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嬪像是要被那即將而來的潑天的富貴震撼了,只知道笑。月菡無奈地?fù)u搖頭:“現(xiàn)下別想那樣多,你再睡睡,晚些起來給你敷珍珠粉。有孕的女人不能曬,要出斑的,下午曬了那樣久,現(xiàn)下可要格外當(dāng)心。” 說著,月菡安排一番仔細(xì),便收拾了也一同睡下。 ☆、十五、周月菡(下) 次日一早,月菡便早早兒起來,又往國昭儀所在的鴛鴦廳去。 一進門廳,撲面而來的清涼,伴著不知名的花果香氣,叫人每一個毛孔都舒坦得想要嘆息。月菡心底里暗嘆,同樣的鴛鴦廳,與昨日相比,不過是太陽一升一落的光景,當(dāng)真是云泥之別。 仍然是大宮女采芷迎出來,昭儀仍舊是要等,月菡不知不覺便是膩煩。卻仍要打起精神來寒暄:太醫(yī)看過了?娘娘休息的好些?拿什么敷臉了?……然而與她又有什么相干,永樂已暫時安全了。 采芷卻是真心實意地愿去討好她的,這個國昭儀身邊兒跟了最久的丫頭,卻比昭儀更加知道月菡的重要。 許久,昭儀裊裊娜娜出來了。兩下里見了禮,各自坐下,昭儀便拿眼睛在月菡臉上逡巡:“貴嬪昨兒也曬得狠了,兩頰上都起了斑,丑也丑死了?!?/br> 月菡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娘娘笑話了,嬪妾昨兒晚上忙著安置盈嬪,沒得功夫。今兒定要用蛋清敷一敷的,多謝娘娘關(guān)心?!?/br> 昭儀隨意點一點頭,喚來采芷:“前兒王府里送來的東海珍珠拿一斛來,賞慧貴嬪磨細(xì)了敷臉?!?/br> 國昭儀的祖父,曾是太|祖皇帝的原配夫人國皇后的弟弟,是跟著太|祖皇帝一同打下天下來的老將。太祖皇帝登基后,論功行賞,特封郡王,封地就在江南富庶之地。一來是獎勵老朋友、老戰(zhàn)友的忠心耿耿,放他告老還鄉(xiāng),又在那富饒的溫柔鄉(xiāng)中,是個好去處。另一則呢,也是為防他走了前朝的老路。畢竟,太|祖皇帝自己,就是前朝的國舅爺呢。 東郡王府一朝發(fā)跡起來,在當(dāng)?shù)匾彩穷H有名望。但因遠(yuǎn)離朝堂,在朝中之事上,卻漸漸說不上話了。太|祖登基后,多重用文臣理國,縱使邊|境暴|亂,領(lǐng)兵出征的,也多是青年將領(lǐng)。東郡王等一干老將,都各自在封地頤養(yǎng)天年,做個逍遙王爺,子孫世襲爵位,也漸漸便不曾習(xí)武,更別提領(lǐng)兵打仗了。及至國昭儀這一輩上,她的兄弟幾個,也都是當(dāng)?shù)氐拿痈鐑海偾撇怀鱿热苏鲬?zhàn)沙場的驍勇之姿了。 東郡王的老家兒既封在江南,那么東海一大片海域,也便成了他的領(lǐng)地,哪兒的海鮮珍珠最是盛產(chǎn)。東海的珍珠,個個兒渾圓顆大,細(xì)細(xì)磨開,比面粉還細(xì)滑,調(diào)上蛋清兒、白芷、蜂蜜、玉竹、茯苓,是上好的美白養(yǎng)顏的敷料。這禮雖重,于昭儀而言,卻不過是尋常所用之物,但此刻用這個賞她,也算是對昨日那一巴掌的補償罷了。 月菡在她面前,素來是低微的,縱使一湯一飯的賞賜,也必是愛若珍寶的樣子。于是令品墨小心翼翼地收著,謝道:“這樣好的東西,娘娘自己用著多么好,昨兒遭了罪,得要好些日子才能緩過來呢?!?/br> 昭儀仿佛心情極好,倒是大方:“不值什么,你用著若好,本宮那兒還有許多。”