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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治什么罪,您問便是,國氏一族已被皇上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臣妾還有什么可怕的?!?/br> 君陌看著她,冷漠地點(diǎn)一點(diǎn)頭:“好,那朕便問你,燕屏在官道上意外小產(chǎn),孝王夭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毓寧攏一攏頭發(fā),端端在青石板地上坐正:“皇上提審了臣妾所有的宮人,想必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何必還來問我?” “朕審出來的是朕審出來的,但今日,朕要你親口說?!?/br> 毓寧咯咯一笑:“皇上疑我,便把臣妾也打入慎刑司屈打成招,不是更好的么?也好過在這里浪費(fèi)您寶貴的時間?!?/br> 君陌沉默了,靜靜地看著她許久,揚(yáng)聲喚賀全進(jìn)來:“傳朕的旨意,國氏一族,十六歲以上男子發(fā)配塞北修筑長城,女子沒入教坊為妓?!?/br> 毓寧瞪圓了眼睛,撲向君陌的腳邊,一把抱住哭喊道:“皇上!別!” 君陌冷漠地看著她,一字一句:“你肯說了么?” 毓寧滿面淚水,瘋狂點(diǎn)頭道:“說,說,皇上想聽什么,臣妾都說?!?/br> “同樣的問題,朕不再問第二遍?!?/br> 毓寧怕極了,流放是流放,貶為庶人也不過是庶人罷了,但為奴為妓,那是奇恥大辱。她從心底里知道,這一次是真的了,她只是恨,怎么此刻月菡不在她的身邊,這會子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她生平第一次發(fā)現(xiàn),月菡不聲不響的,竟然是她這樣大的支柱。這個總是膽小怕事,生怕一個字說不對便得罪了她,丟了女兒的周月菡——自己沒了她,竟然連半點(diǎn)兒主意也想不出來! 毓寧無法,只有依依開口回答:“是,是臣妾讓人敲松車輪,又主動換了馬車。婧妃身邊兒的品棋是臣妾貼身侍女采芷的老鄉(xiāng),就是她嫁禍給那個賤蹄子沈丹青。可至于什么王太醫(yī)下藥的事兒,那可真真兒與臣妾無關(guān)了。只怕是那個品棋的主意也未可知?!?/br> ***** 君陌說到此處,頗有些猶豫了,他緩緩地講述著,慢慢覷著燕屏的臉色。 燕屏果然呆住了,她抬眼看了看門外,那個忠誠地守護(hù)著她的模糊身影——品棋?!怎么會是品棋?!她忠心耿耿,任勞任怨,即便是宮里的人都走光了,也只有品棋一個人愿意守護(hù)著她,陪伴著她,與她共同度過了這么久孤寂而苦痛的春夏秋冬! 如果說世間唯有一個人不會背叛她,那么這個人只可能是品棋! 君陌按下燕屏激動地顫抖的雙手,沉著道:“毓寧沒說謊,這與她的大宮女采芷的供詞也對得上。姚姑姑去查了,她二人的確是老鄉(xiāng)不錯,剛進(jìn)宮時,還是采芷引薦她進(jìn)了你那會兒住的晨弈館?!?/br> 燕屏的臉色煞白:“皇上放心,臣妾穩(wěn)得住。無論品棋是否冤枉,都不急在這一時。——此時不聽您說個清楚,臣妾決不能崩潰。等了這么久,就等的是這一日?!?/br> 君陌擔(dān)憂地看著她,繼續(xù)便往下說—— 毓寧承認(rèn)了燕屏意外小產(chǎn)的事,卻咬死不承認(rèn)與王太醫(yī)的私下勾結(jié)。