這般與長姐說話!” 月風(fēng)城抬腿轉(zhuǎn)身要走,被我伸手拽住。我駕輕就熟地不要臉地帶了一絲真切的哭腔道:“我可是你的親阿姐,只因打小體弱受不住吵鬧被養(yǎng)在外宮,可如今,母后與我不親,你也這般…” 月風(fēng)城步子僵了一僵,半晌,轉(zhuǎn)過頭來,抿了抿唇道:“母后教導(dǎo),平素不可失了皇子威嚴(yán)?!?/br> 我瞇了瞇眼,摸了摸他的頭,一本正經(jīng)嘆道:“那皇子的威嚴(yán)是給別人看的,對至親之人怎可如此?!” 猶疑了下,月風(fēng)城還是略顯別扭地瞅瞅我,一會兒,帶了一些親熱喊了一聲阿姐。我心中舒了一口氣,甚是滿意地點點頭,問道:“知道今日我找你來是為了什么么?” 月風(fēng)城實誠地?fù)u搖頭。 我又道:“你可是對那孟家姑娘有些好感?” 月風(fēng)城的耳根倏地紅了,又實誠地點點頭。 感嘆了下凡間孩子之早熟,我居心叵測道:“可阿姐見那易水meimei凡日里總在席家長慕旁邊,想你見了心里也不舒服,特地過來與你商量此事” 月風(fēng)城遲疑了一下,道:“阿姐為何如此幫我?” 我一下子被問住了,尋常的答案定難哄騙這個皇家陰謀論里成長的幼苗兒,心中驀然生出一個答案,想太久便顯得假了,于是我羞然道:“自是為了席長慕” 月風(fēng)城眼中露出一些了然,道:“阿姐想要如何?” 我緩緩道:“自然是讓他倆分開了。學(xué)堂中的座位,平日里的相處。你纏著孟易水,我纏著席長慕,時間長了,自會有效果的。” 月風(fēng)城眸中一亮,又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