一口茶潤潤嗓子,又高興道,“昨兒晚上皇上過來,說了盈嬪的事兒了,她有了身孕,晉封倒也應(yīng)當(dāng)。一會子你去,給她也帶一斛去?!?/br> 月菡有些受寵若驚,笑道:“皇上來過了,可見是對娘娘半點兒疑心也沒有了吧?” 采芷過來上點心,插話道:“貴嬪小主不知,皇上昨日可好好兒贊賞了娘娘一番呢!說娘娘重情義、知進退、明情理,是真正的大家子出身?!?/br> 昭儀頗有些得意,口中卻埋怨:“亂嚼舌!哪里說得這樣rou麻了,凈會給本宮招罵呢!” 月菡卻打圓場:“采芷姑姑不說,嬪妾也知道皇上會夸贊娘娘的。這臟水潑到咱們身上,咱們卻不哭不鬧,本來也與滟貴妃那撒潑耍賴的樣子高下立判了。娘娘不計前嫌,還去探望靖妃,可不是更令人敬重了嗎?難怪皇上喜歡?!?/br> 昭儀點頭道:“起初本宮還怕皇上會疑我,好在盈嬪此刻恰好有了身孕?!?/br> 恰好嗎?真是幸運。月菡看著昭儀得意洋洋的樣子,心底里不知怎么油然而生了一股厭惡。老實說,她不應(yīng)當(dāng)怪昭儀,當(dāng)年正是因為昭儀的庇護,她最終才得以生下永樂。即便昭儀庇護她,是為了她自己的利益,月菡仍然感激。但此刻,面對盈嬪的身孕,她卻覺得齒冷。 采芷見月菡的面色不好,也趕忙過來賠笑:“這還要多虧了貴嬪小主呢!若不是小主相勸,娘娘這一招以退為進,也未必能有這么好的效果?!?/br> 月菡連忙擺手:“哪里敢居功呢,其實還是昭儀娘娘在皇上心中有分量罷了。任她什么靖妃也難以撼動,不然,怎么能生了大氣,將那個宮女罰得這樣狠呢?” 昭儀聽見這話,更是高興,“那個沈丹青,本宮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媚眼妖眉的,和她主子一樣,都是只會矯情勾引人兒的!聽聞昨兒滟貴妃得了消息,氣得把她打發(fā)去下五房服苦役了,真是解氣!”說著熱起來,讓人加了兩塊冰在一旁,由風(fēng)輪對著吹。她又道:“說起來,本宮想著,皇上雖然不提了,但那馬車的事兒,必定還是在他心里存著疑影兒。若不能找個真正的兇手出來,咱們誰也別想好過?!?/br> 月菡眉心一動,卻不敢說話了,怕話說得多了,這重任又要落在她的頭上。好容易永樂能踏踏實實在她身邊養(yǎng)著,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昭儀說過,見月菡不搭腔,也便撂開了,又提到盈嬪的胎,問怎么樣。 月菡忙將太醫(yī)的囑咐說了,又道:“盈嬪此次懷得不湊巧,身子沒養(yǎng)好,可該好生注意著才是?!?/br> 昭儀蹙一蹙眉,“能保得下,自然好了,但若保不住,可得早早兒想個法子,讓這孩子死得其所才好。” 月菡聽得不堪,心底里更是涼薄。昭儀自己是生不出孩子的了,她早兩年便已隱隱知道的,只是這其中有著什么秘隱,她不便探聽罷了。生不出孩子的昭儀,便索性不求它,只將旁人的孩子視作工具、或是障礙。死了,活的,都冷漠相待。 可憐,也可恨。怎么人與人的嫉恨,從來都是恨人有、怨己無。 她拼命忍了又忍,笑道:“娘娘不必cao心了,一切有嬪妾在,自然能保下她來。若是個皇子,娘娘的地位,便不止現(xiàn)在了?!?/br> 心底里,月菡暗暗發(fā)誓,此番必得幫盈嬪保住這一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作者明天要去思密達浪五天,這期間只能一更,回來給大家補齊哦! 么么噠!