君陌自然不信,逼得急了,毓寧著急道:“臣妾不過是看婧妃得意滿志,想殺殺她的威風(fēng),哪想到她這么弱不禁風(fēng),摔一下子就能流產(chǎn),還搞得再也不能生育!臣妾滿門的死活都在皇上手中,何至于在此時還能撒謊!” 君陌一記窩心腳踹在毓寧的身上,怒道:“你還敢說你沒和王若誠串通一氣!婧妃小產(chǎn)傷身不能生育的事,世上除了王若誠,只有朕與婧妃自己清楚,連滟貴妃都不知道的事兒,只有你知道!若不是你授意與他,他是婦科千金一科的國手,即便當(dāng)時受傷,又何至于此!朕那時便有懷疑,但苦無證據(jù),也不知他身后究竟是誰。若不是婧妃與朕合謀裝瘋失寵,惹得你們得意忘形,連連露出馬腳,只怕你今日這話也未必輕易能吐出來!” 毓寧聽了張口結(jié)舌,半晌說不出話來,又疼得捂著胸口連連細(xì)喘。 婧妃竟然并非真瘋,而君陌,也并非是真的冷落了她!他們連連作秀,犧牲掉了那么多——甚至是沈丹青的性命——不過是為了引他們上鉤! 毓寧此刻才知道,自己真是天真愚蠢得可怕! 君陌拽過她的頭發(fā),將采芷的一紙供狀塞在她眼皮子底下瞧:“你自己看看,你做了哪些好事!云琛墜馬,那個害人的宮女,是你安排的,是也不是?!盈嬪有孕卻常常驚闕,疲勞過度導(dǎo)致難產(chǎn)而亡,也是你的好計(jì)謀,是也不是?!你還敢說自己冤枉?” 毓寧喘著連連搖頭,她扯過那紙供狀粗粗地一略,哭道:“不是,不是,那個宮女,是自己找上的臣妾。她說她受盡了賢妃的欺凌,要報復(fù)賢妃,臣妾才命采芷幫了她。盈嬪……盈嬪……臣妾自己一輩子是沒有孩子了,可就連盈嬪這樣卑賤如歌伎的人都有了皇子在身,臣妾怎能甘心!臣妾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又有什么錯!” 君陌仿佛厭惡極了她,像看著一堆臟衣服一般斜睨著毓寧:“你打小兒被姨娘害得吃錯了東西,鬧得一生遺憾,朕都知道你的委屈,因此也格外憐惜你,你無孕而封夫人,還有什么不足?!盈嬪又有什么錯?她即便不如你出身高貴是皇親國戚,但她也是活生生的一條命,是朕的皇子的生母!你就這樣草菅人命!” 說著,又從袖籠里取出一疊信紙,狠狠摔在她的臉上:“你說那個宮女是自己找上的你——你到了此時還敢撒謊!那宮女的老家與王若誠一樣,都是你東??さ模患易釉谀銝|親王府的底下做事討生活!這些家書,一字一句都是你的陰謀詭計(jì),謀害皇子、謀殺嬪妃、安插細(xì)作在朕的后宮里頭——你們東??に瓦M(jìn)來的宮女太監(jiān),不低于幾百人!” 毓寧被那些信箋砸的滿頭滿臉都是,她急急拆開一封,驚得將那信摔開老遠(yuǎn),一臉的不可置信。再拆一封,又是如此,拆了十封有余,她的目光已經(jīng)癲狂,雙手依然抖如篩糠:“是誰?是誰在害臣妾?這不是我寫的家書,不是我的家書?。 ?/br> 君陌一把奪回她手中的信箋,“誰在害你?自作孽,不可活!到了此時你還不認(rèn)罪,若不是你祖父親口告訴朕派去審問的御史,這些多年來的家書都的的確確是你的指示;若不是你的心腹采芷親口指認(rèn),多重證據(jù)一一對應(yīng),朕還真的不敢相信——你是這樣的一個蛇蝎毒婦!你們國氏,安插細(xì)作在宮中監(jiān)視朕的一舉一動,這是謀逆!” 毓寧撲過來,再次保住君陌的裙擺,癲狂地哭道:“請皇上看在臣妾多年侍奉的份上,相信臣妾一句。該是臣妾做的,臣妾認(rèn)了,但安插什么東海郡的細(xì)作在宮里——臣妾不會——臣妾不敢??!那是要誅九族的大罪!臣妾不敢?。 ?/br> 事情演變到此時此刻,君陌哪還信她半分,惡狠狠地踢開她:“你也知道是要誅九族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